微凉的夜风沁人心脾,狙击手撤离而去,离灏和墨焱遥遥相望,一个霸气回肠,一个立影不动,两个霸气相当的男人如此一对峙,就像千古一帝,对权势天下的追逐,眼底敛出杀意,手里温温的热源拉回了墨焱的目光,女子躺在他怀里,神情奄奄一息,目光却贪婪的看着三尺外,负手而立的离灏。
夏琂争扎着挣脱墨焱怀里,不顾血流不止的伤口,就这样,仿若经历百世的看着自己倾慕多年的男人,声音十分虚弱,而她,讨厌自己此刻的软弱,夏琂从就不该如此懦弱,苍白的面容,立刻浮起一抹自嘲的笑,“离灏,夏琂若是活下来,定当血洗焰门,倘若今天逝去,各不相欠,而夏琂对你离灏的深情,到此为止。”
那是看上去很纤弱的一个女人,却句句话如雷贯耳,字字诛心,字语行间,那是属于夏琂身上一直携带却从未展现的狠戾。离心脏最近的位置簌簌流血,令人心惊,是有怎么样的意念支撑着她说下去,站起来,恨下去?
夏琂的话,震撼了墨焱。
墨焱看着眼前那一抹身影,心底感觉有点怪异,有点复杂,那么娇小的身体,竟然蕴含了那么恐怖的爆发力,夏琂太倔强,属于夏琂的骄傲太过沉重的压在她肩上,她必定很痛吧,亦如他那样,曾经很痛很痛,却拼了命了告诫自己,墨焱不痛,一点不痛。这个女人倔强得让人想一把掐死她。
“夏琂,闭嘴。”
墨焱跨步向前,从新将即将倒地的夏琂抱在自己怀里,走到了离灏面前,“让开。”
离灏冷冷一笑,他忽略掉了刚才夏琂那一席话对他产生的怪异感觉,整个人拦在了墨焱面前,“墨焱,我说了,今天你会死在这里。”
“你的狙击手已经走了。”
“我也可以干掉你。”
“离灏,滚开,她会死。”墨焱甚至没有看夏琂一眼,只是用毫无波澜的声音在陈述一个事实,离灏敛去自己一瞬的复杂,声音冷冷之中带着毫不关己的淡然。
“与我无关。”
与我无关?与我无关?
一句话,就像倒带般荡开在夏琂的脑海,这么多年啊,就算是养狗也该是有感情的,可是离灏,你的感情在哪里?你比墨焱还绝情。她现在很痛,血快流干了吗?夏琂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昏死在了墨焱怀里。墨焱紫眸一紧,看向离灏的紫眸冷光涔涔,令人发寒。
“离灏,滚开。”
“墨焱,不过如此短暂的一段时间,你```”离灏转头看向墨焱怀里的夏琂,那个女人苍白似透明,好像随时都要消失一般,心脏猛然一紧,离灏立刻敛住了自己的目光,“爱上她了?”
“我墨焱不喜欢欠别人,而她因为我而受伤,离灏,滚开。”
不自觉散发出来的肃杀,就如暗夜展开双翅的恶魔。离灏一愣,随即冷冷道。
“将她给我。”他是他养的宠物,就算是死,也该是死在焰门不是吗?焰门的叛徒,何须黑手党插手。
“做梦。”墨焱一手揽着夏琂,一手攻击离灏,墨焱的近身肉搏出神入化,即使只是一只手,也没有吃亏的迹象,可是对手必定是离灏,焰门不败的神话,渐渐的落了下风,离灏专攻,墨焱只守不攻,一边要在意夏琂的伤口,分神的当,离灏一拳砸在了墨焱的胸口,墨焱酿跄一步,撞在了身后的车上,玻璃碎了一地,可见离灏力度之大。定神的墨焱,口腔一热,鲜血顿时从口中涌出。
墨焱一笑,他有多少年没受伤了?
离灏,好样的。
“墨焱,你当真要救她?你可是想好了?”离灏无关痛痒的问道,仿若墨焱救下夏琂,是多十恶不赦的事情似地。
“废话。”
墨焱将夏琂放在车旁,顾不上自己身上鲜红欲滴的血,开始和离灏过招,招招毙命,墨焱狠起来,就是困兽出笼,攻击力前所未有的强大,离灏一边应付,一边转换打发,两人都是近身肉搏的高手,都是踩着很多人的鲜血爬到了今天的位置,高手过招也并无花骚动作,每一招都将对方往死里掐。
直到枪声响起,鲜血至离灏的胸膛跳出。
离灏不可思议的回头,握着枪的女子嘴角荡开一抹妖艳的笑,那笑容却不是对着他的,心里一痛,不是痛恨一枪,而是痛恨那抹解脱似的,两不相欠的绝望笑容,“墨先生,你说要我证明对你的```忠````忠诚```我```我```我想我能,离灏,我不想死。”
很多年后,离灏才体会,当初夏琂那句不想死,是包含了多少的绝望。
离灏不可置信的看着夏琂,一直对自己唯命是从的手下,居然朝着自己开枪?墨焱咬牙,怒瞪夏琂,“闭嘴,不想死,就闭嘴。”
“墨先生,你会救活我吧。”夏琂的眼睛慢慢失去焦距,好像眼睛一闭上就会离去,墨焱一把抱起她,“不准睡,我会救活你。”
瞬间的戾气,夏琂死死盯着墨焱。
突然夏琂笑了,那笑意就想昙花一放的瞬间凋零,“别对伤患这么凶。”
那一枪没打在离灏的致命处,在墨焱抱起夏琂起身的瞬间,离灏攻击过来,虽然闪避却已经躲闪不及,离灏一脚踢在了墨焱的腰侧,墨焱手里的夏琂顺势飞出去,待两人反应过来,夏琂已经躺在了刚才破掉的玻璃窗之下,玻璃碎片全扎进了夏琂的后脑,鲜红,沾满了两人的眼,墨焱大急,一拳揍向了离灏的俊彦。
“混蛋。”疾步抱起浑身是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