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两说了一个下午的话,尚非來抱倾颜回去休息,倾颜卷在穆伊莎怀中睡得正沉,小巧的嘴巴撅起,一副很不满的样子,穆伊莎别开脸,将小公主递给尚非,“你将她照顾得很好。”
“她是我女儿,如果你只是开看看我有沒有虐待倾颜,那么你看到了,也可以离开了。”
尚非下了逐客令,他不喜欢自己念念不忘的女人,对自己视若无睹,还每天在自己面前晃,他怕自己把持不住一巴掌扇死她。
他跟郝莲茵之间,已经不是一个对不起,或者我爱你能解决的问題了,他有多少时间,能活多久,而他能救她几次,他已经不想知道了,现在他觉得自己很疲惫,他的人生有一半的时间给了郝莲茵,却是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在追着她的背影跑,也许是他自己的脑子真的有问題,不过也罢了。
他们之间,就算相忘到死,也就那样。
郝莲一窒,看着尚非的背影倏然觉得喉咙发紧,想着倾颜最后跟她说的话,突然朝他背影大喊,“尚非,你这是放弃我了吗?”
往前的脚步一顿,尚非不可思议的转过头來,盯着背后的女人,一脸的愠怒,“郝莲茵,你到底想要我跟你玩什么,我一直追,你一直退,每当我想要抓住你的时候,你一把将我踢开,让我远离,你又紧紧攥住,我尚非在你那里是什么?狗吗?呼之则來挥之则去,你是觉得我的爱情多廉价,才让你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
他在生气,很气,很恼怒,但是又舍不得动身后的女人半分。
与其说他恨郝莲的不以为意,还不如说他恨自己的认死理,因为沒有郝莲,他尚非就沒有今天,自己不执着,何必被伤害?
抱着女儿渐渐消失在郝莲的视野里,将女儿安顿好,尚非想了想还是去找了郝莲,郝莲一身白衣站在床边,窗户打开,海风一阵阵的吹來,吹乱了她一头的发丝,尚非有几分晃神,不记得是哪一年,他也只这样找到了站在窗户边的她。
那时的她很骄傲,像只金孔雀,听见他的脚步声,头也不回的说,“尚非,从我房间滚出去,我数三声。”
他从來不将她说的话当回事,而是大大方方的坐在她床上,等待她回头那一瞬间的暴怒,因为只有那个时候,她才有多余的表情让他看到,果不其然,在沒听到回答的郝莲转身,看见不知廉耻的男人坐在自己床上,张牙舞爪的就上前揍人。
“你个牛氓,白痴,混蛋,谁准你坐上去的,滚开。”
一边闪躲她的攻击,一边噙笑逗她,“哟,还当自己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呢?害不害臊啊!师傅叫你呢,让我來通知一声,你这么做,太伤心了啊!”
“我有接到飞鸽传书,不需要你鸡婆。”
那时年纪小,她生气起來,脸总是气鼓鼓的,白里透红,很可爱,她越是生气,他越是高兴,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來这么变态的想法,只是单纯的想逗她。
她知道自己打不过他,索性蹲在地上生闷气,知道他主动凑上去让她欺负,她才恶狠狠的警告,“下次不会这么简单了,你等着。”
尚非失笑,这姑娘真是口不对心,我要是真的不想让你欺负,你能怎么地?
两人的师傅是个高人,童颜鹤发,教到他们极其严厉和固执,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他们的师傅在他们眼中是无所不能的,简直就是一个走动百科,不,其实更甚。
自己的思绪被拉远,尚非冷嘲的勾起嘴角,抬眸便看见眼前的女人盯着自己,目光带着几丝闪亮。
尚非缓缓合上眸子,“郝莲茵,我发现,每次我站在你面前,总是比你要狼狈很多,住一晚上,你明天离开吧,我真的受够了。”
尚非忘记了自己來到这里的初衷,而是又转身离去,而且毫不留情,盯着他的背影,郝莲再次陷入沉默。
甚至只是思考了片刻,郝莲跑出去,四处寻找尚非的影子,经过长长的长廊,蔓藤弥漫的走道,遇到了墨桀,墨桀看见她先是一惊,随后打了招呼,“茵姨。”
郝莲茵知道墨桀他们在岛上接受训练,沒想到会这么快碰面,于是笑了笑,跑向前的身子倏然顿住,转身叫住了墨桀,“墨桀。”
“?”伲自己也不喜欢说话,能这么等待实属不易。
郝莲茵问道,“墨桀,你知道尚非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在哪里吗?”
“森林入口。”
墨桀看到郝莲着急的脸,说道,“茵姨,你前面一个月是不是受伤了?”
郝莲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因为尚非叔叔中断了训练,离开了安克洛斯岛,第一次丢下倾颜不顾。”当时他们几个好奇,却也沒有真正的了解到事情,现在穆伊莎的到來,还有一些小细节上的变化,让他粗略的猜测了一下。
郝莲一愣,沒想到墨桀说得如此犀利,笑得很苍白,“墨桀,你是不是想说什么?”
“茵姨。”墨桀很认真的看着郝莲,好像在组织自己的语言,紧接着缓缓到,“茵姨,当年你跟我爹地妈咪说,跟命运赌一次又何妨,我爹地妈咪堵了,他们赢了,难道茵姨你沒有动心过吗?动心自己也许跟尚非叔叔也能赌赢,或许其他,你难道真的就沒有一次动心?所以我只是想说,我爹地妈咪都挺过來了,你跟尚非叔叔也行的。”
墨桀不是回说话的人,但是自己的这些长辈们,将那句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真滴展现得淋漓尽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