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影一愣,以一种极缓慢的速度上前,捡起地上的玫瑰花和公仔,还沒來得及起身,离去的跑车瞬间停在了身边,贺少微微探出半个脑袋,目含讥诮,眼神森冷至极,“看得出是谁送的么?还托我给你,苏暮影,贺家少奶奶的头衔可不廉价。”
“你什么意思?”
贺少嗤了一声沒做答,轻藐的眼神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从此时此刻开始,这些廉价的玫瑰啊,感情啊,花啊,浪漫啊,都不在属于她,而且,即便她自己廉价,也别玷污了贺家少奶奶这个头衔。
贺少挖苦人从來拐着弯让你明白,他在侮辱你,以自己喜欢的方式。
苏暮影脸色倏然变得苍白,在贺少满汉嘲讽的目光中,将手里的玫瑰花和公仔送进垃圾桶,倔强又硬气的站在贺少车窗边,“我懂了,从今天开始,我就朝着贺少你希望的样子去成长,你可满意。”
贺少所给的讥诮,全然被苏暮影反讥诮回去,而且漂漂亮亮。
阔步昂首,不卑不亢,在他深沉的目光中一步步离开,直到消失在他尖锐的视线,她才蹲在地上,舔舐自己的伤口,整个人仿佛沒有依靠一般,顺着墙滑下,跌在了地上。
第二天接到阿银的电话,阿银说她要回英国,然后直接去奥地利,以后多联系,至于苏暮影的婚礼,因为不是出于真心,她就不來了,除非哪天苏姑娘真的打算跟那个男人过一辈子,她随传随到,因为她想看见的是苏暮影充满幸福的脸。
苏姑娘心里别提多复杂,却也为她高兴,两人寒暄了两句,苏暮影便挂断了电话。
下午去上课,她将钥匙还给顾桢,两人坐在大教室的后面,悄悄耳语,她单手撑着自己的脑袋问顾桢,“昨天我看见林大少亲你了,你沒反抗。”
顾桢拿书的手一顿,斜睨着苏姑娘,“苏暮影,你别沒事找事啊,我今天本來沒课的,來陪你上课,不是让你來八卦的啊。”
苏姑娘低低的笑出了声音,“顾桢,你跟林大少到底怎么回事?我看见你们从认识到交往,基本上是见证人啊,你怎么能这么薄情的对我?”
“你在给我胡言乱语我揍你啊!”
“顾美人,你这是心虚的表现。”苏姑娘下定论,“林大少该不是在外面养小蜜,被你逮到了吧,所以恼羞成怒,大发雷霆?”
顾桢觉得自己现在不应该回话,因为苏姑娘今天明显是來找茬的,淡定的想着,却不自觉的回话,“那是他表姐,其实我根本不信,你知道,我喜欢林寒,喜欢了不下四年,你说真要离开,我舍得么?暮影,我舍不得,那天我之所以生气,那是不是因为他跟美女见面,而是我听到了他说一切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国,我不是不让他出国,而是他连出国也要到最后才通知我,暮影,那种感受很难受,有点喘不过气,我不擅长其他发泄渠道,有事总是一个人闷着,所以不相见他,却十分想他。”
“自虐。”
“我知道,所以他來找我,反抗未果,你看见了。”
苏姑娘一本正经的点头,“第一百零一次见证你们床头打架床尾和。”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顾桢嗤了一声,极为嫌弃,苏姑娘转过脑袋,趴在桌上装死,顾桢念的是金融,拿着厚厚的书本开始看,金融苏暮影不懂,也沒兴趣,她这节课不算是专业课,所以也是兴致缺缺,拿出自己的画册,开始在一边画珠宝。
顾桢探过脑袋,看着苏暮影正专心致志的画着一朵花,很美艳,而且还在一边标注了材质,顾桢不懂珠宝设计,但是看着苏暮影的图却很喜欢,“暮影,我结婚的时候,你帮我设计一套呗。”
“好啊!”苏暮影头也沒抬就答应下來。
早上的课匆匆过去,苏暮影一边收拾着书本和画册,一边问顾桢今天的行程,顾桢说她跟林大少有约,苏暮影本想叫她一起去喝咖啡,后來也就作罢,t大门口,一辆骚包的跑车被众人拦住,安骆斯倚在车旁,看见苏暮影眼睛一亮,“苏秀。”
他这一喊,苏暮影顿时成了焦点,那么一辆豪车,而且又是那么帅气的男人,大家一致认为苏暮影是被包|养。
一时间议论四起。
顾桢凝眉,“你就不能低调点,怎么说在学校门口,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暮影是你包|养的情人。”
顾桢是故意的,安骆斯扫视了一圈,挑眉看向坐在车里的男人,笑道,“安秀,请?”倏然变得恭敬的态度,让理论纷纷的人闭嘴,苏暮影苍白的脸色在看到打开的车门后再次失去色泽。
劳斯莱斯的门被打开,贺少翩翩而至,带着属于他个人的强悍磁场,让在场的人无一不紧闭嘴巴,他冷煞的气息扑面而來,苏暮影下意识的后退,却被他跨步上前一把掐住了手腕,傲然之姿扫视全场。
“回家。”
不容苏暮影抗拒,拉着她的手便离开,别人的眼光于他而言,沒有任何关系,他本就不会在意,何來在乎,苏暮影的脸色近乎透明,她想睁开钳制着自己的男人,却沒有勇气甩开,昨天的事情历历在目,惹他不高兴,当众被他羞辱來得更是惨重。
直到上车,苏暮影的脸色都很苍白,贺少说,“家族聚会,让我带上你,虽然我不觉得你有资格,但是这是条件,放心,你我各取所需,我看不上你的。”
谁要你看得上,少往自己脸上贴金,烧鹅金黄色的皮肤也不代表他就能称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