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结束?苏暮影只觉一阵好笑,全身泛冷,对于沒有选择权的她來说,沒有权利选择开始,亦沒有机会选择结束,而是在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路上,随时做好被踢出去的准备,她是备用货品,一旦过期,就会被丢弃。

“贺少,这句话未免过于好笑。”

“我承认是好笑了一点,但是我们并沒有选择不是吗?因为我们该死的是同月同日同时出生,很喜感不是吗?”贺少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灯光昏暗,笑容看上去并不高兴,苏暮影心里薄凉,沒有感情的婚姻,靠什么去维持,即便是假象,若是沒有感觉,岂不是很快被别人识破,那样也沒有关系吗?

贺少是无辜的,自己是无辜的,偏偏无辜的两人就是要被绑在一起。

苏暮影微微抬眸,“好,那么就沒有什么可说的了,既然是躲不掉的,不如坦然接受,我只希望结束之时,你能提早通知。”

“好。”

苏暮影很干脆,贺少也很坦然,两人的身影被灯光拉得长长的,在地上投上细长的剪影,微微重叠,很暧昧。

贺少转身上车,将头探出窗外说道,“苏暮影,情人该有的样子,我会一一做全,而你也要配合,戏里戏外,我们心知肚明。”

苏暮影很想笑,这个男人,一开始就定制了游戏规则,她有说不的权利吗?而他给了她这样的权利吗?苏暮影抬眸,黑眸黑得发亮,炯炯有神,在这样昏暗的夜里,依旧闪了人的眼,她眉目含着讥诮的笑容。

“贺少说什么,就是什么。”

车子绝尘而去,贺少微蹙眉心,表情沒有一点动容。

他的世界一直这样,不可能带着什么羁绊來成为自己的弱点。

更何况,苏暮影本就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苏姑娘盯着车子消失的方向看了很久,讥诮的半勾起薄唇,转身正要离开,手机猖獗的响起,看了不认识的号码,本想挂掉,却鬼使神差的接起,紧接着电话从手中滑落,苏暮影双眼无神空洞,犹如无家可归的孩童,蹲在地上失声痛哭。

请问是苏秀吗?这里是xx医院,苏怀安先生在二环高架桥出车祸,当场死亡。

她的背影看上去非常单薄,单薄得一捏就会碎掉。身子蹲在地上止不住的颤抖,将小脸深深的埋在双膝之间,整个人正在崩溃,苏暮影感觉自己全身都痛,每一处都痛得好似十指穿肠。

“暮影```暮影```”

睁开眼睛,一片白色,她的目光依旧空洞,眼神触及的地方,一片暗色,顾桢着急的站在原地踱步,苏父的死,给暮影造成的打击过于激烈,她们都害怕她是否能活得下去,苏暮影的唇瓣干裂苍白,顾桢轻轻启唇,“暮影```”

“顾桢,我爸爸呢?”暮影的声音沙哑,悲伤,顾桢听得十分心疼。“顾桢,我爸爸的尸体呢?”

“暮影,你已经昏睡了三天,阿银和林寒在处理,你出院就是伯父的葬礼。”

苏暮影沒说话,沉默良久,她才缓缓到,“顾桢,我爸爸出车祸,肇事司机抓到沒有?”

“暮影,当场死亡了。”

这起车祸是意外,司机酒驾,导致了悲剧的发生,苏暮影心里难受,她明白,苏父多疼自己的女儿,她也知道,可是这是必须接受的事实。

苏父葬礼那一天,贺家的人也到场了,包括几天不见的贺少,贺少一身黑衣,长发飘然,在这样格格不入的目的,依然令人难以将视线转移。他走到苏暮影身边,淡淡的说,“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公道,三个月后,披上嫁衣嫁我。”

那一刻,苏暮影很想将自己的鞋子脱下來扇贺少,现在是他父亲入土为安的日子,他居然能事不关己的说出她必须不得不做的事情,她在想,她们这样的人,对于贺家人而言,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价值。

贺少原先给予的异样感情,在那一刻消失贻尽。

苏父生前的好友也來祭拜,暮影一一谢过,苏父最怕的就是她嫁到贺家,可是苏父死后,她还是逃脱不了。

命运就像在讽刺她的生命本身就是一场笑话。

苏暮影变得很沉默,连续半个月沒去学校,老师下了黄牌,这件事传到贺少耳朵里,贺少让安骆斯去处理,务必拿到对苏暮影最好的待遇。

驱车來到苏暮影家楼下,贺少直接上楼,苏暮影家的单元楼是老楼,楼道上黑漆漆的一片,感应灯早就坏掉,看上去很寒酸,贺少想,这里能住人吗?蹙紧着眉头嫌弃的找到苏暮影家,很沒礼貌的敲门。

敲了很久,依旧沒有半点开门的迹象,贺少火大,直接想要用脚踹的,沒想到隔壁大妈探出半个脑袋,看到贺少明显一愣,然后问道,“你找苏家姑娘吗?”

贺少点头,大妈叹气,“搬走了,这里本就不是他们家的房子,苏先生死了以后,暮影沒有稳定收入,根本负担不了房租,所以不得不离开,昨天搬走的,你是她同学还是老板啊?”

贺少紧蹙的眉梢拧成川子,他问,“请问您知道她搬到哪里去了吗?”

大妈摇了摇头,“她沒说,我们不好意思问。”

贺少从來不知道,一个人能穷成这样,居然连房租也开销不起,转头看着背后陈旧的大楼,贺少拨通了卫蓝的电话,让他查查苏暮影在哪里。

卫蓝一脸的诧异和玄幻,应声挂上电话就开始跟柏松八卦。

柏松不理他,觉得卫兰这人,废话真的太多了,多得令人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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