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一日,每年的这一日,大秦长公主天骄公主的寿诞。兰溪城内都是四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长公主身份特殊,是先皇后唯一一个孩子,嫡长身份自然尊贵异常。皇帝对这位长姐也是尊重敬爱有佳,每年都为长姐准备寿宴宴请百官,举国同庆。

方家大奶奶要与方大爷同去赴宴,临行前又把两个弟妹叫到跟前。千叮咛万嘱咐她们二人凡事都要先忍耐下来,昨日就因为余氏亏待了素娘,今早便闹得人仰马翻,劝两人一定要忍让下来。可以等她回来再处理,千万别捅了篓子,惹出天大的事来,不可收拾。

二奶奶一向娇柔点头称是。三奶奶虽然一脸不甘,可经过今早之事,也不敢造次。

方府大爷的马车出了府门,消失在街口。

听荷轩的内室,一声婴儿得啼哭,吵醒了吃完早饭,趴在外屋桌上便睡着了的方筱悦和玲珑。

方筱悦惊醒之后发现脖子微酸,胳膊已木,全身上下好像散了架一样,昨夜一夜没睡,刚又歪头趴着睡了好大一会儿,能舒服才怪。

“怎么了?宝哥儿怎么了?”今早怕被怀疑,情急之下随口叫的小名,现在想想还不如叫宝玉呢,她可是地地道道的红迷啊!冲进内室,主卧一旁的卧榻上,应急抢来的奶娘已经开始喂宝哥儿奶了,倒真是个称职的奶娘。

方筱悦好奇的打量着白氏,果然如大奶奶所说,五官端正,皮肤白净,浑身上下都透着乳母特有的娴静和温柔。宝哥儿吃奶的样子也很可爱,闭着眼睛,小嘴吸吮有力,小脸仍旧有些瘦小,但感觉似乎比昨日红润不少。刚刚大奶奶请来的李大夫说,孩子刚生下来不到三天,竟饿了两天,还责怪了她几句,会不会当娘,怎么能这样亏待孩子。也是个苦命的孩子,不知他的母亲怎么能恨得下心来遗弃。

玲珑也走了进来,从前厅回来时,屋里一直有人,等到坐下来吃饭时,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满肚子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跟秀说,此时看到卧榻上的奶娘,又生生把那些话咽了下去。秀干吗要说自己就是孩子的亲娘,这以后还怎么嫁人啊!屋内三人一个喂奶,一个看人喂奶,一个看看人喂奶的人。一个平静,一个淡定,一个急得直跳脚。

“玲珑,休息好了是吧,别蹦了,灰都让你蹦起来了,今天的午膳不会就是吃灰吧!”方筱悦忍不住白了玲珑一眼,她其实能猜出来这丫头想说什么。

“秀,你还有心情打趣……”想着两人灰头土脸的都还没洗过,便出去在院子里打了些井水进来,“也不知这回到家过的日子也这么寒酸,秀,先过来把脸洗洗吧!”

正说着,听荷轩外便来了不速之客。

“素……素娘,快把希哥儿的奶娘还了来吧!”正是抱着孩子一脸着急一头撞进来的三奶奶。希哥已经哭了一早上,她以为奶娘很快就会回来,却左等右等不见人来,孩子一直哭,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能硬着头皮亲自抱着孩子找上门来。

一到内屋,就看见奶娘还在喂宝哥儿,登时黑了脸:“白氏,你怎么还没喂完孩子,希哥儿饿得快哭了半个时辰。”

“三奶奶着什么急啊,等宝哥吃完了,白氏立马跟你走。”方筱悦迎了出来,看到三奶奶手中抱着一个半岁的孩子,白白胖胖的,一看就知道养得很好,只是用方筱悦的眼光来看,孩子估计有些超重了。

“你这是让希哥儿吃你儿子剩下的剩饭吗?”三奶奶不知道哪根筋又搭不上,刚才还没这样,现在怎么都让人觉得好像是来找茬得。

方筱悦想到昨天得事,似乎你对有些人得谦让会让那些人认为你软弱无能,甚好欺负。自己如果还那么恬淡不争,不知道会不会被这个原身的继母狠狠的踩在脚底下。但她也没立刻拉长了脸,反而忍不住笑着说:“你说是剩饭那就是剩饭好了,如果你嫌弃,白氏我们就留下,你自己再找新奶娘去。”如果能找到孩子跟宝哥儿一般大的奶娘自然是更好的,但白氏的确很尽心。刚才她和玲珑都睡着了,她竟然独自一人也把孩子照顾的妥妥贴贴。

三奶奶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浑身的不舒服,便看方筱悦还不曾梳洗打扮过,立即讽刺道:“真是贱命一条,住在再好的院子里也没用,贱人生的贱女,果然上不得台面。”

“你说谁呢?你敢骂我娘!”方筱悦并不知道方素衣亲娘的只言片语,但三奶奶毕竟把自己也骂了进去。她方筱悦虽不惹事,但也绝不怕事,被人如此侮辱那可是万万不能的。

“说你娘怎么了?你娘当年给三爷戴了多少顶绿帽子,你当我不知道吗?也是三爷心软,没把你打出去,要是换了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方家的种,还有脸坐来,我呸!”早上大奶奶嘱咐的话,三奶奶此刻已经全抛在了脑后。她昨天因为不知对方来历闹了个大笑话,落了下成,今天就是想方设法的想找补回来。多亏当年她机警,把当年方府的一个老人偷偷送到乡下庄子上去,这才知道一些当年之事。在方家楚青荷的事是禁忌,更是三爷的逆鳞谁都不可言说半分。

方筱悦一听这话,便怔在原地,原来原身的母亲还有这样的故事,只是为什么她从方三爷的脸上看不到那种嫌弃和不屑,反而对她有那么一丝丝的惭愧和讨好呢?但见方三奶奶说话的气势这些事也不像是空穴来风。等以后有时间她倒是可以好好打听打听。只是


状态提示:第九章 泼粪--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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