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雁回说着,有些歉疚的看向太后道:“太后,我在之前得先皇召见的时候,便看出他与从前大有不同。我离开时从文海公公口中得知,一直有太医为先皇请脉,并不曾有什么问题。
连太医都查不出什么,我也并未太在意。然而昨日白天看他,气色竟是越来越好,我心里感到这事太不正常了。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便去找了上官大哥,将先皇的状况反应给了他,上官大哥翻阅典籍,查到他是中了一种叫做忘情的绝世之毒。
中了这种毒后,表面看来精神状态极好,实际上却查不出来他身体有任何问题。待到看起来越来越好的时候,便是病入膏肓之时了。是以我才判断出先皇定然命不久矣。只是我和夫君与南宫琦有个人恩怨,他对夫君也有着很深的成见,我想着他若是做了皇帝,必定会以我在意的人来威胁我们,是以我便想着让大家先躲一躲,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视情况而定,哪里知道萧问情却是来插了一脚。”
“这毒无解吗?”太后问道。
“无解,除非在中毒的早期便割除……男根。”
纵然是现代人,但是在男人面前说起这样隐晦的事,楚雁回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她并未告诉太后她早就知道南宫浩中毒的事,也将割除男根的事往早了说。毕竟南宫浩是他们南宫家的人,她要是说出她早就知道南宫浩中毒而不救,太后和银屏公主心里肯定不会舒服。
“嗯,雁回丫头你继续说。”太后神色如常,也不知道信了没有。
楚雁回点点头,继续道:“原本南宫琦母子二人欲谋夺皇位,萧问情突然出现杀了南宫琦。我们离开的时候他已经控制了京中数万禁军,朝中大臣定然也在他的掌握中,想来不日就会登基称帝了。”
“想不到萧问情竟然有这样的野心!”
景天一声不屑轻嗤,继而感慨道:“得亏雁回丫头观察入微,送信给我们,否则我们或许还蒙在鼓里。这次的事来得太突然,我们一点防备都没有,等到反应过来时,只怕已经成了瓮中之鳖,想要轻松脱离萧问情的掌控,必定少不得流血牺牲,雁回你可是救了我们好几府的人啊!”
楚雁回微微一笑,扫了在场众人一圈,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要是旁人遇到这样的事情,定会以为雁回在胡闹,看到众位长辈都听了雁回的话离京,雁回心里感动不已,真的非常感谢大家对雁回的信任!”
“我们自然也不是随随便便就信一个人的!”阮博文笑着道:“雁回你平日虽然看似厉害,更是得理不饶人,实则心思缜密,踏实稳重,做事有理可循,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果断和睿智,断然不会随随便便说出那样的话来!是以你外公只稍稍寻思后,让我们收拾一下就上路了。”
楚雁回哪里能说她两世加起来其实已经快四十岁了?吐吐舌头道:“大舅舅,雁回哪里就有你说的那般好了?真是让雁回羞愧不已。”
“回儿你不用谦虚,这次若非你果断果决,我们定然是出不了城的。”阮文清与有荣焉。
楚雁回有些歉疚的道:“外公,其实说到底,还是我连累了你们,原是想避开南宫琦的逼迫,哪里知道现在却是连京城也回不去了。”
“雁回丫头,你不用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话。”贺氏旁支一位伯伯道:“与其要我追随一个乱臣贼子,还不如寻个地方种地去!我觉得没有比现在更好的结果了,相信在座诸位不乏与我有同感之人。”
“贺兄这话说得没错,我宁愿丢了这一身官袍,也不会跟乱臣贼子同流合污!”上官誉的二哥义愤填膺,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雁回你这次真是做得极好的。”太后亦开口道:“今次多亏你多装了几个心眼,否则咱们就算不被那萧问情杀死,也会少不得受到侮辱!我与屏儿原是准备了结此生了,是雁回胆大心细,不但从萧问情的手上救下了我们,还炸死贺连奕,给了萧问情沉重一击,想想心里就痛快!”
“众位不怪罪雁回,雁回心里百感交集。”楚雁回说着坚定的道:“不过大家放心,我定会在最快的时间里,为你们寻到一个安身之所!”
“雁回,处所的事不急,我今儿一早便四处走了走,发现这座主峰后还有几座副峰,开采出来,容纳万人都不成问题。虽说比起京城不那么方便,但是空气好,风景好,最适合我们老人家养老了。”
楚雁回险些失笑,“外公,你要知道,这里还有许许多多的年轻一辈呢,哪里能就在这样渺无人烟的地方生活一辈子了?再说这里的物资匮乏,采购起来极为艰难,不是长久之计。”
“雁回说得也是。”阮文清花白的眉毛都揪在了一起,“不过现在大昭境内并无咱们立锥之地,要寻一处比这里更好的安身立命之所,谈何容易?”
因为阮文清的话,大厅内一下子沉寂了下来,是否是在搜索着有什么地方适合他们隐居。便是楚雁回自己也在思索着什么。
忽然她脑中想到一个地方,顿时眼睛都亮了。只不过那个地方还需要她前去考察和捯饬一番,是以这个想法也只是放在心中,并未说出来。
“唉。”突然,太后重重的叹息声在大厅里响起。
众人不解的望过去,楚雁回问道:“老夫人,你何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