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眸扫去,只见他手上刚刚接触了纸包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溃烂,须臾便可见森森白骨,刺鼻的血肉腐烂的味道传至鼻端,恶臭难闻。
眼看贺靖仇就要飞身上来,萧问情深知自己这个样子再斗狠下去无异于找死,淬毒的狭长眼眸狠狠的瞪了楚雁回一眼,便飞身扑向了黑暗中。
今儿是他轻敌了,他萧问情认栽。来日,他必定加倍还之!
“他受伤了,咱们快追!”一个侍卫振臂一呼,号召着还不曾受伤的侍卫就要追去。
“不要追了。”贺靖仇连忙叫住他们,“他纵然受伤也依旧是个闻名的侠者,你们前去依旧只有无谓牺牲的份。”说着深深看了树上的贺连决一眼,“咱们走吧。”
侍卫们立即停下脚步,搀扶着刚刚被萧问情剑气所伤的侍卫离去,贺靖仇紧随其后。
贺连决看了眼泼墨轩的大火已然扑灭得差不多了,便没有着急过去,抱着楚雁回跳到地上。
楚雁回立即便环住贺连决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胸前也不说话。
她那难得一次的小鸟依人的样子让贺连决心生怜惜,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声音轻柔中带着丝丝的宠溺,“娘子,怎么了,刚刚被吓到了?”
楚雁回在他怀中摇摇头又点点头,好一会儿才出声道:“夫君,我现在还能这样抱着你,心里感到特别温暖。”
说着缓缓抬起头来看着贺连决,“夫君你知道吗?以前我觉得死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疼一下就好了,可是刚刚我被萧问情以内力压制住,动弹不得的时候,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打出的雪花镖竟然朝我自己的要害射来而无能为力,我以为自己快死了,就在那一刹那,我心里升起太多的不舍,舍不得早早便离你而去。我……我还想给你生孩子,一个像我又像你的孩子。可是夫君,你说,要是你刚刚来晚一步,我是不是就死了?”
“不会的,娘子你别担心,不管什么时候,为夫一定都会在你的身边护着你!”贺连决的话说得好听,可是适才他的一颗心又何尝不是提到了嗓子眼?
他两天没见他家小女人了,适才结束了一天的训练,洗漱后躺在行军榻上怎么也睡不着,于是便只身施了轻功往回赶。到靖王府的大门便发现墨莲轩的方向走水,于是脚下动作加快,哪知还未到墨莲轩,便看见他家小女人身形僵硬,几枚黑乎乎的暗器向她打去的时候她都不知道躲避,险些吓破他的胆。
根本不及多想,他抽出软剑的同时,将轻功发挥到极致,终是在雪花镖离他家小女人不足一尺的时候,将她给拯救下来。
“嗯,我知道,我知道……”
楚雁回喃喃着有些不能成言,剩下的话连带着贺连决想要说出口的话,被她主动现出的吻给堵在了喉间。
贺连决很清楚他的小女人有别于别的女人,便是刚刚面对生死的瞬间也不曾有丝毫的胆怯,甚至还能在最后时刻给那人沉痛一击,这份心智是别的女人所不能有的。可是她的小女人哦,因为心里有了念想,有了不舍,所以才会觉得害怕。就像曾经的他一样,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将生死置之度外,可是现在让他去死,他是无论如何都舍不得的!
这一吻吻得动情,直到不能呼吸,楚雁回才不舍的从贺连决的怀里钻出来,神色娇羞妩媚。
“娘子,为夫也想要一个像我又像你的孩子,不如为夫加把劲,咱们现在就造人去。”贺连决心神一荡,声音魅惑的在楚雁回的耳边呢喃了一句,看着她愈发娇媚的脸,顿感心猿意马,打横抱起她便往泼墨轩飞掠而去。
月影清影见到他们回来,立即上前将受灾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
因为主院里书房还有些距离,但是连接主院和书房的长廊被烧毁了一般,书房和旁边的休息室被烧得一点不剩,当然也包括那些账本。
“可惜我收集的那些兵书!”对于账本,贺连决本就不在意,他更关心自己的兵书,望向书房的方向有些愤愤的道:“有许多都是历代有才能的将领写下的军事原装孤本。”
“夫君,若非我任性要查什么帐,也不会害你的兵书被烧,这样吧,改日我默写两本兵书给你。”楚雁回心中想到的是历史上最著名的《孙子兵法》和与之齐名的《吴子兵法》,与这两本兵书比起来,想必其他的兵书都显得无足轻重了。
“好。”
贺连决收回视线看向楚雁回,目光灼灼,自家女人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否则那许多的菜谱又如何能默出来?所以她能够默写兵书出来,并不是一件太让他讶异的事情。
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她是怎么惹上了那个黑衣男人,不过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男人居然敢烧他的书房,这笔帐迟早会算回来的,今儿毁了他的手,就算是他付出的一点利息而已。
不再纠结兵书和那个男人的事,贺连决正欲进院子,忽然想起什么,唤道:“轻尘。”
轻尘自暗处跳了出来,恭敬的立在贺连决的身边,“爷。”
贺连决附耳在轻尘的耳边吩咐了两句,便迈步朝里走去,留下轻尘月影清影几人怔愕的瞪大双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月影咽了口唾沫,问道:“轻尘,你不会真的要去吧?”
轻尘好不容易才合拢嘴巴,白了月影一眼道:“爷的吩咐容得我说不吗?”
月影看了眼清影,已然无话可说。
“轻尘,要我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