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贺连决看不下去了,眯着眼睛睨了秦匡一眼,连忙插话道。一来秦匡的心思他太明了了,不过是想找张嘴巴,将四年前那件事给提出来,他可不想孝义老侯爷被左相当枪使;再则他的女人还跪着呢,心疼死他了!
“不管你们有什么争议,能不能先让人起来说话?她可是功臣,并非罪人!至于左相说的那些什么粮食的事,是吴启寿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本世子的身份,主动提出来要将那些粮食和铺子给本世子,本世子念及她的救命之恩,将那些东西都赠给了她,与她何干?”
南宫浩眸色动了动,问道“阿决你说她还救过你的命?”
“正是!”贺连决巴不得将自己女人做过的善事都给抖出来,借着南宫浩的问话回道“微臣前次得到消息去追击官银被劫一事,中了埋伏,正好被她所救,否则早就命丧黄泉了。”
南宫浩点点头,看向楚雁回,“看来雁回丫头当真是我大昭的功臣,不但救了朕的数万子民,还救了朕的肱骨之臣,不知道你想要什么奖励?”
“皇上……”秦匡斜了楚雁回一眼,还想说什么。
“皇上!”
楚雁回当即打断秦匡的话道“民女只是凭着本心做事,从来不曾想过要什么报酬,若非皇上多次派人前去传旨,民女是不会进宫的。既然左相大人如此针对民女,皇上也不用为难,免得为了民女与臣子离了心!只愿皇上别依着左相大人的话,对民女降罪,民女便感激不尽!”
说着,恭恭敬敬的对南宫浩磕了个头,而后转向秦匡,凌然的与之对视,“民女初来京城,实在想不透什么时候得罪了左相大人而不自知,罢了,左相大人也不用一再的针对民女,民女明日便回新河村就是了。”
这话说得很有含量——秦匡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挠,她话中暗指皇上做事还得看臣子的脸色,最后一句更是神来之笔,她来京城乃是皇上召见,若是因为左相的意思离了京城,只怕明日京中就会盛传皇上堂堂一国之君还做不了左相的主了!
好一招以退为进!
贺连决薄唇抿起一丝笑意,楚荆南若有所思,阮文清与自己的儿子阮博文相视一眼,眼中都写满了赞赏。这个女子无疑是聪明的,试问谁敢将她当作无知的乡下妇孺来看?!
不但是他们,在座的人无不是因为她有这样的胆量和左相叫板,在心里对她点了个赞,便是南宫廷和南宫琦也对她刮目相看。
旁人都看透了楚雁回的小心思,南宫浩又如何看不透?心中非但不生气,反而还对楚雁回高看了几眼。眯着眼睛看向秦匡,眼底蕴着浓烈的怒意,不管怎么样,楚雁回是他请来的客人,秦匡这样做分明就是在打他的脸!
秦匡看着楚雁回略带挑衅的眼神,气得七窍生烟却不敢发作,他没想到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乡下臭丫头竟然摆了他一道。偷偷睃了眼南宫浩,见他面色越发的深沉,深知今儿不能再多说话了,连忙闭了嘴,只是无人看见他垂下的眼睛中,飞快的闪过一抹狠毒。
秦香菱见自己的祖父吃了憋还没话可说,顿时提高了警惕,心知对楚雁回这个村姑不能小觑了。
“雁回丫头说的什么傻话?你可是朕请来的贵客!”南宫浩压下心底的不悦,嗔怨的呵斥了楚雁回两句,转向秦匡,声音也严厉了几分,“秦爱卿,你今儿的话是不是太多了?”
“皇上恕罪。”秦匡心里抖瑟了一下,赶忙跪地恳切的道“微臣只是就事论事,并无别的心思,还望皇上明鉴!”
“你有什么心思朕无法得知,朕今儿只看见你多次对朕的客人不敬!”南宫浩怒声道“滚回去坐好,再敢出言不逊,自己滚回府上闭门思过去!”
“是!”这还是皇上第一次这般严厉的对他说话!秦匡垂着头,眼底对楚雁回的恨意更浓了,“微臣谢皇上不责之恩。”
楚雁回斜眼,正好就看见秦匡眼底那一抹恨意,心中非但不在意,反而还冷笑着,老东西,老虎不发威你当老虎是病猫!要不是你处处针对本姑娘,甚至还想本姑娘获罪,本姑娘才懒得搭理你呢!
愤愤的看着秦匡坐回位置上,南宫浩转向楚雁回,态度缓和了许多,“雁回丫头你先起来说话。”
“谢皇上。”
楚雁回谢了恩缓缓的站了起来,脚麻得难受,险些都站不稳了。要不是她暗里打了手势,贺连决只怕要站出来扶她了。
等楚雁回站定后,南宫浩道“雁回丫头,你既是朕请来的客人,朕定不会让你受了委屈。你且说说,你想要什么奖励?”
“圣命难为。”楚雁回想了想道“既然如此,民女便向皇上讨三个赏赐和一个资格吧。”
众人闻言无不是唏嘘不已,三个赏赐和一个资格?她这心思未免也太大了吧?!
秦匡、楚襄儿祖孙三人以及昨儿和楚雁回对上的那几位姑娘嘴角无不是扯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哼,乡下丫头就是乡下丫头,别以为皇上说了赏你,你便能肆无忌惮的提要求,简直是不知所谓!
不知道是不是“楚雁回”这个名字的关系,也有可能是容貌与心中那人有几分相像,楚荆南对楚雁回有着很强烈的亲切感,此时心里深深的为她捏了把汗。
阮文清一家纷纷蹙着眉头,小心翼翼的看向南宫浩,果然见他神色有些不自然。景天担忧的望向贺连决,见后者淡然的对他摇了摇头,吊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