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宁路没有料到前一刻看起来还呆呆愣愣的乌日阿古达木会突然间发难,毫无防备之下被他一个绊腿摔摔翻在地。
若是两个体型相仿的人,这一摔倒也没什么,可风宁路不但体型和乌日阿古达木相差太多,而且又瘦又轻,再加上乌日阿古达木突然出手没有控制力量,所以风宁路简直就是被抡起来凌空给掼到地上的。
还没等从撞击和昡晕中回过神来,风宁路的肚子上又受了一下重击,顿时喉头涌上一股腥甜。
乌日阿古达木一只膝盖压着风宁路,一手按着她的脖子,将风宁路牢牢钉在地上。
其实他就算不这么用力风宁路也逃不掉——她现在浑身散了架似的一点力气都用不上,只觉得四肢百骸无一处不疼,头部受到冲击震荡,加上被掐住脖子缺氧,脑子里只得一片混沌翻腾,完全丧失了思考力。
窒息的时间一秒都好像一年那么长。风宁路此时的感觉很奇妙——好像可能随时死去,又好像这种痛苦的状态会永远持续下去似的。
乌日阿古达木看着一团破抹布般摊在地上完全失去抵抗力的风宁路,轻蔑地哼了一声,松开对她的压制。
胸腔在失去外力压迫的瞬间重新扩开,将空气猛地抽了进去。风宁路嘴里我血也一并被抽进气管里,呛得她剧烈咳嗽起来,直咳得整个身体蜷成一团。
前两天还得意得不得了的人,如今就这般蝼蚁似的伏在他脚下呢。这番狼狈的模样取悦了乌日阿古达木。他站起来摇晃了一下,然后伸出一只脚踩着风宁路的肩膀推了推。
风宁路此刻除了咳嗽什么也顾不上,她的胸口到喉咙好像着了火似的灼痛不堪。
她的马尾在混乱中散开,柔软的长发在地上开出一朵妖异的颤抖的黑色曼珠沙华,挣开的衣领下半掩着纤细的肩膀,灰色的粗布衣料衬得光滑的皮肤细腻洁白如刚做好的奶冻,单薄的背弯曲成一个脆弱的弧度——风宁路毕竟是女孩子,此刻属于女孩子特有的柔弱之姿毕露无遗。
这番姿态落在乌日阿古达木的眼中,令他的下腹有些灼热:乌日阿古达木并不是未经人事的少男,但他所尝过的都是草原上的姑娘,她们热情大胆,丰满结实。今晚他从父汗那里得了个“明珠”,与之前他尝过的姑娘完全不同,柔软纤细得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特别是当她伏在地上用绵软的声音带着几分泪意和颤抖说“请王子怜惜”的时候,让人直想将她揉碎了吞下去。可他才刚刚解开腰带就被弟弟乌日巴托打断了,硬要拖他出来喝酒。
真像啊……乌日阿古达木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一样的纤细,一样的柔弱。他下腹的灼热感越发重了。
渐渐找回意识的风宁路没有来留意到乌日阿古达木的神情变化,她在想着该怎么办。硬拼是绝对不行的,两人的实力也好体格也好都相差太远,而且无论手里还是手边,她一样可以用来做武器的东西都没有。
等人来救?何时才能等到人来?这种赌运气的事太不靠谱。唯今之计还是找机会给他狠狠一击,然后趁他吃痛的瞬间尽力逃跑。风宁路暗忖。若是乌日阿古达木清醒的时候她就算一击得手也未必能起什么作用,但眼下不同,乌日阿古达木喝多了,连站着都是摇摇晃晃,说不定追不上她。
风宁路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各种方案的可行性和成功的几率。现在的情况对她来说实在不太妙,她也并不是很有把握能在乌日阿古达木喝醉的时候从他手里讨得了什么好去,但她却不能再抱着“对方有没有认出自己,对自己有没有杀心”这样犹豫和侥幸的心理,在这里和他耗的时间越长,对她来说越不利。而且她也不能再这么趴着,连对方下一步的动作都看不见,太被动了。
风宁路如是想到便试着用手撑着坐起来,可手刚发力便是一软,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还得耗上一阵子,要逃也得等她的体力再恢复一些才行。
她本就想先以弱示人,令乌日阿古达木放松警惕后再伺机下手。这会儿倒免了她装,整个转身加坐起来的动作从头到尾她都无法控制地发抖,完成得十分吃力。
风宁路不知道的是,当她的脸转过来落入乌日阿古达木眼中的时候,却非但没有将她的情况往好的方向稍微扭转,反而是往危险中更推了两分:她的脸因为刚才的咳嗽泛着潮红,猩红的血给苍白的嘴唇上涂了一抹妖艳夺目的胭脂,微阖的睫毛上挂着细细的两滴泪水,像极了沾了露水轻颤不已的蝶翼。凌乱的长发贴在颊边,引着人的视线从下颌一直延续到精致的锁骨。
乌日阿古达木早前听说,中原中有的贵人喜欢男子更胜于美姬,因着有些男子的滋味比美姬更加让人欲罢不能。他当时无法理解,只觉得又好笑又恶心。男人粗手粗脚,如何比得过女人?此刻他却是信了。
风宁路此刻视线还有些模糊,看不清乌日阿古达木越来越晦暗幽深的眼睛。她微微压低了声音,作出一副十分无辜且茫然的样子道:“王子这是何意?”
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乌日阿古达木的回答,风宁路又道:“王子殿下若是有事吩咐,只说便是,却如何突然摔我?”
这般微哑虚弱的声音带着糜软,入耳一片酥麻。乌日阿古达木的喉咙越发又干又痒,提步上前:“本王子,确实有事要你来做。”
看着乌日阿古达木壮硕的身躯往自己逼近,风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