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了,司寇宇铮几乎待在书房里足不出户。
青冉从门口收起食盒,打开一开,不出所料的一动未动。抬起头嘴唇动了动,终究说不出什么,只是默默地盖了食盒的盖子转身。
“澹台先生。”见着身后的澹台秋,青冉的眼睛一亮,每次澹台秋来的时候,多少还能劝司寇宇铮吃下点什么。
澹台秋摆摆手,示意青冉无需多说,又举了举手中的小纸包并酒瓶,敲了敲书房的门便推门进去。
看着书房门在眼前又关上,青冉叹了口气,盖上食盒的盖子缓缓转身。就在转身的一刹那,她耳尖地听到书房里一个极轻的声音响起:“她怎样了?”
是司寇宇铮的声音。
这个“她”,除了风宁路,不作他人想。青冉手指一用力,在食盒的提手上硬生生折断了修剪得极圆润漂亮的两枚指甲。
澹台秋把纸包和酒瓶放在桌上,一撩袍摆在桌边坐下,一边打开纸包一边答道:“这两天都跟阿熏在一处,哪也没去。”也跟你这德行差不多,关在房间里一声不吭,几乎什么都没吃。
司寇宇铮曲起一条腿躺在软榻上,靴子都没脱,一条手臂搭在眼睛上,要是不说那句话,简直跟个睡着的醉汉没什么两样。但也就是那样一句话而已,说完后他就没再出声了。
“我买了聚宝斋新出炉的烧鸡,就着酒趁热吃,喷香。来一点儿?现下温度刚刚好。”澹台秋拿起一条鸡腿晃了晃,那香味晃一下就溢得到处都是,馋得他都直冒口水。又打开酒瓶晃晃:“招牌的桂花酿,二十年份的。”屋子里再加了酒香,飘来飘去都是他的血汗钱呐……可惜司寇宇铮好像一点都闻不见似的,连胸膛的起伏频率和幅度都没变过。
澹台秋扯扯嘴角,无趣地把鸡腿放下。虽说冷了就不好吃了,但也没办法不是?
擦干净手上的油渍。澹台秋走到软榻边席着地坐下——他倒是想坐在榻上,可榻上就那么点位置,司寇宇铮长手长腿往那上面一躺,剩下的究竟可不够再挤一个大老爷们儿。这地板看着也有两三天没清扫过了吧?幸好他今天穿了件旧衣服……澹台秋双手枕在脑后靠在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胡思乱想。陪着司寇宇铮玩沉默。
他澹台秋不是个笨人,虽说常年在军中混着,可也跟不少人打过交道,看人的眼力劲自信还是有那么点水平的,可这回他是真看不懂了。要说司寇宇铮的想法让他措不清。这家伙本就古怪,看不清也罢。可连风宁路这么个小丫头片子都让他犯了迷糊,这让他多少有点郁闷:本以为风宁路会要求要回司寇宇铮这里的,谁知道她竟然就这么四平八稳地窝在澹台熏那儿了。她是真不着急?还是有别的什么打算?眼下这个局里最沉得住气的,似乎反倒是这个算起来本应是最沉不住气的风宁路。这让澹台秋有点小小的挫败感。
但怎么说呢,风宁路这么老实,他心里莫名地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两不相见,说不定事情就可以就此化无。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况,真的可以么?澹台秋自嘲地咧咧嘴。拿脚趾头想都知道不可能,他在发什么白日梦?而且现在事情已经脱离了他可以设想和控制的范围。
回头看一眼司寇宇铮,澹台秋刚要说话,忽然司寇宇铮一个挺身从榻上坐了起来,好像没看见澹台秋一样伸长双腿从他身上跨过去坐到了桌边,打开油纸包抓起一条鸡腿塞进嘴里撕下一块,又抓起酒壶咕噜噜地灌了几口酒下去。
澹台秋目瞪口呆。
就这样风卷残云般一口气吃了半只鸡,他扔掉手头的鸡骨头,头也不回地叫了一声:“阿秋。”
“啊?”澹台秋回过神来。
“是时候叫她回来了。”
澹台秋撑着地板起身的动作一顿,盯着司寇宇铮的背影有一瞬的沉默。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凝重和肃杀。多久没见过了?
“好。”澹台秋只答了一个字。于他而言,他想做什么,他追随就好。
打开门迈出去前,澹台秋回头看了司寇宇铮一眼。后者坐在桌边一动不动,仿佛方才的一切都只是他的幻觉似的。这一顿只是极短的一瞬,他便立即反手关上门,头也不回地打道回府。
回到澹台府,澹台熏不在,风宁路也不在。澹台熏在门房那里给他留了口信。说是风宁路想去东郊的八佛寺上香,她陪她一起去了,迟些回来。
“绯雪也跟着?”澹台秋想了想,还是再确认一次的好。
“跟着的。”门房不明所以,但澹台秋那一脸紧张的样子让他不敢怠慢,忙不迭地答了。
两天了,司寇宇铮几乎待在书房里足不出户。
青冉从门口收起食盒,打开一开,不出所料的一动未动。抬起头嘴唇动了动,终究说不出什么。只是默默地盖了食盒的盖子转身。
“澹台先生。”见着身后的澹台秋,青冉的眼睛一亮,每次澹台秋来的时候,多少还能劝司寇宇铮吃下点什么。
澹台秋摆摆手,示意青冉无需多说,又举了举手中的小纸包并酒瓶,敲了敲书房的门便推门进去。
看着书房门在眼前又关上,青冉叹了口气,盖上食盒的盖子缓缓转身。就在转身的一刹那,她耳尖地听到书房里一个极轻的声音响起:“她怎样了?”
是司寇宇铮的声音。
这个“她”,除了风宁路,不作他人想。青冉手指一用力,在食盒的提手上硬生生折断了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