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她才安心的,移步到院中,天沉开口轻道:“你出来吧!”
院中渺渺出现一个黑衣人影,慢慢的从虚化变成实体。
这是天沉第一次正眼看血魄,和初次见面的一那瞥感觉是同样的。血魄和师尊的长相是真的有几分相似。
他化出这个与他相似的人留在她的身边是何意?是在考验她么?
但对她来说,只有真品才有珍爱的价值,赝品终究只是赝品罢了,她不会在一个赝品身上浪费感情。
“我要离开了。”天沉宣布一般的开口。
“六年之期未满。”血魄平静的提醒道。
“所以,你就尽你的力量来阻拦我吧。”天沉道。
除了她自己,这个世界没有人能困得住她的心。
血魄皱眉,他们都当他没有感情,可是谁又知,他对她……即使有感情又能如何,他必须忠于主人的命令,这便是他存在的意义。
指尖化紫色剑气,涌动着。
那剑气的样子竟有些像紫歆。
天沉顿时心中恼火起窜,但是面上还是不动怒色,冰冷的声间渗人:“谁让你动紫歆的?”
果然,只要与主人相关的东西与事,在她眼中都变的十分重要,而他却不包括在内。
天沉眼神一锐,祸天未鞘,天沉周身剑气四射,隐隐旋成一个充满剑壁的气,剑气聚而不散,多而不乱,似是等待她一声令下便能万剑齐发。
这便是他经眼六年的女孩的成长。
他无意阻拦与她,却又不能违抗主人的命令半分,当六年之期未满她却有离开的行为,他的身体就会自动的行动起来阻止她。
“要离开便从的我身体踩过去吧!”血魄话语刚落,天沉的剑气就便在他持剑的手腕上留下一条血痕,而这是警告罢了。
“允你!”天沉心知道此战必需速战速决,毕竟她的时间也不多。心中默念:“旋剑阵!”
只见天沉周身剑气竟有一部分直接朝血魄射出。
血魄忙以自身法力化盾抵挡,射出的剑气纷纷刺向盾牌却无法破纷纷坠落在地上,消失。
她的剑术他已明白了七八成,而他的立场则是只能守不能攻的困住她,他不能伤害到她,这是主人给他的命令,更是他心中不愿的。
此时天沉心早有了主意,剑气不再是纷纷如雨以多乱取胜,而是力守一念,一点突破。
所有的剑气化作一只又细又长的针,全力只攻盾牌上的一点,两边的法力大催,盾牌上竟的细微的裂痕。
就是这个时候,天沉指法微微向上一挑,数道剑气竟从地底下如雨后春笋一般的窜出,血魄专心于面上的防守之战,无心分顾其它,自是躲避不急,双脚一下被剑气刺穿,剑气仍是不散,而他竟这样被钉在上地面上,鲜血直流。而他的盾牌此时也化做乌有,幸得天沉及时收手,否则后果堪设想。
毕竟他是师尊所化出的来的神侍,她还不想杀他。
“原来神侍也会流血。”讶异的语言,平和的表情,天沉站他的面前,很自然的夺了他手中的紫歆。
血魄想说什么,她大概也不想听他说话,所以他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紫歆,回去!”天沉直接道,紫歆有灵马上从她手中化去,大概是回了重华阁那个原本属与他的房间吧!
天沉不再理会他人,心中却想着:或是御剑,或是展翅,该如何去天庭呢?她没有去过。
“天沉。”血魄突然对她叫道,这是他第一次大胆的唤她之名。
天沉闻言,身体僵了一下,抬眼看着他,原来他唤她之名的声音也如此像师尊。
“你若杀了我,在闭关中的主人应该会马上能感觉到。”血魄建议道,其实这并不是一个好主意,但是他还是想帮她。
“为何要如此?”天沉不了解了,这个神侍想助她么?
“天沉,你能唤我的名字吗?”血魄不答又问道:“就一次,唤我名字可好?”
“你竟然有这样的要求?”天沉看着他的目光有复杂了:“这是交易吗?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可有半点像个神侍?”
神侍都是无情无欲无喜无悲的,所以师尊才让他跟在她身边看守她,但是他竟然有人类的感情和思想,而就这么一个男人竟然跟在她身边六年……
“你让我感觉自己很恶心。”
这个几字狠狠有敲入血魄的心,竟是如此的痛苦不堪,狠不将心挖出来给她。是她教会他什么是痴,什么是念,什么是爱,什么是求之不得,如今她又教会他什么是痛苦,懂了这些他便不是神侍了,若他不是神侍而让她如此痛苦的话,那么他还是只做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神侍好了。
“不要让我在看到你了。”天沉冷冷的言语更加刺人:“我怕我会忍不住的杀了你。”
“那么你便杀了可好?”血魄几乎是乞求的语气:“我甘心死在你的手中……”
“哈!死?”天沉轻笑一声:“死,哪有那么简单。我想看看你这个有情有欲跟了我六年的神侍出现在他面前,他会是什么表情呢?”
吃惊?自责?愤怒?亦或者只是微微皱一下眉头然后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只可惜她是看不到他的表情了。天沉心中有些愁怅,抬头看天,天空一片晴好。
*
当天若带着天遥出现在海重阁后的后山之时,天徽感觉自己已经等了很久了,其实不过只是过了一刻钟。
“解释过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