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密室,四面都是墙,密室中央放着一个铁盆,木炭在盆里熊熊燃烧,让这个密室的温度一下升高好几度。

公孙君若是被热醒的,醒来时发觉她浑身酸痛,正想动一动身体来舒缓一下肌肉,却发现她的双手被铁链绑了起来。

“你醒了。”

侧边传来欣喜的声音让公孙君若看去,原来是和她一样被束缚住的展昭。许是温度太高的缘故,他的脸上有点点汗珠。

“你没事吧?”他担忧地望着她,火光在他眼底跳动,衬得那对眸如同黑夜里的星辰,“你怎么和我一起下来了?”

公孙君若动了动脖子,淡淡道,“身体本能,没别的意思。”

“想不到武功高强的南侠也会有遭人暗算的一天,若是被江湖中人知道,怕是会成为饭后余谈吧。”这话她说的有点戏谑的成分,和她平时里冷冰冰是完全不同的一个调调,就好像是得到了很了不起的情报似的。

展昭毫不在意地笑开,说:“这事知道的人也就那么几个,公孙姑娘若是不说,也没人会知道。”

公孙君若冷哼一声,不作否认。她确实没有那个兴趣去抖别人的黑历史。

“不过,若是因为这个污点能让旁人知道,展某也不过是一介凡人,相信也是件好事。”

她回看他,见他并不是说笑,嘴巴微微一撇,“那好办,展大侠若愿意自我抹黑,相信会有许多人很感兴趣的。”

“呵,姑娘说笑了。话说回来,你有没有哪里受伤?”虽然两人下坠前,他有紧紧护着她,但是他还是不能保证她是否没有弄伤。本来公孙君若突然飞身过来已经让他够意外的了,而且她为他受过一次伤,他不能允许有第二次。

公孙君若摇头,她记得她跳下来时有他的保护,两人跌在地上时,她也是落在他怀里,这样严密的守护,她当然不可能会受伤,反而是她在昏迷前听到他左手骨折的声音,也不知道……

脸颊有点烫,估计是温度太高了被熏的,她轻咳一声,说:“那老家伙被我洒了痒粉,所以梅娘不会有事的。”

展昭惊讶地望着公孙君若,眼里是止不住的赞赏,“这么危急的时刻,公孙姑娘都能临危不乱,展某佩服。”

“哧——”公孙君若冷笑着别过头,“与其说这些有的没的,倒不如想想该怎么出去的好。”

“姑娘请放心,一会儿公孙先生会设计把包大人和八贤王引到赵国栋房间,到时候我们一定可以出去的,即便他们没有发现我们,我也会救你出去。”

公孙君若本来想说你自己都不能保全自己,谈什么救她出去的话,可是一接触到他那对明亮的眸子,话语在嘴边打了个转,出口的却是“我信你”的话。

两两相望,火光映照着他们年轻的脸庞,密室狭小,彼此之间的注视似乎有点过长了,可是谁都没有转开视线,就连呼吸都是轻轻的,好似怕过重的呼吸都成了干扰。突然——

“咕噜噜——”一阵肚子叫唤的声音横亘在二人中间,公孙君若微愣,接着脸唰地红了。而展昭在片刻的愣神后,突然低头闷笑,他其实不想笑的,可是又抑制不住,肩膀颤抖个不停,连铁链都被摇晃,发出轻微的“咔啦咔啦”声。

“你还没吃过饭吧?”他抬头问,眼底都是装载不下的笑意。

公孙君若不否认也不回答,只是有些气鼓鼓地拧过脑袋不去看他,这般小孩子发脾气的性子落在他眼里,让他一下轻松不少。

原来,她也是蛮可爱的。

“没事,我也还没吃,一会儿出去了,我请你吃一顿好的。”虽然回答他的是公孙君若一贯的冷漠,但展昭觉得,这是她在默认了。

最后,他们是被张龙和赵虎放出去的,原来包公等人进到赵国栋房间时,见只着中衣的他倒在地上边哎哼边翻滚,裤子褪到一半,露出白花花的屁股,而梅娘就衣衫不整地坐在床上哭泣。公孙策上前检查,才知道他中了痒粉,脖子和脸都被他自己抓伤了。了解原因的他自然不会说是妹妹做的,只说国舅爷被毒虫叮了口所致。然后包公捋着胡须笑说,那是报应。只留下八贤王又气又急,还尴尬地不知该怎么解释,留下一句“把国舅爷捆到开封府”就拂袖走人。

然后包公铡了赵国栋没多久,陈琳陈公公带着皇上的圣旨前来开封府,道是包公徇私枉法、执法滥用,罢了他的官。一时间,本来还在为铡奸臣赵国栋而欢喜不已的开封府上下,一下子陷入无尽的悲伤当中,每个人都为包公的遭遇忿忿不平,却也无能为力。

皇上乃是天子,他的话就是万金之语,既能让一个人大富大贵或一贫如洗,又能让一个人生死存亡。而包公能保住一条命,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可开封府即将面临的,将是每个人迷茫的未来。

“姐姐,为什么包大人明明做了件好事,却受到这么不公平的待遇,难道皇帝也是非不分的吗?”用汤勺舀着碗里的酒酿圆子,小月无不愤慨道,比起包公的事,就连这酒酿圆子都没有那么有吸引力了。

公孙君若拍拍小月的脑袋,叹息道:“你要明白,权贵面前,老百姓只是老百姓,大宋若不是有不畏权贵的包大人,百姓就不会有状可告了,和权贵斗,苦的永远只是平民百姓,只可惜大宋像包公这样青天的官太少了。”

小月自然知道公孙君若的叹息,毕竟她自己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若不是包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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