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墩哥儿的存在,很多事情便顺其自然了很多。
比如说,宋如沐一度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位集婆母与生母于一身的楚皇后,可现在有了墩哥儿,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抛开刚开始的生疏与拘束,话题围绕着墩哥儿,便有了说不完的话。
宋如沐回避开了母女关系,楚皇后也不敢非逼着宋如沐承认,她现在是有孙万事足,尤其在看到墩哥儿的模样,竟有一两分像已逝的皇甫天丰时,楚皇后哪里还能再忍得下去,不管皇甫天佑如何冷淡,楚皇后还是一天一趟的往未央宫跑。
提到未央宫,就不得不说新皇登基后的奇行异举,历代帝后皆是分殿而居,可到了永平帝这里,就改成了帝后同殿。
既然是帝后同殿,皇后搬到养心殿有对先帝不尊之嫌,可新皇搬到甘露殿也不是那么回事儿,于是新皇就将崇德帝后宫搬走后,空出的那些宫院合并,改造成了现在的未央宫。
起初不管是宫里人还是朝臣们,都不明白新皇的意图,直到未央宫完成以后,帝后如平常人家的小夫妻那般生活起来,众人才恍然大悟过来。
朝野一时哗然。
新皇这是准备独宠宋皇后了?
于是关于宋皇后如何魅惑君王的猜测,火速的流传开来。
众所周知新皇做太子时不近女色,后先皇为子嗣计,亲定下国色无双的宋氏女为太子妃,才让太子开荤造人,半年过去,太子妃如愿有喜,谁知又遇崇德帝驾崩,三月孝期过去,太子妃大了肚子不能侍寝,便有大臣建议新皇选贵女入宫,已为永平帝的皇甫天佑当场发飙。直言谁家父亲刚去百日,身子儿子就迫不及待的选侍妾了?
众人自然列出皇帝与普通人的区别,与不肯选女入宫的永平帝打起擂台来。
且不说那些人有无私心,只几日后。上本请奏的几位臣子,家中或多或少被揪出孝期行房的丑事,或罚或免,总之朝堂风声暂时被压下了。
永平帝这里走不通,某些人就把主意转到了太后的身上。也是,若说这世上能以身份压制永平帝的,唯有迁居慈宁宫的楚太后了。
如果是以前,楚太后肯定会巴巴跳出来,管不了皇帝儿子,她还管不了皇后儿媳吗?可现在的楚太后,眼看着皇甫天佑这般独宠宋如沐,做梦都笑醒了好几回,她未能做到的事女儿做到了,她未能圆的梦女儿圆了。
得。连太后老人家都不急,朝臣彻底没了言语,毕竟永平帝的脾气可不如先皇那般好,要不也不会有你让我纳女,我就揪你尾巴的事情发生了。
没了朝臣们的吵吵嚷嚷,皇甫天佑与宋如沐总算在未央宫过起了安生日子,直至宋如沐生下皇长子,未央宫又成了一家三口的居所。
知道宋如沐记挂宋家,皇甫天佑便不时请宋老夫人进宫陪宋如沐说话,宋老夫人年纪大了走动不便。宋如沐便不让皇甫天佑总是麻烦老人家,只是宋老夫人最后一次入宫时,说起关于宋念之的婚事,让宋如沐犯起愁来。
宋念之果然对颜依依有念想。所以不管宋老夫人找来什么名门千金,宋念之都不闻不看更不点头,这可气坏了宋老夫人,总不能真让他们乐清候府皇后的娘家,娶个清倌人做当家主母吧?
看宋如沐蔫头耷脑没有精神,一手托头一手托腰臀。两手刚好将墩哥儿捧在手心的皇甫天佑嗤笑道:“我就说你把念之教的跟你太像,平时看着活灵活现像那么回事,可一到那关键时候就左了,要我说这事有什么难的……”
这话让宋如沐瞬时原地复活,她满眼星星望着逗弄墩哥儿的皇甫天佑,急道:“快说你有什么好法子?你都不晓得,再不把这事解决了,念之怕是科举的心思都没了……唉,我说你怎么抱孩子呢?别摔着了……”
“放心,你夫君我手大,你看……这样是不是刚好?哦哦~父皇的墩哥儿……”皇甫天佑朔望,还显摆的将墩哥儿托到宋如沐跟前,来回晃悠了两下。
被捧在手心里的墩哥儿舒服到眯眼,宋如沐也习以为常,自从墩哥儿生下来,初为人父的皇甫天佑就喜欢这样捧着他,宋如沐总算知道那句“捧在手里怕化了”不是吹嘘的了。
“等他会翻身后,你可不能再这样捧着他了……”虽然宋如沐见怪不怪了,还不忘叮嘱皇甫天佑道,见皇甫天佑无可无不可的点头,便继续追问起有什么法子来。
“你别管我用什么法子,你只跟我说心里话,你是真不介意念之娶个清倌人?还是不舍得念之继续为情所苦?”宋如沐问的急切,皇甫天佑索性坐到宋如沐身边,卖着关子反问道。
宋如沐一时愣住,颜依依她是认识的,幼时女孩的模样还在她脑海里,可若说真不介意颜依依的身份那是假的,可谁叫念之喜欢呢?念之在她的心里犹如墩哥儿,亲手呵护大的孩子,非要倔着要娶个清倌人,她如何能不伤心。
“不用说了,明日我便让人将颜依依送走……”宋如沐还没说话,皇甫天佑便替宋如沐下了决定,他可以通融念之的婚事,可若是宋如沐会伤心,那他是绝对不会容许这门亲事结成的。
“你这人怎么这么急?我这还没说呢……要不,你再去问问念之,他若非卿不娶那就由着他吧……只是你得和我说说你到底想用什么法子?”宋如沐生怕皇甫天佑真的不管了,忙抱着皇甫天佑撒娇道。
“呵呵……你呀你,念之的婚事就这般犹疑,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