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宋如沐将心中疑惑问出口,白若水便又说道:“若水知道念之哥哥与那陆公子同为伴读,所以沐姐姐,晴姐姐的事就只有靠您帮忙了。”
只一个含糊其辞的陆公子,即随着外面“嘭”一声烟花炸开的声音,炸得宋如沐脑中顿时成为空白一片。
分不清是什么滋味,只是无数个念头涌出来,那就是大狗熊已然不再是以前的小狗熊了,已经到了有人喜欢的年纪,已经到了可以娶妻的年纪,而现在喜欢他的人是她的好姐妹蓝晴,她该如何是好?
如果不帮的话,古人多少为情悲苦一生的女儿家?她是在不希望蓝晴这个情窦初开的小丫头,就为此这么日渐憔悴下去?可如果帮了的话,那她该怎么办?
呃,什么我该怎么办?
靠之,难道就因为从小到大相处的原因,你就自认对方是你的了?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
如此一想,加之想到以往每每聚会之时,蓝晴与陆翊轩多有独处时,宋如沐便索性断了自己那些杂七杂八的念头,决定帮助蓝晴试探下陆翊轩的意思。
白若水见她说完话后,宋如沐也没回话,只盯着她瞧,便止了泪水问道“沐姐姐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我怎么了?宋如沐也说不出,所有情绪只化为轻叹一声,道:“这个是晴姐姐亲口与你说的吗?”
“啊,沐姐姐……若水知道这个是不应该的,但我却见不得我们几个中有谁难过,若水希望我们大家都好,您千万别怪若水和晴姐姐。”白若水毕竟年纪还小。一见宋如沐失了笑容,还道自己这犯忌讳的行为让宋如沐懊恼,故而忙求饶道。
看来是自己吓坏小姑娘了,故而宋如沐勉强笑道:“傻样,你有这种心思,难道沐姐姐就希望咱们几人谁难过了吗?我只是想确定这个是不是晴姐姐亲口说的而已。”
宋如沐很希望白若水摇头或是否定,那样她就不用纠结了。可事与愿违的是白若水轻轻点头。算是正面回答宋如沐的问题了。
说陆翊轩,陆翊轩即到。
当围桌而坐的人聊得正欢快,宋如沐与白若水这边正准备将蓝晴叫过来商议时。包厢外头忽然响起敲门声,有那随身带来的丫头去开门。一看之下,竟然是宋念之与陆翊轩他们一班少年。
将人请进门,一班兴奋少年才说是在外头逛累了。想找地方歇脚,没成想这一条街上的临街店铺都已客满。故而才前来叨扰。
本就是些平时聚会上常见之人,如何还会推托,故而两班人马汇合之后,便有那少年郎说起外面的趣事。顺便还给只能坐于包厢内的小闺秀们,出了几道灯会上瞧来的灯谜。
被宋念之拉住说外面如何如何的宋如沐,失去了单独与蓝晴交流的机会。便只有趁机观察起最后进门的陆翊轩,见他也不与别人说话。只在看到蓝晴时明显一愣,略微点头之后便坐下默默喝着茶。而蓝晴却是在抿唇无语后,起身与众人说要回家了。
大家都起哄说蓝晴扫兴,但蓝晴却非要坚持回家,任谁劝说也不肯留下,无奈宋如沐与白若水两人,唯有起身借送蓝晴下楼的机会问问。
直等到蓝晴的贴身丫头去取马车时,宋如沐才借机问道:“晴姐姐既然喜欢着他,为什么还要离去?”
宋如沐不问还好,一问,蓝晴却在看下宋如沐身边的白若水,明白过后硬是将头别过去,久久之后才满脸悲戚之色的回头,对宋如沐道:“沐妹妹既然已经知道,姐姐也就不隐瞒了。不说那门第之间无法攀得上,就是这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也足矣让姐姐死心了。他给姐姐留着脸,姐姐却是没脸见他罢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也只有白若水这个小家伙不太明白其中含义,而明白过来的宋如沐,半是怜惜如花少女情窦刚开便已凋落,半是出于姐妹之间的关心,语带不忍道:“晴姐姐……这些事情虽然不能强求,但喜欢一个人并没有错,您不该如此说自己。再说人生有那么长,姐姐不该为这一点事情,就如此委屈自己,白让伯父伯母为您挂心,您看看您,现在都已经憔悴成什么样了?”
“妹妹年纪比我小,却比姐姐看得清楚,姐姐是缓了好几天才敢出门的。如今听妹妹这一说,姐姐惭愧,就在这里谢妹妹赠姐姐的这几句话了。”蓝晴几乎被宋如沐说到掉下眼泪来,想到家中母亲这几天为她所担的心,尤其是每日三餐,每每都是亲自下厨为她准备她喜欢的吃食,只盼着她能恢复往日胃口,蓝晴便对宋如沐说的这几句话感触更多起来。
见马车来了,蓝晴强忍目中泪花,握住宋如沐与白若水两人的手,勉强笑道:“马车来了,咱们不说这些,我这也就是一时难过罢了。正如沐妹妹所说,人生那么长,我们不该为这一点事情而委屈自己。只是姐姐想对妹妹们说,姐姐没福气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但求老天保佑妹妹们比姐姐有福气,将来若是有幸定给自己喜欢的人,定要好好珍惜。”蓝晴说完便背着自家仆人,用绢帕细细擦拭了眼泪,向宋如沐二人躬身行礼告辞,由着丫头搀扶上车而去。
躬身回礼的两人,目送马车于川流人群中艰难前行,白若水是抿抿嘴嘟囔道:“沐姐姐,现在是什么情况了?”,宋如沐没有回答,因为她越发觉得这情之一字,便如那行走在拥挤人群中的马车一般,真是既艰难又害人不浅,好好一个人儿竟然会变成这样。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