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向暖跟着陈管家一直到了冷家大宅。
夜幕下的冷宅灯火通明,有着望门贵族的大家之气。冷家并不是a市土生土长的贵族世家,据说是欧洲每个皇家后裔,拥有着尊贵古老的身份。
苏向暖走近大厅,一个背影正对着她,身着灰色的中山装,手里拿着跟金漆红木龙头拐杖。一向挺直的脊背有些佝偻,有着属于老年人的弯曲。
“老爷,人到了。”陈管家在冷德海身旁恭敬开口说道。
“嗯。”冷德海不冷不淡应了一声,慢慢转过身来,一双有些浑浊的眼依旧犀利的看着站再那里苏向暖。
冷德海年轻时候也算的上是一方枭雄,心狠手辣,雷厉风行,不近人情,是一个十足的暴君。
苏向暖也在打量着他,嗯,糟老头一个。
长得倒是挺威严的,精神矍铄,虽然气势不弱,当时远不及当年雄姿英发的时候。
看着她的目光更是寒意沉沉,随时随地流露的锐利,一副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样子,让苏向暖十分厌恶。
想到几十年后的冷亦辰也是这副模样,让她恶寒了下。
“小丫头,胆子不小啊。”冷德海好歹也是风风雨几十年,也算是一位了不起的大人物,即便是上了年纪,那种暴戾的气息,还是会让人不寒而栗。
很少有人在他面前,还一派淡定从容。
苏向暖轻笑,“不多不少刚刚好而已。”
冷德海想是没想到苏向暖如此无礼狂妄,老脸沉了下来,犀利的目顿时一横,“年轻人,人太狂,命不长。”
“嗯。”苏向暖好似赞同地点点头,又将冷德海上下打量了一番,“嗯,我应该比冷老爷子活得要久点。”
“你……”冷德海动怒了,手中的拐杖用力在地面敲击了好几下,震得头顶的水晶灯都颤了一下,低喝道:“放肆,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对我说话。”
苏向暖勾唇,看来年纪越大的人越容易暴躁,“我向来胆大包天,又非始于今日。如果冷老爷子叫我过来,是想骂我一顿,那就恕我不奉陪了。毕竟,我的时间,是按分钟计费的。”
“好,既然如此我就不废话,离开冷亦辰,马上。”冷德海的语气就像是下达了他的命令,不允许任何人说一个不字。
“这个恐怕我办不到。”苏向暖说得有些为难,她可是和冷亦辰达成协议的。
“怎么,你不愿意?”
“我当然不愿意。”好不容易有机会从他身边打探出一些有用的消息,她怎会放弃。
“你一个戏子,看上的无非是他的钱。你说,开个价吧,多少钱你才愿意离开他。”冷德海说得就像是多大的一个恩赐般。
苏向暖突然想笑,就真的笑出了声。
她的笑声含着浓浓的嘲弄,冷德海目光一凛,“你笑什么?”
“我笑你无知又无耻。”
“你说什么?!”冷德海勃然大怒,他纵横黑白两道几十年,居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嘲笑。
冷德海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显然怒到了极点。
“老爷,息怒息怒啊。”陈管家在一旁劝解道,帮着冷德海顺气。
“我笑你无知,是因为你不了解现实,本姑娘不缺钱;我笑你无耻,是因为你居然把自己的儿子当做货物来衡量他的价值。冷老爷子,你说是不是你自己是不是很失败?”
冷德海的脸色一变再变,青白交替,有点狰狞,“你这是在找死。”
苏向暖冷笑,死?死亡对她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她经历过的比死亡更可怕的事。“冷老,这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是你惹得起的人,一种是你惹不起的人。而我,恰好是你惹不起的那类人。”
“哈哈。”冷德海好似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脸色更是阴沉得恐怖,“就凭你?老夫活了几十年,从未有人敢对我说这样的话,小女娃,我看你的确是活得不耐烦了。”
“冷老二十年前走私军火,结果被属下出卖,被国际刑警追杀的事,你应该还记得吧。”
“你怎么会知道?”冷德海瞪大了眼,一脸不可置信。那件事,他已经把证据销毁的干干净净,无论国际刑警怎么查都查不到他身上。
“是啊,那件事冷老爷将事情推得干净,可是你忽略了一个重点。”
“什么重点?”
“就是你那位属下,将你走私军火的账目偷偷记了下来,藏在了一个地方。虽然他被你杀了,可是他到死也没说出将装有账目的黑盒子交出来。恰好,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得到了这个黑盒子。”
“你到底是谁?”冷德海眯起眼,眼中浮现出杀意。
“我是谁并不重要,冷老爷子只需知道,我握有你的把柄。也可以,换个说法,我是在威胁你。”
冷德海冷冷一哼,“你以为你今天能活着走出这里?”
苏向暖云淡风轻地一笑,“我既然敢来,就是做了十足的准备。只要我两个小时候没有回家,自会有人将这个东西交给国际刑警。到时候,只怕是冷老爷子,一把年纪了,还要蹲监狱。”
“你找死。”冷德海用拐杖重重地敲了下地面,气得七窍生烟,牙齿磨的咯咯作响。
身后的两个黑衣人,听着冷德海的咆哮,迅速掏出手枪对准苏向暖,只要冷德海一声令下就开枪射杀她。
剑拔弩张的气氛,一处即发。
就在这个时候,冷冷的声音传了进来,“放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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