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南惜漫无目的的游走在秋夜里冷肃的街头,眼睛,干干的,再也流不出泪。
她很难过,很伤心,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支柱倒了。
所有的信仰,一-夜间,全部被推翻。
她……又该何去何从?
公园里,大妈在跳广场舞,顾南惜寻了个长椅坐下,她身上,没带钱包,也没带手机,联络不上任何人,任何人也联络不上她,她只想一个人静静的,静静的躲起来,遗忘了这个世界,也让这个世界遗忘她。
身子,缓缓的倒下。
眼帘,轻轻闭上。
她……睡着了。
带着难以言述的心伤,带着蚀骨刻心的背叛,带着……无处为家的酸楚。
……
夜深。
路灯,昏暗。
乔靳安下了车,缓步靠近睡在长椅上的小人儿,他挨着椅子边缘坐了下来,轻轻的……将手上的毯子小心的盖在她身上,那深邃的眸光,温吞缱-绻的落在她身上,“惜儿,如果你不爱他,失去的只会是一个好朋友,如果你爱他,那么,你失去的……是一颗爱人的心。”
但愿她是前者吧。
那样的伤,时间会慢慢治愈。
……
乔靳安陪着她坐了一晚上,到天亮的时候,才收了毯子回到车里。
他派人暗中保护着她,而自己,则坐在车里,静静的看着她。
顾南惜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浑的,她呆呆的坐在长椅上,缓了好一阵才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没钱买早饭,只耷拉着脑袋去了之前打过工的那家24小时便利店。
幸好,是阿文值班。
认出她时,她惊的张大了嘴,忙把她拉到一边小声的嘀咕着,“南惜,我昨晚看你的那场直播了,天呐,你太能搞事了吧?现在微博上全因为你们那事掀骂战了!”
“我失恋的很惊天动地。”
顾南惜一语概之,阿文缩了缩脖子,小心的探着她的话,“看昨晚这狗血剧情,如果不是被定性为直播事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节目组刻意安排的炒作呢,诶,南惜,昨晚那事是真的?”
“我倒宁愿是假的。”
顾南惜进了员工更衣室,洗了把脸才懒懒的瞥了眼正一脸担忧的看着她的阿文,“放心啦,我不会有事的,只不过是没地方去想在你这里待一会疗下伤而已,你不会赶我走吧?”
“说什么呢,当然不会,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拿来。”
“只要是甜的,都行。”
“好,你坐着,我去拿。”
“嗯。”
阿文一走,顾南惜脸上的笑立马焉了下去,她无力的靠在墙上,无意识的拿指甲刮着墙上的粉刷,阿文进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她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背,“你先吃点东西,等我下班了再带你去吃好吃的。”
“阿文。”
“嗯?”
“谢谢你。”
顾南惜由衷的感谢,伸手便抱住了她,“还是你对我好……”
“傻丫头,我们可是一起度过打工的艰苦岁月的,革-命友谊当然深厚了!”
阿文宽慰的逗她笑,顾南惜不舍的放开她,“我闯了那么大的祸,暂时不敢露面了,阿文,我没带包,你借我点钱吧,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办。”
“你要多少?”
阿文很爽气,不问缘由便问她需要多少钱,顾南惜听了,那颗正支离破碎的心顿时暖暖的,“一百块就够了。”
“你等着,我去拿包。”
阿文给了她两百块钱,顾南惜推却不过,只好拿了,她拿这钱买了一筐的臭鸡蛋,而后,在接近傍晚时分,借阿文的手机给乔靳安打了个电话,“乔总,我家里的钥匙丢了,你能过来帮我开个门吗?”
……
顾南惜到家的时候,青山已经等在门口,见到她,微微颔首,“乔少在里面。”
“好。”
顾南惜面无表情的应着,脸上,不见平日里惯常含着的那抹浅笑,青山知她心事,只当她是为了被甩一事而伤心难过,不作他想,开门将她迎了进去,而自己,则是遵照乔靳安的吩咐守在了门口。
玄关处,顾南惜看了眼那双锃亮的皮鞋,唇角,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
她没换鞋,就这么走了进去,视线,轻轻的落在正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的男人身上——
他抽着烟,眉峰微皱,似乎……有很重的烦心事。
顾南惜走过去,面容淡定的在他面前的沙发上坐下,而后,眉梢微扬,看着他,轻然道,“我们的那个赌,你赢了,应该开心才对,怎么这会儿却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他曾跟她打赌,若秦朗是他逼走的,那么,两个亿的债一笔勾销,若秦朗是放弃她而走的,那么,从今以后,她就是他乔靳安的女人。
而他说的赌期,是三个月。
而今天,刚好是三个月。
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除非是人为。
顾南惜佯装不解的问着,就连语气,都温温吞吞的,乔靳安抽了口烟,视线,别有深意的掠过她手上提着的袋子,“刚好到饭点了,买了什么菜?”
“想吃吗?”
她问,唇角漾出了一抹笑,乔靳安舒眉,撩唇,透过烟雾凝着她,“当然想,饿了。”
话落,她唇边的笑,收起。
而后,弯身从袋子里拿了一个鸡蛋出来,扬手便朝着他的胸前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