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醉酒,最容易干坏事。
尤其是在同一屋檐下孤男寡女时。
顾南惜双手抵在他的胸上,闻着那浓郁的酒味儿,微微皱眉,“你压着我了,快起来。”
嗓音,轻软。
响在他的耳畔。
乔靳安看着她,眸底,酝酿着深浓的沉痛,他失了支撑,就这么任着身体压在她单薄瘦削的身上,埋首,在她脖颈间,低吟出声,“惜儿,我舍不得你。髹”
虽是醉了,但咬字,却极为清晰。
顾南惜听得清楚,只觉得热气,一阵阵的扑面而来,她抵触的推开他,却怎么也推不动,只能加重了语气吼他,“乔靳安,你给我起来!别以为喝醉了我就不会怪你!”
“怪我?对啊,你当然要怪我了,我那么坏,你不怪我怪谁。”
他语无伦次着,顾南惜体谅他喝醉了,强迫自己不跟他计较,然而,乔靳安的胆子却愈发大了,直接一个吻落到她的脸侧,那绵软温热的触感,让她的心……不由得心紧!
“乔靳安!”
她偏头,讨厌他这满身的酒气,而乔靳安呢,却是一动不动的趴在她身上,那轻喘的气息,像是睡着了。
顾南惜气得打了下他的头,见他没反应,才又拧了他的耳朵,“太过分了你!”
他醉得昏睡了过去,顾南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他的身下钻了出来,而后,跳上-床将他整个人儿往上拉,待头沾着枕头了才长长的舒了口气,“重的跟牛一样。”
她打开了床头暖灯,又从浴室里接了盆热水回来,就着毛巾仔细的擦着他那张雕琢完美的俊颜。
他的眉,紧紧的皱着。
即使在睡梦中,依旧困扰着许多烦恼。
顾南惜趴在床头看他,忍不住伸手去抚平那紧挨的“川”字。
指尖,沿着眉心,点点的滑过那英挺的鼻梁,削薄的唇瓣,最终,却是落在了那比女人还漂亮的浓密长睫上,“乔靳安,你长得真漂亮,难怪有那么多的女人喜欢你。”
顾南惜毫不吝啬的赞美着他,那双轻亮的眸,忽的暗了下去,她肃了神情,凝着他紧闭的双眸道,“我恐怕要做一件让你很生气的事情了,你威胁了他,不让他来见我,所以……我只能用那种方式让他看到我。”
“秦朗他……是个很好的人,所以,请你别找他的麻烦,有什么火冲着我来就好,那一个亿的债,我会按照约定还的。”
“我受苦受累都没关系,我只希望他……能过得好一点。”
“……”
顾南惜说了很多话,像是将近三个月的心事趁着这个机会一股脑儿的倾吐出来,她替他掖好被子,关了房间里的灯,才轻轻的合上门出去。
然,背转过身的刹那,躺在床上安静熟睡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
翌日。
阴雨绵绵。
顾南惜窝在舒适的被子里赖着床,到了十点才起来洗漱,她伸着懒腰出了房间,却看见昨晚宿醉的人竟然在小厨房里系着围裙做起了早餐,真是亮瞎了她的眼!
她走过去,再仔细看了一眼,才试探着出声,“乔少?”
闻言,乔靳安回头,一身的清爽,他扬唇,轻笑道,“我帮你跟简珩请了假,今天不必去练歌排舞蹈了。”
“不练了?大后天就决赛了。”
“我相信你的实力。”
“……”
她都不信自己。
顾南惜蹙眉,面上带过一丝不悦,“昨晚喝醉的人又不是我,干嘛帮我请假。”
语气里,含着苛责。
多少还对昨晚的事心存芥蒂。
可惜,某个人却是不记得了。
顾南惜默默的吃着哑巴亏,在乔靳安递过来一盘荷包蛋时,不情愿下还是伸手去接了,而乔靳安呢,却是腾出手在她脸上捏了下,“昨晚在你这儿睡了下还有怨言了?”
他使了力道,顾南惜吃疼,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昨晚你喝醉了,还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吗?”
“不记得了,我做了什么?”
乔靳安挑眉,一派无辜,顾南惜撇嘴,没好气的应着,“没做什么,就是酒气熏死人了。”
“那倒是真的辛苦你的鼻子了。”
“……”
乔靳安语调轻松的开着玩笑,将早餐搬上桌后,才和她坐了下来,边吃边聊着,“我今天累的很,把工作全推了,你刚好闲着,吃完饭陪我去外面走走吧。”
她刚好闲着?
不是他自作主张的给她请了假吗?!
顾南惜黑脸,懒得跟他辩解,只漫不经心的随口调侃了句,“从没见你喝的这么醉过,我在想是谁这么大胆敢灌你乔少酒,不想混了?”
“……”
提及这个话题,乔靳安喝牛奶的动作一滞,半晌,才沉了嗓音开口,“昨天,是我一个朋友的祭日。”
他的音调,偏低。
顾南惜听完,一愣,忙咬唇尴尬的跟他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事。”
乔靳安打断她的话,反倒宽慰起了她,“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好,所以昨天才会喝那么多的酒,也不知道阿恒怎么就送我来你这了,昨天我应该没闹什么笑话吧?”
“没有没有,你酒品很好,喝醉了倒头就睡,可省心了。”
顾南惜笑得很不自然,乔靳安心知肚明着,也配合着演起了戏,“那就好。”
……
两人心照不宣的吃着饭,彼此,各怀鬼胎。
……
黑色辉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