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锦程原本奉皇后的暗旨,要逼到胡弘顶替肖子宁认罪。只要胡弘认罪,那就和四爷脱不了关系。皇后也不是要司马锦程能拿四爷怎么样,只要能让皇上将四爷想成一个会为了皇权,不择手段要害太子殿下,手足相残,手段卑劣之人,那也就达到她的目的了。
但此刻司马锦程看了看那个李伯轩,又瞧了瞧他身边的那个“小怪物”,他心里便直发毛。他想,除非有办法将这些人一网打尽,若不然,他们要是报仇起来,他是防不胜防啊。
得罪了皇后,皇后也要找个借口才能革了他的官职。何况他在刑位置,皇后还用得着他,又岂会弃他这一颗棋子?但是,此刻做到尽了,再逼供下去,这个李伯轩和他的徒子徒孙们却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更何况最近四爷情况好转了,太子却节节败阵。如此一想,司马锦程倒想给自己留条后路了。
他当即“啪!”地一声说道:“好!既然肖子宁认了这件事情是她自己所做,乃与胡弘无关。来人!将肖子宁押入大牢!待下官禀明了皇上再行定罪。”无论何事,最终要是交给皇上定夺,自己最起码就能落得个置身事外。
胡弘一听师妹要被押入大牢,心下大急叫道:“司马锦程!我师妹只是做了一个面具罢了,她何罪之有?你将她打成重伤也就罢了,还要将她押入大牢吗?”
司马锦程道:“肖子宁所犯乃涉及伤害四王妃,伤害太子,此等滔天大罪,尔敢为她喊冤吗?其一,她要为四王妃换脸洗脑,差点毁了四王妃,此罪乃已为不可赦免之死罪;其二,做四王妃的面具给申屠香姬的人,用以危害太子殿下。估且不论二罪合一,就算只犯其一,也已经是要午门砍首示众了。但下官只是将她押入刑部大牢,先禀明皇上再定其罪,胡大夫觉得本官判案哪里不当吗?”
胡弘焦急!但司马锦程所言的确在理,他不禁惶恐不安起来,生怕师妹就此要被斩首示众了。
南宫玉不忍胡弘心痛,冷厉说道:“司马尚书所言并无不当。但是,肖子宁既然一入刑部就老实招供了,何以司马尚书非要严刑相加于她身上?此刻将人打成重伤再押入大牢,她能过得了今晚吗?你口口声声说要先禀明皇上再定其罪,实质你却已私下定了她的死罪。这个时侯已经是晚上,司马尚书急急提审,先上荚后打板,人都快死了,她所供出的主犯申屠香姬呢?本王以为,司马尚书这不象在审案,反象在杀人灭口了。”
司马锦程冷汗淋淋而下,不自觉地以手抚汗。人人都知道南宫玉乃是天下第一才子,他最厉害的就是一张嘴了。南宫玉若是开口,他哪有本事与之抗辩?但是,吕慧庭是吕皇后的哥哥,也正在看着他办案。
他压力山大地回道:“刚……刚才审她,她并没这么爽快,迟迟不说实话,所以……所以才对她用了刑。”
肖子宁虽然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这时却愤怒道:“我被押进来就全部供认了,哪有迟迟不说?是你这狗官硬是想要我说些假说出来,不知是何居心。”她句句属实,这狗官却硬是要她将矛头指向四爷。
南宫玉也知道肖子宁所犯罪无可恕,想救肖子宁的话,却是难上加难。但肖子宁却必须救!因为她是胡弘的心上人。他深知胡弘重情,他师妹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胡弘此生都不会快乐了。
南宫玉灼灼逼人说道:“我们汉商国的律法,就算是死罪,只要好好地招供了,那也只是砍头示众,一刀痛快了结,并无在犯人认罪之下再施以重刑,在刑堂上将人活活打死的法例。司马尚书这是要做个破汉商国法典的先锋吗?还是说,司马尚书判案一向如此?只要进了刑部,不管有罪无罪,先重刑伺候,死了就当认罪?”
南宫玉在想,肖子宁此刻重伤,要是不能及时相救,被丢进牢里的放在,只怕挨不过一晚。
司马锦程道:“下官岂敢儿戏若此?四爷言重了!这……肖子宁只是受了些皮肉之苦,又怎么会死?下官刚才也说了,只是押入大牢待皇上定夺。”
李伯轩突然开口道:“依老夫看来,我这徒儿只怕是过不了今晚。除非及时施救,不然,小命危在旦夕了。四爷说得对!司马锦程这哪是在审案?这是借律法杀人!”
司马锦程堂堂的刑部尚书,判案时一向是他吆喝着要打就打,要用刑就用刑。但他也知道审犯人最怕就是审着皇亲国戚,一不小心,别说是头上的乌纱,就是脑袋也有可能掉。
吕将军冷冷地说道:“四爷是下官奉皇上口诣请到刑部协助砌查此案的。李大夫本就不该在此出现,这不是在扰乱公堂吗?还有这个‘小怪物’,来人!将他赶出去!”
司马锦程以衣袖擦着冷汗叫道:“来人!将……将这小猴子请出去!刑部岂能有……有动物!”司马锦程一想到刚才那些老鼠和蟑螂都是这只“小猴子”召唤出来的,也不知这小猴子有些什么异能,心里直发毛的同时,要不是逼于吕将军的威武,他都不敢请这只小猴子出刑部了。
小猴子孙青道:“不用请了,你孙小爷我想出去时自会出去。这不就是刑部吗?小爷我只是来旁听的,别人来得我为何来不得?此刻审的是我师姐,是我的亲人,我为何不能旁听?难不成刑部审案都要偷偷地审,不让人旁听吗?”
原来,这个时空的司法部门审案时,其实是允许相关的人来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