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臻进了沈从安的书房打了个哈欠,把电话扔在桌子上,拉开书桌前面的椅子坐下:“你女人。”
沈从安眯了黑眸看过来:“谁?”
“徐然。”
沈从安蹙眉,随即嗤的笑出了声:“她什么时候成了我的女人?”
“我听老爷子说你谈了个女朋友,她吗?”刘臻拿起电话,通话还在继续,他说:“啧,正在医院哭着呢。”
沈从安抬眸,从抽屉摸出烟盒取出一根烟点燃深吸一口吐出烟雾,没有回话,拿起桌子上的手机拨了个号码:“刘董?”
刘臻扑过去按住沈从安的胳膊:“沈哥,我走行么?”
沈从安握着电话看他,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道:“我,沈从安。”
刘臻转身就往外面走:“沈哥,回头见啊,我先走了。”
“刘臻。”沈从安放下电话,眯了黑眸看过去:“她给你打电话?”
刘臻在门口刹住脚步,回头:“我打电话想叫她过来打牌,你要有意思的话弟弟帮你安排?”
沈从安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嗤的笑出了声:“刘威。”
刘臻脸色一变,摆摆手一溜烟跑了:“沈哥您忙!”
沈从安身子后仰靠在椅子上,接通了电话:“嗯,是我沈从安。龙城的项目我看了,最近约个时间见面详谈。”
挂断电话,沈从安拧眉抽完一根烟,坐直把烟头按灭扔进烟灰缸里。
徐琦中午情况恶化,徐然不敢再瞒下去,只好给父母打了电话。
电话里母亲叫了一声就开始嚎啕大哭,徐然蹲在急诊室的走廊上,她听着电话那头歇斯底里的哭喊声。
徐然想,世界是不是要塌了?
徐然没钱,她在这个城市也没有太有钱的朋友。
秦宣打过来电话,徐然听到他的声音哇的就哭出了声,秦宣知道这边出事后就凑了五万给徐然。“我再找朋友借借,你先别急。”
徐然狠狠揉了一把脸,深吸一口气:“谢谢秦哥。”
“客气什么,回头记得还我。”秦宣说:“算我倒霉认识了你。”
这是徐然在经历这么大事后听到的第一句暖心的话,秦宣是她的朋友。
徐琦现在就怕引起并发症,一时半会出不了重症病房。医院是烧钱的地方,秦宣的五万能撑多久?她能撑多久?母亲哭天喊地后就决定坐车过来,这个时间赶上春运火车票不好买。徐然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到,即使来有什么用?他们也没钱。
徐然在医院守了几天,徐琦度过危险期,她才松一口气。看过徐琦后走出去,医生提醒她该充值,五万终于是撑到头了。
“好的,我回去取钱。”
徐然去哪里弄钱?走出医院她才觉出冷来,裹紧了衣服徐然有些茫然的看着远处。天阴沉沉的压在头顶,最近b市的天气不怎么好,一直也不放晴。
徐然不知道现在要怎么办,回家,自出事后她就回来过一次,屋子里酒精发酵的味道十分难闻。徐然打扫了屋子,徐琦清醒的时候没胆子自杀,可能是喝多了。
徐然把啤酒瓶全部扔进了垃圾桶里,她走到窗户边推开窗户。以前无论到什么境地,她都不会绝望。
可现在,她清楚的认识到,自己活的不如一条狗。
徐然坐在沙发上抽了半包烟,家里没烟了,她穿上羽绒服服走出门。出了小区徐然还没走到公交车站牌,电话铃响了起来。拿起手机看了眼来电,是陌生号码,她深吸一口气接通:“你好。”
“我是沈从安。”他直截了当。
徐然抿了抿嘴唇,干巴巴的疼,才想起来没涂护肤品没有抹唇膏就出来了。还有不到一周就过年,不远处超市放着恭喜发财,十分喜庆。
她脑袋其实是有些懵,眯了眯眼睛,在沈从安眼里自己恐怕连一条狗都不如。
徐然收回视线,咽了下喉咙,她调整面部表情:“您好,沈先生,您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没有说话,徐然听到清脆的声响,应该是打火机点燃发出的声音。徐然忽然很想笑,什么叫自作孽?那晚她如果没有坚持出门,徐琦大概不会出事。
“沈先生——”
“缺钱?”沈从安打断了她的话,低沉嗓音没有什么情绪,很冷漠。
徐然脑袋生锈了一样,艰难运作:“是的,很缺钱。”徐然又补充了一句,风很大,刀割似的锋利。她忘记戴围巾了,竖起羽绒服的领子包裹住脸。
“有个赚钱的机会。”
半个小时后,徐然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她转头沈从安冷厉的侧脸:“沈总……”
沈从安开车速度很快,这辆车停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徐然就认出来了,那天晚上从别墅区里开出来的兰博基尼,他就是耍着自己玩的,可徐然没有任何的办法。
真无奈是不是?
沈从安打断她的话:“想赚钱就闭嘴,不想现在我停车你滚下去。”
徐然选择了闭嘴,想从沈从安手里赚到钱很难,可再难能难得过没钱被医院赶出去流落街头么?
她还欠着秦宣的钱,徐琦的医疗费大山一样压在身上,父母马上就要过来了,所有的一切都需要钱。钱啊,徐然就缺钱。
沈从安开了一个多小时,车子在西郊山脚停下。
这片很荒凉,狂风卷起砂砾砸在车玻璃上发出声响,只有不远处的广场上横着几辆跑车,徐然再次抿了一下嘴唇:“这是什么地方?”
沈从安下车并没有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