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亭也洗得差不多了,小二与小七一出了净房,她也自浴桶里站起身。
在她起身之际,君子恒便进了净房,随手自架上便取了长长的裕巾将她包住,拦腰便将她自浴桶中打横抱了出来。
白青亭早知他进了净房,有了心理准备,却被他突然来这一手吓得双手紧紧圈住他的脖子:
“怎么了?”
他在生气。
她自他微乱的气息中感觉到了他情绪的不稳。
君子恒径自将她抱出净房,直接到了床榻上,将她轻轻放于床榻上之后,他转回净房去取了她的肚兜、内衫亵裤过来。
放下床帐,他也上了床榻。
白青亭仍包着大大的浴巾裹得只剩一个脑袋在外面,直直地看着君子恒。
君子恒伸手去拉浴巾,白青亭跟他扯着不松手:
“干嘛?”
君子恒道:“我帮你把衣衫穿上。”
白青亭摇头:“我自已穿,你就说吧,你到底怎么了?生什么气呢?”
君子恒也由她,脱了自个的外袍便在床榻外侧躺下。
她的头发因着夜深太晚,也没洗,高高盘着。
放下后披散在肩上,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瞧着躺下却未阖目的君子恒。
君子恒重新坐起身:“快些穿上衣衫,莫要着凉了。”
白青亭也没扭着,依言便开始一件件穿好,穿好后抬眼,便见他盯着她肚子看,她笑道:
“看什么?这才两个月,也不显肚子,你再看也看不出什么来!”
君子恒将目光自她肚皮慢慢上移,最后看着她道:
“你也知道才两个月,那么应当也知道在初怀的三个月内胎儿是极为不稳的。”
好吧,这下她知道他在气什么了。
白青亭带着讨好的笑:“你都知道了?”
君子恒轻嗯了声。
白青亭投入他怀里:“那不是因着担心王宇么,何况我现在也没事啊!”
对于她主动的投怀送抱,君子恒只是看着依偎在他胸前的那半张笑得甜丝丝的脸:
“凡事有万一。”
白青亭坚决:“我不会让万一发生的。”
君子恒叹了口气:“青亭,你要记住,自你嫁与我成了我的妻子,你便不再是一个人,现今更不是,你的身子承受着两个人的安全……你不能再恣意妄为!”
白青亭自他胸前抬起脸,看他一脸的没得商量,她静默了一会道:
“青云,你爱的是谁?”
君子恒明净的眼眸照映着她秀美的脸庞,他轻启薄唇:
“我不是说过了么?”
白青亭道:“我想再听。”
君子恒静默着看着她眸里的认真:“我爱的是你——白青亭!”
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爱人与被爱的白青亭总是安不下心来,或许在她潜意识里,明天晴的影响太重,已经深入骨髓的重。
所以当再次听到君子恒毫不犹豫的肯定,白青亭的心才总算安下。
君子恒搂着白青亭双双躺平,让她枕着他的手臂卷入他的怀里,他微微侧躺着,另一手小心轻轻地环着她的腰,他的声音自她头顶传来:
“青亭,别再让我担心,好么?”
白青亭埋在他胸前乖巧地点了下头。
其实在这种温馨的氛围下,她大概除了点头之外也没旁的反应可做,总不能破坏了此时此刻这样美好的温情。
王越气恼于自已计划利用王宇来让王超、高子兰屈服的失败,也焦急于小公子被白青亭带走的事实。
君子恒与白青亭这边正温情相拥慢慢入睡,那边王越在小公子的寝居中却快要发狂了。
失了王宇,王超、高子兰又时刻有君子恒的人暗自护着,那些人他虽瞧不大出来是什么人,但他敢肯定那就是君子恒的人!
君子恒也真是胆大,居然先引他去前院正厅与他东拉西扯一大堆有关江山社稷,看似忧国忧民实则全都是一些纸上谈兵的废话,后便让自已的夫人白青亭带着人直入他王家祖宅后院,不但救走了王宇,还抢了他的小公子!
王越火冒三丈:“实在可恶!”
王飞献策道:“那君子恒与白青亭不是住在县郊的那座小宅子里么,我们不如来个一不做二不休……”
王飞举手在脖子处比了个杀的动作。
王升道:“大哥以为君子恒夫妻俩是那么好对付的人么?”
王越也道:“这两人身边的小字辈身手皆属上乘,只怕我们再带多少人去,也是与止儿落个同样被擒的下场!”
王飞一听到王越提到王止,且还有被擒的字眼,他忙问道:
“三弟确定了?止儿真的只是被君子恒擒了?”
王越点头:“活擒,现今暂时无性命之忧。”
王飞着急上火的火终于下了些,听到王止还活着,这让他始终吊在喉咙口的心总算安回原处,又想到王越话中所说的暂时无性命之忧,他又急了:
“三弟啊!你可救救你的大侄子啊!”
王越道:“大哥放心!如今再加上小公子,我便是豁出去这条老命,定然也会将他们两人给救回来!”
旁人不知道小公子对王越的重要性,王飞与王升却是知之甚详。
听王越这样一说,王飞心中不禁又感谢起白青亭来,若非她将小公子也一并带走,怕王越还没那么尽心尽力去营救王止。
现今再加上小公子极重的份量,王飞相信王越所说的拼出一条命去救,因为小公子在王越心中的存在,那就是与他嫡亲的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