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点头:“奴婢知道,就在军平县有名的观音街里。”
哦?
这么巧?
那么那晚王越到过观音庙之后或之前,有无找过王超这个嫡亲的兄弟呢?
王越亲回到军平县祖宅来,是否与王超有关?
若是有关,那么这个王四老爷的身上必定有龙琅可利用之处,不然龙琅也不必费上这么些功夫。
白青亭想,她可以自王超身上入手查查,或许能让她查出个意外的结果来。
事不宜迟,于是隔日一早,主仆三人便寻上门去。
观音街严格来说只是一条小街,比一般的胡同要宽些大些,仅此而已。
但因着观音庙的鼎盛,街道无论是早还是晚,皆热闹得很,有摆摊开店的,也有掏货倒货的,简直成了一个小市场,就如同现代那种店多货多人也多的批发市场一般。
王超的宅子就在这些店面的一个院子后面,前面的铺子也是他开的,卖的都是一个玉器玉石之类的珍玩。
店小精致,看着很是气派,大有高大上的感觉。
一进店,便有一个年岁约莫在十五上下的少年满面笑容地迎上前:
“这位夫人可是要看玉镯子?还是玉坠子?或者……”
小七打断少年叨叨不停的介绍:“我家少夫人是来找王四老爷的,不知王四老爷可在?”
少年了然道:“哦,是来找我家东家的……可不巧了,东家今日一大早便被东家的三哥派马车来接走了,这会可不在家!”
王越在王家嫡系中排第三,少年口中的“三哥”应该指的就是王越。
可真是早啊!
她都特意起了个大早了,这会还未过辰时,居然被王越给捷足先登了。
白青亭问:“敢问小哥,王四老爷走了有多久了?”
少年被白青亭一声小哥唤得乐滋滋的,即刻便爽快地回道:
“回夫人的话,这都有小半个时辰了!”
小半个时辰……那就是早进了王家祖宅了。她想追都追不到。
让小二给少年一块碎银子之后,白青亭三人无归而返。
她并未坐马车,慢慢在观音街走着。
走到快出观音街时,白青亭问小二:
“与王超有密切往来的王家人可有查到谁?”
小二想了想道:“倒无特别密切的。王超似乎避忌着什么,就算是与他同心保持中立的王家人,他也甚少与他们来往……不过,若相较起来,倒有一个人是较之其他人要密切些的。”
这个人就是王乐。王超嫡系庶出的五弟。
王乐就住于离观音街不远的东和里十一胡同里,那里住着的人大都是贫民。
房舍简陋单一,白日安静得很,成年男子都出去找活干,家里只留下妻子儿女在家呆着,甚少出门。
白青亭自入胡同到找到王乐的家时,一条长长又颇窄的胡同不见半个人影,连孩童出来玩耍都没有。
小七奇怪道:“这胡同怎么这样死气沉沉?要不是小二早查过了王乐就住在这里,我还以为这里根本就没有人住呢!”
白青亭也有同感。
敲开了王乐的家门,来开门的人是一名妇人。满面的褶子,疑惑地瞧着已取下毡帽的白青亭三人:
“你们是?”
妇人眼中带着防备,不禁令白青亭笑得更加温柔了些:
“夫人可是王五老爷的妻子王五夫人?”
妇人惊了,忙摆手道:
“不敢不敢!粗鄙之人可担不起什么夫人不夫人的,请问您是哪个府的夫人?”
白青亭看了看自妇人挡着的身形中缝隙里的家中情况,是个小院子,看不到什么,只觉空旷寂寥得很,收回目光后微笑道:
“我姓白,夫家姓君。”
即便报出姓来。妇人也并不晓得白青亭是何人,只感觉应是来找她家夫君的,不禁言道:
“本来应当请君夫人入门一坐,可我家夫君这两日刚刚退了高热。这会还很是虚弱,也不便见客……”
这是赶人的节奏了。
白青亭还未说什么,小七却是急了:
“无事无事!我家少夫人也不是非得找王五老爷不可,找夫人您也是可以的!”
小七说得对,妇人明显是推托之词,其中必有蹊跷。
只要进了这门。她就不怕王乐不出来。
白青亭遂附和小七的话道:“是,我家丫寰虽没有什么礼数,可话也说到点子上了,不知我可否入门与夫人谈一谈?”
妇人未嫁前只是平常的小家碧玉,嫁与王乐后也是半天福也未享过,反而跟着吃了不少苦,未有见过什么世面。
白青亭与小七一人几句便把妇人给难住了,她正踌躇不定,王乐的声音便自门内厅堂里传来:
“请夫人入内一叙吧!”
王乐是个很爽朗的男人,长得眉清目朗,书生气十足,只是有点病怏怏的,似乎真的是大病初愈的模样。
白青亭三人进了王乐家厅堂里坐下后,互相客气了几句,王乐便开门便山地道:“君夫人此番前来所谓何事,不妨直言。”
白青亭也不客气:“王五老爷直爽,那我也不扭扭捏捏!”
王乐道:“勿称老爷,我这副模样哪里像一个老爷?夫人有话但说无妨!”
白青亭浅浅笑开:“王五老爷过谦了,王尚书刚回了军平县,不知王五老爷可知?”
王乐似乎并不讶异白青亭会提到王越,他也淡淡笑着:
“知道,可那又如何?”
白青亭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