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央天府之行终于起程。
令白青亭较为意外的是,龙筝竟然也是轻装简行,只带了那日在风雪湖边她见到的那两个大丫寰,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郡主府的马车似是也是经过挑选的,竟是不如龙筝初拜访君府时那一辆华贵奢侈,秀丽精致的外观与她、君子恒共乖的这一辆君府的马车,竟是有一些异曲同工之妙。
细瞧了瞧,连车帘上面的纹络或暗纹都有些相似。
白青亭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君子恒,他也正在看着她,恰好四目相对:
“感不感动?”
君子恒问:“感动什么?”
白青亭以下马指了指正向二人走来的龙筝方向,不过她的意思是指龙筝身后的马车。
君子恒看了眼,也难得他竟是能意会白青亭真正所指,又或者其实他也发现了:
“你为了我吃味,我很高兴,但这味着实有些……”
白青亭哼了一声:“有些什么?你是想说这不过是巧合?还是想说其实这制做君府与郡主府两府马车的工匠正好是一家?”
君子恒噎住了。
他身后传来一声暗笑。
明显是偷偷着笑,很是抑制,不过显然压制得不成功,那笑声还是顺风顺水地传入君子恒与白青亭的耳里步步凤华。
君子恒知道是谁,他连回个头都没有。
倒是白青亭回身道:“怎么?对此,殿下可有另有高见?”
龙琮轻咳了一声:“没,绝对没有!嫂子说得极对!”
他很是顺从她的意思,可她却没有轻易罢休的痕迹。
白青亭难缠道:“哪里说得对?”
龙琮一愣:“哪里都说得对!”
白青亭舒心了,她神清气爽地瞧了眼君子恒。
君子恒这回学聪明了。并没有质疑白青亭的话,很是伶俐地道:
“夫人说得对!”
已靠近两人的龙筝向龙琮行了个礼:“五殿下表哥!”
龙筝虽出身尊贵,但终归现今还未被封为郡主,说到底还只是君家旁枝嫡系大房的嫡yòu_nǚ,只是君家的姑娘。
于是龙琮行完礼后,又寒喧了几句,她便向君子恒与白青亭礼道:
“子恒哥哥!青亭姐!”
这两个称呼分开来听倒没什么不对。但放在一起来听便有些奇怪了。
只是无论是君子恒。还是白青亭,向来皆不太计较这些称呼,于是对于龙筝一直以来对二人的称呼。二人也是随口应着,并未深究。
可这会听到龙琮耳里,他便出声了:
“筝表妹可是喊错了?”
龙筝一怔,想了下道:
“没、没有啊!”
君子恒与白青亭皆是心思剔透的人。一听便知龙琮到底想说什么了。
君子恒想着到底是君家的姑娘,不好太难为她。于是便想开口说些什么。
可他还未开口,便收到白青亭一枚又枚的白眼警告。
他连忙识相地闭上嘴,要不然往后的每个夜里恐怕都有他受的了。
他收起想开口的迹象,白青亭满意了。
龙琮这边也已说道:“怎会没有?按君家的长幼有序来说。青云哥是你的哥哥,你即唤青云哥为子恒哥哥,那么你唤嫂子应该也与我一般唤一声嫂子才对!”
龙筝听明白了龙琮的意思。可她轻咬着下唇就是不改口。
龙琮也还未说完:“若不唤嫂子便也罢了,毕竟享乐姑姑认了嫂子为义女。那嫂子便是你的义姐,你唤嫂子为青亭姐倒也没错,可这样一来,筝表妹,你是不是应该唤青云哥为姐夫?”
龙琮话说完了,心也舒怛了,可龙筝的脸色难看了。
她垂低着头,轻咬着下唇,手中的丝帕快让她绞成两半了,垂着的眼眸还时不时偷偷地瞄了好几眼君子恒农秋归。
她这是在等君子恒替她说话?
白青亭见此情此景,她突然觉得自已的心胸其实没有自已想象中那般大。
见龙筝也偷瞄了她几眼,她不禁道:
“殿下说得不无道理,不过……”
龙筝双眼满是希翼地将她瞧着,水汪汪地瞧得她有点不大好下狠手。
于是辣手催花这事,白青亭决定先放放。
毕竟这丫头现今只是心思不纯,还未做出何等出轨过份的举动来,她心胸不大,可也不能小气到这种地步。
何况,这肖想君子恒的姑娘满天下大概有不少,她总不能见一个削一个,削成女魔头吧。
白青亭温声道:“不过四妹妹也不是外人,不如往后你还是唤青云为哥哥,至于唤我么,就与殿下一般,唤一声嫂子如何?”
话已至此,龙筝心中再不愿唤白青亭为嫂子,她也只能点个头。
在她心里,她十分不愿承认白青亭与君子恒便是名正言顺的一对,天造地设的一双,于是便犟着,一直不肯唤白青亭为嫂子。
现今话摊开来讲,她已不得不改个口,何况她的子恒哥哥与五殿下表哥都在看着她,她不能让这两人这么快便看出她的歪心思来。
龙筝决定好了,便开开心心地笑开,甜甜地唤道:
“是!嫂子吩咐,妹妹哪有不应的道理?”
央天府之行第一交锋,白青亭小胜。
为此,她甚是赞许地给龙琮抛去一个极为欣赏他的眼神。
龙琮面上不显,却是暗笑在心里。
相较于白青亭与龙琮两人的初次合作告捷的开怀,君子恒颇有几分哭笑不得。
转眸瞥见笑得很甜的龙筝,他想,他是不是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