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亭奇怪道:“我怎么就不能来?”
宫茗儿似乎明白了什么,望着厢房外楼道上君子恒离去的方向,泪已流了下来。
白青亭微挑了眉,又左右望了望,无奈道:
“宫二姑娘,不如我们到厢房里去谈谈?你这样着实容易令人误会,幸好我也是一身女装,倘若我是男子,旁人看到宫二姑娘这般模样,我定然不是成了那负心汉,便是成了那人人喊打的登徒子,我岂不是冤枉?”
宫茗儿失魂落魄地仍挡在厢房门口,未有想移后一步两步的意愿。
白青亭只好使个眼色给小二。
小二会过意,上前一个使力,便将宫茗儿主仆三人皆推回厢房里去。
白青亭踏入厢房后,小七贴心地将厢房门关了个严严实实。
宫茗儿被这么一推,被推回过神来。
她大惊失色:“你想做什么?”
喜鹊与欢鸽亦齐齐上前护在宫茗儿身前,只是她们的目光皆满是惧色的盯着白青亭身旁的小七。
犹记得当日发狂的小七,差些便将她们劈成两半来!
白青亭也发觉了这个有意思的现象,小七当日在今园发威一事,她已听小三讲过了。
小三讲得绘声绘色,精彩绝伦,诚然将小七万年一忠婢的形象完美的呈现在她的脑海里。
白青亭走到君子恒方才慢慢泡茶的矮几旁坐下,和和气气道:
“也没想做什么,就是宫二姑娘与我未来夫婿在此相会,身为未婚妻的我总得过来瞧上一眼,不然怎么放心得下?”
小二随着她走到矮几上,看她摆弄起几上的茶具,小二便也站在她身后去,静静地候着。
小七则守在厢房门边,浅笑连连地瞧着想逃不敢逃的喜鹊、欢鸽二婢。
白青亭摆弄了茶具好一会,都将大红袍给泡出三杯来。宫茗儿还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她不禁招了招手:
“过来坐吧,宫二姑娘不会怕我怕到连与我对坐都不敢吧?”
许是被激的,宫茗儿徒然走到几旁坐下。还是她原来的位置。
而白青亭则是坐了君子恒的位置,这让她心中愤愤不平。
白青亭瞧着宫茗儿一脸绷着的俏容,示意几上她已泡好的大红袍道:
“宫二姑娘,请!”
宫茗儿只瞥了一眼三个瓷杯里盛着的色香味俱全的大红袍,未有任何动作。也不作声,只一个味地盯着来意不明的白青亭。
白青亭看了眼十分防备她的宫茗儿,嗤笑道:
“宫二姑娘现今方想起要防着我,是不是有些晚了?”
宫茗儿道:“我不明白三姑娘此话是何意,但我与君大人在此相会,乃是君大人主动邀的我!”
说这话,她的神情颇为得意。
白青亭仍浅笑着,并不为宫茗儿的得意而有所恼。
这让宫茗儿极为不解:“莫非你不信?”
白青亭点头:“信,我信。”
宫茗儿轻轻一笑,精致的面容即刻如冬日里的花朵盛开。美丽诱人:
“君家乃勋贵世家,君大人更是朝中栋梁,日后三妻四妾实属平常,指不定……妹妹往后还要姐姐在君家多加照应,如此一想,我与姐姐应当互相扶持才是!”
白青亭淡然的面上看不出何异,只是她心里直想着,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厚脸皮的人?
三番两次害她,害她不成了又拉着她喊姐姐妹妹,这人怎么不臊得慌?
小二亦是多看了宫茗儿一眼。心道这人看起来挺聪明,先前的一切算计也还算聪明,可这会一瞧,她怎么觉得自已看走眼了?
小七倒是直接。站在厢房门边便讥笑道:
“哟!这是谁啊,不是宫家二姑娘么?怎么成了我家姑娘的妹妹了?奇怪了,我家姑娘的妹妹可不长这样呀,莫非是我眼花了,还是有人厚着脸皮往我家姑娘面前窜啊?”
又哼了一声:“那脸皮也不照照镜子!丑成那样也好意思窜到我家姑娘跟前去,就不怕我小七一刀把她给劈了!”
喜鹊、欢鸽闻言。二人脖子齐齐一缩。
宫茗儿脸色难看至极,她好歹是大家闺秀,怎容得一个奴婢这般阴阳怪气地损她?
她怒道:“大胆的贱婢!姐姐便是这般容得下人胡作非为么,也不怕日后到了君家给子恒添麻烦!”
好家伙,这一番话连带着把白青亭也给骂到了,还颇为君子恒着想,实在是个难得的贤内助。
白青亭端起一杯自已泡好的大红袍,慢慢啜了两口放下,方淡淡道:
“宫二姑娘生什么气?我家小七的优点不多,就是爱说大实话,若说到宫二姑娘痛处,还请宫二姑娘莫要小气计较,大家闺秀么,应当大气些才是!”
小七一个噗嗤便笑了出来,小二亦抿着唇淡淡的笑。
宫茗儿怒指白青亭:“你!”
可惜她的手指还未停留个两息,便让小二左掌一个劈下。
这一劈,让宫茗儿不顾形象地大声惨叫,显然是方将她指着白青亭的手指已然折了。
喜鹊、欢鸽急得乱了心神,双双跪在白青亭面前便一个劲地求饶,求白青亭放过她们姑娘!
宫茗儿哀嚎着,眼恨恨地瞪着依旧风轻云淡品着茗的白青亭。
白青亭看了眼宫茗儿被打折的右手食指,怜惜道:
“小二下手有点重了……不过还好,未曾见血,宫二姑娘的指头最多就是断了,并无性命之忧。”
她又侧过脸,对着宫茗儿的两个忠婢十分诚恳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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