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不欢而散。
白青亭走出聚忠院时,宴席上的各府姑娘尚在低声窃语,小眼神时不时还飘向她这边。
小二武功最好耳最尖,在走出聚忠院后,她对白青亭道:
“姑娘,这风向有所变。”
小七随着道:“那是必须的!”
白青亭回头瞧了瞧,见不到白蓝依与其两个大丫寰:“五姑娘呢?”
小二答道:“方才五姑娘让枫叶与我说了,说是五姑娘酒水喝多了,先去找个地方如厕,完后与我们在宫府大门会合。”
白青亭点头:“那我们先走吧。”
小七指着前面的小道:“姑娘,方才我打听过了,那边是聚贤院,宫府的老爷夫人、公子少夫人都在那边宴席,出聚忠院与聚贤院之后,只有一条正道是出院直往宫府大门口的,为了避免遇到不该遇到的闲杂人等,我们从这条小道过去,绕过一个园子,便能直达宫府大门口了。”
白青亭问:“初时入府,各府的姑娘们也是这般绕进聚忠院的?”
小七答:“是,也是为了各府姑娘不与宫府的男家眷们冲撞到。”
白青亭嗯了声:“确应有此顾虑。”
说话间,已到小道尽头。
小道尽头是一个圆拱门,门上有个扇形的牌扁,书写着“今园”。
入了今园,园子里悄然无声,安静得有些异常,白青亭站定在今园门口。
小二与小七也停下步伐,她们警惕着园内的动静。
白青亭思忖了一会,便道:“小七,你从小道绕回聚忠院,问问宫府的人,五姑娘是去哪个厢房如厕,找到五姑娘后,你与她们一同到宫府大门。我与小二会在那里等你们。”
小七有些迟疑:“姑娘,那你……”
白青亭道:“无事,我身边还有小二护着,况且只要绕过这个园子。我们便也到了宫府外院,应是比你们还要早到宫府大门的。”
小二也道:“小七,姑娘也是担心五姑娘的安危,你莫再多言,速去速回!”
小七想起白青亭临行前。对白四夫人所做出的那一番保证,心下便明白了自家姑娘是担心白蓝依出了什么差子,枫叶、蛮草两个大丫寰又皆是不顶用的,真出什么事,她们哪里护得了白蓝依。
自家姑娘此举,无非是想让她去护白蓝依周全。
再瞧了几眼明显有些静得诡异的今园,小七不放心道:
“小二,姑娘便交与你了,你可要护好姑娘!”
小二郑重点头。
小七方一步三回头地退出了今园,迅速跑回聚忠院。寻白蓝依主仆三人去了。
白青亭这边已重新迈开步伐,一步一步地往园子里走去。
今园是一个假山奇石重立、繁花异草遍地开的园子,一眼望去,被一重重的假山掩着,完全望不到前方的路。
顺着园子以卵石子铺就成的小路徐步缓行,白青亭总感觉到一股奇怪的气氛,这种气氛与今日宫茗儿生辰的喜庆格格不入。
小二也感觉到了:“姑娘,这园子有古怪!”
白青亭压声道:“我们小心些,再不济,佛来杀佛。神来弑神!”
要是小心也无用,佛杀不了,神弑不到,那该怎么办?
不知怎么的。她脑海里竟浮现了这么一个沮丧的念头。
白青亭甩甩脑袋,将不该有的灰色泡泡一个一个给甩没了。
小二手微按于腰带上,已准备随时甩出软鞭。
白青亭也将手术刀滑出袖子,暗执于手中。
卵石路两旁皆种着一簇簇茂盛的灌木,她叫不出名字来,只看着两旁各连成一片的翠绿延伸至卵石路的另一头。
宽至少一米余。长她看不到尽头。
她有种感觉,卵石路两旁的这两片灌木似乎内有玄机,她让小二小心这两片翠绿,想不到小二也有与她同样的感觉。
这是一种长年与危险打交道,默默将危险的气息牢记下来的本能。
走了一刻钟的时间,白青亭终于发觉了不对劲,她停了下来:
“小二,我怎么觉得我们在绕圈子?”
小二神色能沉出水来,她的声音紧绷:
“姑娘,我们怕是被困于阵法当中了!”
白青亭讶然:“你说什么?”
在前世现代,可没什么阵法这玩意,而现在她居然碰到了?
她十分不置信地瞧着眼前仍旧是一整片的翠绿。
前世看着电影中的各种奇异阵法时,她便想着,若是亲临其境,那该会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
现今真亲临其境了,她似乎只有一种感觉——
真是见鬼了!
小二指着不远处的重重假山,解释道:
“姑娘不觉得那假山明明离我们很近,可我们走了这半天,却怎么也走不近那假山么!”
白青亭顺着小二的手看去,果然见到假山的距离还是与她们初入今园时那距离一般无二,像是只有一小段路,可却永远是那么一小段路。
她先前只顾着瞧卵石路两旁的翠绿灌木,竟是忽略了那看似近在咫尺,实则她们怎么走也走不近的重重假山。
就连灌木之外的繁花,她们也始终只看得到,却摸不到。
白青亭脸沉了下来:“你懂阵法么?”
小二摇首:“奴婢不懂,可惜小九不在,若不然此等阵法应难不倒她。”
小九懂阵法,却远在京都执天府,小二这话说得多余了。
小二也晓得自已说得多余,又瞧了瞧周边的灌木,一片翠绿茂盛,再外便是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