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亭蹙着眉头与黑影四目相接,黑影显然在翻过高墙来之前,并未想到还会有个肉垫在高墙之内,且还被他给压得正着。
他怔愣着,眸里尽是不知所措。
她双眸晶亮,含着不悦地冷瞪着不知起身仍压她压得很欢的不速黑影。
白青亭沉默着,是因着她的手还死死捂着自已的嘴。
黑影沉默着,眸里尽是不知所措,却是因着他尚未从突然压到人,还明显是个女子的状况中回过神来。
相视无言,相对无语。
静静地沉默了有几息,白青亭先动了。
她右手捂着自已的嘴,不方便滑出手术刀,可她的左手却还闲着,即时伸手就是狠狠一拳,击中黑影的右眼。
在哎哟一声的低叫声中,黑影翻过身去躺到一旁,白青亭终于得以从被碾压中得救。
她快速爬起身,随手拍了几下沾上身的灰土,在这一系列动作中,她仍不忘时刻紧盯着黑影的举动。
被她一拳击中之后,黑影哎哟叫了几声,倒也晓得这是在夜里,不宜高声喧哗。
起先是压着声音叫,这会躺在一旁去后,倒是连哎哟都不叫了,一手直捂着右眼瞧着她,那一只未捂着眼清澈无辜。
白青亭想,要是月光再亮些,她不但能看清这登徒子是谁,还能瞧见他此刻紧咬着牙关强忍着痛,不敢怒亦不敢言。只敢装无辜的狼狈模样。
可惜了,这高墙内的小院子无灯无月,伸手勉强能见五指,她也就勉强能看清他躺在哪个位置而已。
见她只瞧着他,并不出声,黑影终于也爬起身来站直,只是一只手仍捂着右眼,不时地揉着,显然真是痛得很。
白青亭冷哼一声,在心里直叫着活该!
黑影似乎也晓得自已理亏。定定地看了一会模模糊糊有个黑影子的白青亭。压着声音,低声请罪道:
“姑娘,我并非故意……是我冲撞了姑娘,还望姑娘不要见怪!”
←,.↓.◎o< s="an:2p 00">s_;白青亭特意改了声音。将嗓音变得粗糙了些。她道:
“不见怪。反正本姑娘也打了公子一拳,也望公子莫要见怪才好!”
黑影忙不迭地应声道:“不见怪!不见怪!”
白青亭道:“那好,就此别过。后会无期!”
黑影心想,莫非这姑娘是江湖中人,这话说得并不似大家闺秀,也不知姓甚名谁?
原本说完话便走回高墙墙根之下的白青亭,她四下望了望,好半会也没寻到个不错的垫脚处,于是当黑影还在心想之际,她已转了回来。
黑影问:“姑娘……可是在找出路?”
白青亭白了他一眼,当然黑灯瞎火的,他也没瞧见,她没好气地说道:
“这又不是我家后院,我不找出路出去,难不成还要与你在此共度一晚啊!”
她心情不好,说话就呛,一呛就会毫无顾忌,连公子都懒得称呼,直呼你了。
于是黑影被她的话给噎了好一会,半晌说不出旁的话来。
白青亭想起他也是翻墙过来的,指不定会晓得这出去的路,她质问道:
“你翻墙进来是想做什么?当贼么?”
又万分恩赐的口气道:“要不这样,你告知我出去的路,我便不告发公子当贼的小人行径了,公子说如何?”
黑影这回气通顺了,积了满肚子的话要说,他急急澄清道:
“姑娘误会了!我并非是那偷窃的贼,我只是……只是……”
白青亭欺近他:“只是什么?”
她每欺近他一步,他便得退上一步,直退到背后好像抵到什么物什。
他回头一瞧,竟是栽于院中的一颗树。
白青亭也失了耐性,十分厌烦道:
“行了行了,你是不是小贼也不关我的事,你只需告知我,这小院子哪里有出路就行!”
黑影结巴了:“这……这个嘛……”
白青亭真想一巴掌扇下去!
她气道:“你这么婆婆妈妈还像个男人么!一dian男子气概都没有,怕是没哪家姑娘会瞧上你!”
黑影清了清嗓音,正色道:“姑娘,方才是我冒犯了姑娘,是我的错,我……愿意负责!”
负责?
白青亭来了兴趣,声音不觉也柔了些:“你想怎么负责?”
黑影一听便觉得他猜对了,这位姑娘会突然气呼呼的,果然是在气他没表明要负责的态度!
他道:“姑娘可否……有婚配?”
白青亭问:“有怎么样?没有又如何?”
黑影认真道:“若是姑娘未曾婚配,那我愿纳姑娘……”
他还未说完,白青亭一听“纳”字已然跳了起来,她咬牙问道:
“你说……纳?”
妻当娶,妾为纳。
好家伙!
这是想纳她为妾!
黑影听出她话中的不对劲,忙解释道:
“姑娘莫急!我虽也想娶姑娘为妻,然我家中已有妻室……”
白青亭骂道:“放你娘的狗屁!你有没有妻室与老娘何干!老娘早有如意郎君,他好你千倍万倍,你算哪颗葱!竟敢想纳老娘为妾!”
黑影听着她的出口成脏,听得目瞪口呆:“姑娘……”
白青亭不愿再理会他,转身重新往墙根底下走,心里念叨着,怎么小七还未回来?
黑影见状不禁上前急道:“姑娘莫气!我乃当朝从一品礼部尚书之嫡长子宫榈4便姑娘为妾,那也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白青亭顿住步代,半侧着身子瞧着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