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姑娘居然没将李肖生断个手断个脚,真是不可思议!
倘若白青亭知晓了小二小七心中所想,她定然得哭笑不得,回吼她们一句——
老娘也不是个逮人就爆头的嗜血大魔头好不好!
虽然她也真没打算就那么轻易地放过李肖生,可这不是得一步一步来么。
莫急,有些事还是急不得的。
下了后山,沿着武光寺所在山峰峰后的山路石径重新回到斋院,白红娟紧握着白青亭的手,真挚道:
“三妹,谢谢你!若非有你,我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依我原来的心结,只怕是一头栽入死胡同亦不自知,到死也是枉活这一世!”
白青亭微笑:“大姐客气了,自家姐妹何需说这样的话,这天又黑又寒,大姐还是先回厢房歇着吧,待大姐养好了精神,改日我们再聊。”
白红娟点头离去。
临行迎雨给白青亭行了个大礼:“今日若非三姑娘,只怕奴婢便是死也难以向大夫人交待!奴婢给三姑娘磕头了!”
白青亭也没阻拦,任迎雨给她磕了三个响头,方道:“好好侍候大姑娘,往后自有你的福气。”
她话中有话,然迎雨此刻心里只是满满对她的感激,并不作他想。
小二与小七却是听了出来,不禁又是对看一眼。
回到了厢房,待小二小七二人各自忙活好了银炭火盆、暖和手炉、沏好香茗,小七又风风火火地跑出厢房,说去找管斋饭的小和尚问问看有没有糕点之类的,好拿来给白青亭做做夜宵。
对此,白青亭欣然接受。
反正后山自足斋里一番折腾。她确实也有点饿了,虽然她也没动什么手,也就切了根手指头而已。
但她觉得武光寺的斋饭实在是易消化得很,此时她五脏庙里已然空空如也。
小七刚窜出厢房门去,白青亭便对小二道:
“明日回白府后,你找个时间去探一探迎雨的口风,弄清楚为何大姑娘会突然去了后山自足斋。”
小二应道:“是。姑娘。”
“明日起程回府。必先得回庄子,各房姑娘收拾好了东西方会起程回县里白府,这一路你与小七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切莫再出何等差错。”
“是。”小二应后,想了想又道:“姑娘,自你出了白府到庄子里来,奴婢便觉得这一路上处处是针对你的算计。姑娘以为会是谁?”
白青亭抿了抿唇:“不是让你从温池山庄的水下通道着手查起么?我们回白府后,你便去查一查。答案自会揭晓。”
“那其他的事……”
“不是还有小七么……”
小七回来之时,如白青亭所料的两手空空,她十分惆怅地看着白青亭:
“姑娘,奴婢寻不到吃的……”
白青亭将一盅香茗喝尽。舌尖仍荡着清新透着一种不知名香味的味道,她瞧了瞧盅里的碧里透出青的半透明茶叶,半晌瞧不出是何种茶品。于是作罢。
也未兴起一问的念头,只无聊间抬首来。便见小七仍惆怅地纠结着她没糕点可吃的执念里,她不觉笑道:
“没便没吧,我也不太饿。这往后你们再瞧见我大姐,全部唤做大姑娘,莫再唤大姑奶奶了,可知?”
“是。”
“晓得了!”
即便白青亭不说明,小二与小七自在斋院里听得她改口喊白红娟为大姑娘,而非大姑奶奶之时,她们便知她们对白红娟的称呼也得改一改了。
被她这么一说,小七到底心性活泼外向,不一会她便又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说的事,也无非就是关于武光寺里小和尚们的一些趣事,也不知是她从哪儿掏来的小道消息,听得白青亭抱着暖和的手炉昏昏欲睡。
片刻后正想起身到内室歇息去,白青亭便听到敲门声,还传来小和尚说着打扰的声音。
她让小七去应门,小七再进来时手上便捧着一本佛经回来。
她接过看着封面,竟是一本《心经》。
白青亭不禁噗嗤一声笑开。
小七好奇道:“姑娘,这心经有何好笑的?”
小二亦是若有所思地瞧着白青亭手中的《心经》。
“住持大师倒是十分为我费心。”白青亭看着这本《心经》,不禁想起她在宫中清华阁里抄写好一些了的地藏经。
她出宫之时,将那本《地藏经》与她手抄的地藏经皆给带了出来,随后一并带到了海宁府中元县白府来。
那时,本是偶然听闻地藏经能超渡冤魂能令冤魂安息之效,方想着抄写一些,到了十二月底好烧给明家满门百条冤魂。
然人算不如天算,她被后来一连串的事情打了个措手不及,事后便将此事给搁置下了,直到如今亦未能将抄写好的地藏经烧与明家满门,好令他们安息。
当然这地藏经到底能否真有令冤魂安息之效,她也不知真假。
只道是尽已之能做已之事,也算是从另一方面小小报答了,给留了个这么好的身体供她重生的明天晴罢了。
“这大师也奇怪,送一本《心经》给姑娘做什么?”小七随口道。
“会不会……”小二看着白青亭,眼里有她未尽的话。
白青亭不用瞧也明白了小二的未尽之方,点头道:“那样惨叫一声,还连着好声,但凡是个有本事的,都应能听到。”
这时小七也悟了过来,惊道:“那不是整个武光寺里的人都知晓了?无论是那些小和尚老和尚,或那些香客……还有我们白府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