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然一声土开泥裂的声响,风带起一阵尘土,小七在她与李肖生之间近在咫尺的脚下瞬间划出一根深如沟渠的道道来。
李肖生被突来的变故吓得软了腿往后跌倒在泥土上,他指着杀气腾腾的大刀,手指抖个不停,双目瞪着半天张大了嘴:
“你……你……”
看着李肖生一身的灰头土脸,小七十分鄙视,几乎是鼻吼出气地哼了两声,单手再次执起大刀,在李肖生又惊又恐连滚带爬地倒退了好几步之后,她讥笑着又是锵的一声,将大刀入鞘重新背在背上。
四名男子亦是被小七突其如来的一刀惊得三魂丢了两,一时间呆立于原地,连去搀扶下李肖生都忘了。
白青亭一入自足斋的竹门,便看到这么一副小七威武李肖生儿狼狈的情景,含着笑她轻行缓步地走入自足斋。
小七第一个发觉白青亭的到来,她大喜喊道:“姑娘!你来啦!”
白青亭轻嗯了声,往后轻招下手,小二便快步上前数步走到李肖生面前。
李肖生仰视着小二不过一息,便让小二似是提小鸡般地将他提起,他一张被覆了一层灰土的面容扭曲着大喊大叫道:
“做什么?你做什么!你个小小贱婢竟敢这般对待你家的大姑爷!你还要不要命了!”
小二冷眼看着李肖生,并不理会他如猴耍的手挥脚踢,那在她眼里就像是小孩给大人挠痒痒似的不值一提。
白青亭不理会李肖生,走到白红娟跟前,她盯着白红娟额头处的腥红:“大姐,你的额头……”
白红娟未等白青亭问完,她便连连摇起首来,之前逞着强硬是不流下半点眼泪的她,在这一刻泪似是不要钱地直掉,一串又一串地流得有如波澜般汹涌。
那是一种一想到有靠山来了,心里强行忍着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白青亭叹了口气:“大姐。莫非你对他还存有幻想?”
白红娟哽咽道:“不!我对他早已死心!”
“好!”白青亭应幸道,幸好白红娟和离的信念未有动摇,否则她还真是里外不是人,既然白红娟对李肖生已然死心。那事情便好办了。
转身便问着提着李肖生的小二:“小二,可有带药上来?”
“有。”小二在看到迎雨一身伤后,便自白青亭所带的药物当中选出一瓶上好的伤药与纱布来带上后山,想着许能用着。
那上好的伤药虽比不得君子恒亲制的黑膏伤药来得珍贵效佳,但其效果也是不错的。是以前的明天晴给自已用的大内御药。
白青亭又侧过脸对小七道:“你到一旁先给大姑奶奶好好大略清洗下伤口,再包扎下,还有迎雨,一并处理下。”
小七应是,走到小二身旁接过小二自怀里掏出的药瓶与纱布,转身再走近白红娟主仆二人时便有些发难。
迎雨那模样严然伤得比白红娟还重,可怎么着也得主子先,小七只能尽快处理好白红娟,方能给迎雨迅速处理下,可不能让伤口感染恶化了。
想着。小七不觉加快了速度,引着有些担忧的白红娟与眼底只有自家姑娘的迎雨二人到自足斋内边上的木凳上,应是平常小和尚累了倦了稍作歇息之处。
目送着白红娟在园内边上的木凳上坐下,小七开始为白红娟处理伤口之后,白青亭方收回了视线,回头看着被小二单提吊着显得很是滑稽的李肖生。
她再看向李肖生后面齐齐站着,脸色各异,却相同地不敢轻易上前的四名男子,见其衣着打扮,应是李肖生带来的猪朋狗友。富家公子之流。
“你、你你……到底是何人!还不快快命这贱婢放开本公子!”李肖生见白青亭终于有空理他,连忙叫嚣道。
“我是何人,李公子还是先莫管了,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吧?”白青亭笑意宴宴地提议道。
“大胆!我可是堂堂知县大公子。还是你们白府的大姑爷,你竟敢与本公子这般玩游戏!你可是活得不耐烦了!”李肖生虽被小二制住,但向来大过天的口气依然不改,出口便是极其嚣张。
“就是,姑娘定然是不知晓李大公子是谁,方会如此失礼的吧……”
“不如现在就让你的丫寰放了李大公子。我们尚可为姑娘你求求情,让李大公子看在李大夫人的面上,放过你一回……”
“姑娘,李大公子与李大夫人之间的事情乃家务事,你即便是白府的人,也应是晚辈,实不宜在这中间插一杠……”
“看姑娘打扮应尚在闺中,可莫管了不该管之事,悍婢之名一成,恐姑娘的闺誉亦是有损,如此一来,姑娘岂非得不偿失……”
白青亭笑意不减,她丝毫不理会四名富家公子半施压半施恩地嘴脸,她微微瞥了眼李肖生,再看向小二。
小二会意,即时面无表情地用力一甩,将李肖生往一旁的泥地狠狠一扔!
李肖生摔了个狗吃屎,脸朝地先下,扑了个嘴吃泥,哎哟哟地抬首,一脸的泥巴与灰土,他呸呸连吐出扑进嘴里的泥与土,一挣扎着爬起身,他便朝着闲站于旁的四名富家公子嚷嚷道:
“叫你们来是给本公子助阵的,可不是叫你们来光耍嘴皮子看戏的!还不快本公子上!好好教训这几个不知死活的贱婢!”
四名富家公子面面相觑,他们一见白青亭那穿着打扮与气势,便知白青亭定然是个正经主子,李肖生这会被她教训了,他不敢上,便叫嚣着他们上前惹事。
他们会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