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会她便穿好,正想走出大石后面,忽见一个类似前世现代井盖的那种圆形网状铁盖,她蹲下研究了会,觉得这铁盖竟是与泉眼小池子下的水下通道洞口大小差不多。
白青亭朝大石外喊了一声:“小二!”
“姑娘!”已将衣裳烘干一身干爽了的小二提着白青亭的绣履候在大石旁,一听白青亭的唤声连忙转入大石后面。
“你看看这个。”白青亭指着铁盖。
小二也随着在白青亭身旁蹲下,仔细瞧起隐于大石后面的这块铁盖,过会说道:
“这铁盖看起来与泉眼小池子底下的洞口大小差不多,想来应该本是堵在那洞口上的……”
说到这里,小二想到了什么,她看向白青亭。
白青亭点头道:“没错,我也是这般想的。呵,那些人还真是费心思,连这样堵着的铁盖都给卸了下来,待回到温池山庄,你悄悄去一趟泉阁,看看泉室内可有类似这样的铁盖。”
她想,泉室内的温泉水池下的洞口应也有这样一个铁盖堵着洞口。
当时她看到池下那么大的一个洞口便觉得奇怪,洞口那般大开着,宫家就不怕有哪个人不小心窜到洞口里面去?
现今想来,不是宫家未曾想过,而是被有些人特意把防范措施给卸了下来。
小二轻嗯了声,尔后便将已然烘干的绣履递给白青亭。
白青亭接过起身穿上后,她满意地轻踏着脚上干净清爽的绣履,心底因这些乱七八糟的意外而聚起的阴霾总算散了些。
“姑娘,你知道是谁捣的鬼?”小二也随着起身。
“要知道是谁捣的鬼并不难。”白青亭勾起唇,走出大石后面,“我们边走边说。”
果然如小二所言,她与小二走了不到一会,便看到了有些年头的石阶,石阶两旁大树林立膝蔓横生,一眼望去。看不到石阶的尽头,只觉这蜿蜒而上的石阶有如一条灰土蛇弯弯曲曲盘于山林之中。
所谓上山难下山易,重新穿上暖衣包着厚厚紫红貂毛披风的白青亭与小二沿着石阶一路快步而下,倒是毫不费劲。
“你且想一想。像温泉水池这样的地方是何人最常来的?”白青亭边快步走下石阶,边问着小二。
“自然是宫家女眷。”小二想也不用想便答道。
“没错,你再想一想,那水下通道可是自然而成的?”白青亭又问。
小二摇首:“姑娘让奴婢打听宫茗儿之时,奴婢便打探到。这温池山庄里的温泉水池是宫家先辈在宫家所属产业山林中发现了那泉眼,此后方衍生出引温泉至山林脚下建成温泉水池的想法,这温池山庄亦是为了泉阁中的温泉水池而建。”
白青亭道:“既然是特意引泉下的山,受益者又多是宫家女眷,你想宫家先辈会如何处置那些建造了这一条水下通道的工匠?”
小二想了想道:“为了宫家女眷的安全,这条水下通道必然是不能让外人知晓,如若让有心cǎi_huā的贼子得知,这可是件后患无穷之事!奴婢想,宫家先辈定然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那么便需越少人知晓越好……”
白青亭抿唇道:“没错。从一开始,那些工匠便已成为宫家先辈们眼中的死人,完成水下通道的建造之后,工匠必糟宫家杀人灭口。”
小二接着道:“如此一来,水下通道这件事便成了极少人知晓之事……奴婢明白了,奴婢定会查个清楚!”
白青亭对于小二反应极快的脑子颇为满意,那陌生男子既能通过水下通道游入泉室温泉水池中,他必然是知晓这温泉水下通道中的一人。
而他到底是本就知晓的,还是有人告知他的,还需查证。
只要有了方向。小二查起来并不难。
白青亭毕竟不是寻常深闺姑娘家,有多年明天晴的宫斗在脑子里,又有她自身前世看多了的人心复杂,她无需刻意去想。也能猜到要毁她清白的人绝然与临时打道回府的宫茗儿脱不了干系。
想着那宛若画中仕女的美人儿,她不禁微微叹息,多可惜了那惊为天人的美貌。
小二突然拉着快步下石阶的白青亭,细听了半会,低声道:“姑娘,有人上山来了。”
“沿着石阶?”白青亭问道。
小二点头。伸起搂起白青亭的细腰便跃身往石阶旁窜去,不消会二人便隐身于参天大树与丛生藤蔓之中,二人屏息以待。
慢慢地,宫高畅走入了白青亭与小二的视线之内。
待他快步走过,渐渐小跑着跑出她们的视线之内,小二低声对白青亭问道:
“姑娘,他可是温泉水池中的那人?”
“是他。”他那张俊秀的面容,白青亭可不会这么快便忘掉。
“奴婢自在泉室里看他侧脸便觉得眼熟,现在再看奴婢想起来他是谁了。”小二在泉室时尚不能确认,现在她可以万分确定了。
“哦?你竟认识此人?”白青亭疑惑地看着小二。
“奴婢不认得他是谁,但奴婢认得他便是姑娘要奴婢去问是何人的那位马上锦衣公子。”小二回道。
“是他?”那时白青亭只看到锦衣公子骑着骏马奔驰而过的马上英姿,连其侧脸都未曾看到,故她也没认出锦衣公子便是突然从温泉水池中冒出头来的陌生男子。
“奴婢不会认错。”小二肯定道。
白青亭从藤蔓中站起身,望着宫高畅拾阶而去的方向,她勾起一抹冷笑:
“小二,你跟上他,看他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