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眉秀目,肌肤润泽,气质高雅,温和婉约,一身浅橘襦衫长裙简单大气,颜色研丽却又不入庸俗,反是清爽中带着点俐落,干净的面容不沾半点胭脂,透着一股不怒而威的神态。
只那么站着,仿佛便是月空之上那遥远而又璀灿夺目的星月,轻易吸人心神令人不觉神往。
白青亭任众人打量着的同时,她也打量着在座的各房各位,与脑海中白家画册里的人物一一对上号。
正厅正面上去的首座,不用猜也知道是白家的老太爷,首座下的唯一一个左座便坐着白家老夫人。
白老太爷左手边下来的席位是嫡长房白世均一家、嫡三房白世炎一家,右手边下来的席位则是嫡二房白世杨一家、庶长房白世通一家。
白青亭缓缓走上前,向白老太爷、白老夫人跪下行稽首大礼:“孙女青亭见过祖父祖母!”
白老太爷鹤发高束,梳得一丝苟,红光满面,一脸严厉之态,他缓缓道:“起来近身到祖父跟前来,让祖父好好瞧瞧!”
“是是是!这都多少年了,祖母都快认不出青亭来了!快快上前近身来,也让祖母好好瞧瞧!”白老夫人亦是一脸福气的模样,身形微胖,气色极好,声音与白老太爷一般哄亮。
只是白老太爷嗓音中带着严厉,白老夫人则带着微微的慈爱,让人觉得容易亲近许多。
这整一个便是严父慈母的版本。
“孙女遵命。”白青亭应声后,便起身往前走了几步,待到离白老太爷席案三步前方停了下来。
白老太爷盯着白青亭好一会,方道:“九年未见,青亭可好?”
“孙女甚好,归府见祖父祖母身子仍旧硬朗,孙女便觉更好了。”白青亭轻声回道,她黑眸闪亮,对上白老太爷审视她的目光。
“离家多年,青亭这小嘴倒是愈发甜了!”白老夫人也随着赞道,一双细眉瞧着白青亭是越瞧越心喜。
白老太爷看着白青亭毫无畏惧的眼神,不禁颔首道:“也是你有此孝心!如今已然归家待嫁,你便好好待在府中多陪陪你母亲,想过不久这成婚的旨意便要下来。这嫁妆,你与你母亲可要好好准备一番。”
“是,祖父!”白青亭顺从应道。
“君家不同于我们白家,亦非寻常高门大户,如此勋贵世家,若非是当今圣上赐婚,我们白家万万是高攀不上!你有此大好姻缘全是当今圣上隆宠,你当要万分珍惜,切莫负了圣恩!”
“是,祖父。”白青亭仍旧顺从。
“嫁入君家之后,言行举止更要谨慎为之……”说到这,白老太爷顿了顿,方接着说道:“这点祖父倒是不但心,你多年于御前侍奉,从未有所失,反而令圣上恩宠有加,祖父信你定当有个分寸,绝然不会做出何等出格之事,给我们白家脸上抹黑!”
“这是自然!青亭只会给我们白家脸上争光!好了,你怎地比我这个老太婆还要喽嗦!快快莫再念叨,让青亭入席安坐吧!”白老夫人笑眯眯地说道。
白青亭确实站得久了,也确实听得有点不耐烦了,白老夫人此话一出,她立刻对白老夫人投以感激的一眼。
白老夫人一接到白青亭俏皮的小眼神,先是一怔,随后便爽朗地笑了开来。
白老太爷不知她们祖孙间的眼神交流,不禁冷瞧了白老夫人一眼,白老夫人也不甚在意,止了笑仍眉眼弯弯地独自欢喜。
“入席吧。”白老太爷终于开了尊口。
白青亭再次恭顺地应是,便转向左边嫡长房一家所在席位走去。
白世均、白夫人一席案在前排,接着白红娟、白青亭一席案在与白橙玉、白耀宗一席案并排第二排。
其他各房亦是这样的排序,再下便是庶子庶女与各房姨娘。
白青亭刚刚在白红娟身旁的空位上坐下,白红娟便凑过脑袋来,轻声与她说道:“三妹,怎么你来迟了?”
白青亭回道:“实是疲累极了,一觉醒来便已迟了。”
白红娟自然知道白青亭是睡晚的缘故,她有此一问也并非真的在问白青亭为何来迟的缘由,而是……
“大姐放心,往后不会了。”白青亭接着保证道,她也明白白红娟真正之意是对她敲着边鼓。
此次她迟来,两位祖宗未有动气的迹象,不过是看在她今日刚归家,车马劳累所致,便也放过她这一次。
她上前行礼也并未有自动请罪之举,不过是想试一试这两位祖宗对她的态度与看法。
而这一试,倒是让她知晓了她自已的一些价值。
白老太爷状似是关心她,实则一字一句都在暗示她一切皆应以白家为重,嫁入君家之后犹甚!
既然他存了利用她的心思,那她便也省了请罪的小事。
“大姐放心吧!祖父祖母是不会怪罪三姐的!”此时,坐于邻案的白橙玉小声朝白青亭这边说道。
“五姐,此举不妥!”白耀宗接着轻拉下将脖子伸向白青亭那边伸个老长的白橙玉,提醒着白橙玉的不端庄。
白橙玉回头便给白耀宗一个白眼,却也未出言反驳,因她心中明白白耀宗说得没错,她那举动确实不雅不该。
想了想,白橙玉还是气不过被小她两岁的白耀宗教训,遂轻声道:
“不过是为三姐洗尘的自家家宴,做什么那般拘束!瞧瞧你,小小年岁便如此正经古板,小心两年后及笄母亲为你说亲,没个姑娘喜欢你!”
白耀宗到底年岁小,被白橙玉拿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