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楚每说上一个字,就让冯县令觉得在他的心头上插了一把刀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把刀就要插到他的心上。
“你什么意思。“
冯县令的声音都有些哆嗦,他觉得自己有些小瞧赵天楚了,这个年轻人,这虽然只有18岁,可心机之深沉,让他都自愧不如。
“什么意思。如果姨丈你不能帮我解惑。不如就由我来说。姨丈啊,姨丈,我是该说你胆子大,还是够敢赌呢?”
“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冯县令的双手紧紧握着椅子手把柄,甚至青筋都爆出来了。额头上又不禁浸出了冷汗。
赵天楚第一次收起了嘴角温柔的笑意,满脸寒霜的看着冯县令,“忠勇侯燕翎之前来边境查探空饷一事,原本都已经平安的回到落霞镇了,可怎么就好端端的在落霞镇就被人追杀,甚至身中剧毒,差点丧命呢?”
“那是定王和肃王他们派出的杀手实在是太厉害了,所以——”
冯县令连忙解释。
“姨丈知道的事情不少啊!竟然知道是定王和肃王派人追杀忠勇侯。”
冯县令一惊,这才发现他说漏嘴了。
“边境空饷,敢这么做的人,除了皇子还能有谁,我——我这也只是照常理猜测。”
“哼!姨丈莫不是把人都当做傻子一样耍不成!你发现忠勇侯在落霞镇的行踪,后来偷偷将消息传给定王和肃王,以此向他们来换取锦绣前程!”
“啪!”
冯县令猛地一拍桌子,“蹭——‘的一声站了起来,“你胡说!”
赵天楚还是一副岿然不动的神色,“你发现燕翎身中剧毒,又偷偷的将燕翎遇刺的消息禀报给皇上。皇上这才愿意让你升官,就连我外祖父也阻止不了。”
“没证据的事情,你凭什么信口雌黄!”
冯县令心里紧张极了,不过他不断的在心里说,赵天楚没有证据,他不能拿自己的怎么样,他要镇定。
赵天楚冷笑一声,看都懒得再看冯县令一眼,“你放心,我是没有证据。”
到了这时候,赵天楚也懒得再假惺惺的叫什么姨丈不姨丈的了,他说的,都有些嫌恶心!
冯县令的心稍稍放下了一点,可立马又因为赵天楚的话,吊了起来。
“原先,我也只是怀疑,压根儿就没有什么证据。那次来见姨妈,也只是来探探虚实。后来因为西漠铁燕儿公主的事情,才匆匆离去。”
说到这里,赵天楚停了停,好整以暇的看着冯县令,“你可知道我是如何得知所有的事情的?”
冯县令老实的摇了摇头,他心里确实是好奇,赵天楚是如何得知所有的事情。明明他做的天衣无缝,明明他将所有的证据都给抹平了。
“不是我查的。是忠勇侯燕翎派人将所有的事情告诉我。所以,不要把其他人都当做白痴!这次你借着定王、肃王还有忠勇侯的肩膀踩上去,是你有本事!可你也别以为自己有多厉害,能把所有人都蒙在鼓里!“
赵天楚温润的声音里添了一丝凛然,还有若有若无的杀气。
“忠——忠——忠勇侯告诉你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冯县令失魂落魄的重新跌坐到椅子上,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难道他做的一切都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这怎么可能。
“你放心,既然你千方百计的想法子往上爬,那你就慢慢爬,我不会拦着你。如果你能在梁都为官,我也不会拦着你。能爬上去,是你的本事!可有一点,你记住了,不是所有人都是傻子,也不是除了你以外,所有的人都是白痴!还有什么人能利用,什么人不能利用,以后你心里也好好掂量掂量!”
冯县令早被赵天楚的一番话吓得浑身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这就好比一个做了坏事,可他一直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压根儿就没人知道。可谁知道当事人早就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这样如何能不让人心生恐惧。
赵天楚冷冷的扫了一眼冯县令,说出的话不带一丝感情,“我的好姨丈,记清楚我的话。你想往上爬,没有人拦着你至于能爬多高,那是你的本事。可你将来要是在梁都任职,要是敢报复我外公,或者伤害我姨妈,那你也没必要活在这世上了。我想,我理国公府在加上我外公,要除掉一个小官,这很容易。”
赵天楚说完,毫不犹豫的跨步离去,只留下冯县令,整个人似乎呆了一般。
良久,冯县令才清新过来,他这才发现刚才的恐惧,全都化为了冷汗。
赵天楚走出书房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即呼出。要不是燕翎将消息传给他,他还真想不到冯县令竟然是那么一个不择手段的人。
其实这种阴险不择手段的人,才能更好的在官场上往上爬,只是赵天楚没法忍受的是,冯县令的手伸的实在是太长。当他天下第一聪明?全天下的人都是傻子不成?
前段日子姨妈胃口不好,这会不会也跟他有关系?看来是得找个机会问问方嬷嬷,好歹她当初是安家的老人,也一直陪伴在姨妈的身边。
赵天楚其实有些好奇,你说她娘这么精明的人,怎么会有姨妈这种只知道情情爱爱的妹妹,她的脑子里除了情爱以外,几乎都没有其他东西了!
算了,反正他这姨妈也就这样了,就让她活在自己虚构出来的水中月镜中花里吧!
“表哥!”
一道惊喜的女声突然响起!
赵天楚不自觉的皱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