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王爷与西子王的暖房之喜,轰动朝野。又有杜将军云朗与皇子子若同礼,更是喜上添喜,福上有福之事,故此不论是寻常百姓人家,亦或是达官显贵之户,亦纷纷凑了这个热闹,沾了这个喜气,将家中狼男狐子,暖房的暖房,同礼的同礼,今夜月圆之日,不知又是多少男儿欢喜之时。
皇上子易是本月第二次莅临杜王爷府,皇家与杜家又结了贤亲,皇家对杜家的恩遇不知羡煞多少人眼,也不知又招儿了多少人暗中猜忌、嫉恨。
云轩领了爹爹的命令,在门前恭迎皇上。子易从轿辇中下来,看见立在红灯之下的云轩,便觉心里一暖。
云轩趋前给子易见礼,子易虚扶道:“丞相免礼。”
云轩对子易微微一笑,低声道:“皇上今日,甚是悦目。”
子易的脸,腾地就红了。
杜百年满面喜气,瞧着面前跪拜于地、披红挂喜的孟啸松和云昭,两个孩子都是玉树临风、粉雕玉琢般地让人看着喜欢。
同礼之喜,行在暖房之礼后。子易作为长兄与杜百年同席受礼。
子若一身红袍,更显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华灯之下,美不胜收。云朗红袍黑带,剑眉星目,英姿飒爽,很是俊朗。
杜王爷亲自扶起子若,命云朗道:“日后要善待子若,互相体谅,执子之手,不得相弃。”
云朗和子若拜过高堂,又由礼官引着,向皇兄子易拜礼。子易亲自扶起云朗,对子若道:“入了杜家,便是杜家之子,尊父顺夫,谨守礼法,不宜逾越。”
云朗和子若又拜过长兄云轩,孟啸松和云昭又来拜过二哥和贤嫂,两对新人又对月饮酒盟誓,终于礼成,同时送入洞房。
杜百年陪着子易入席,由杜星宝和杜星霜陪侍。云轩和云逸则代父亲招待亲朋和宾客,熙熙攘攘的,热闹了大半个时辰方才散去。
杜百年又亲自送了子易出府,云轩侍立爹爹身侧,与子易便是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只能眼瞧着子易俊逸的身姿进了轿辇,可是连衣衫角也碰触不得。
“人都走了,还看什么?”杜百年轻斥云轩:“和我去书房,还有事情吩咐你。”
云轩陪侍爹爹去了书房,奉了茶给爹爹,便立在一侧,等爹的吩咐。
杜百年端着茶沉吟,这一沉吟就是盏茶的功夫,直到茶凉了,也没有开口。
云轩无奈,只得欠身道:“爹爹莫非有什么难言之事儿?”
杜百年这才轻咳了一声,道:“你的贤婢千锦,据说是灵狐之体?”
云轩应道:“是。”
“哦。”杜百年喝了一口凉茶,才道:“据闻灵狐体内结有内丹,所以可如女子般结胎产子。”
云轩再应道:“是。”
杜百年又沉默了。
云轩试探地问道:“爹的意思是,想让千锦产子吗?”
杜百年轻咳了一声道:“妾室之子也是杜家血脉,若是能给宝儿和霜儿再添几个弟妹,也是好的。”
“是。儿子自当努力。”云轩欠身应命。
烛花闪烁,夜更深了。云轩瞧着爹依旧没有命退的意思,实在有些奇怪,便伸手去接杜百年手里的茶碗道:“爹,茶凉了,儿子替你暖暖。”
杜百年把茶杯递给他。云轩将茶碗托在掌心上,催动内力,茶碗轻轻晃动,碗内的茶水竟然慢慢沸腾起来,又氤氲出了茶香。
云轩再将茶碗奉给杜百年,杜百年也很惊奇,道:“你这功夫是哪里学来的,怎么如此古怪?”
云轩微欠身道:“轩儿放肆,让爹爹受惊了。这并不是什么古怪的功夫,只是儿子内力大成,故可有此功效。”
杜百年轻“哦”了一声,蹙眉斥责道:“你这个不孝的东西,明知道你爷爷不喜你习武的,你偏是不听,将来九泉之下,我如何对你爷爷交待。”
云轩不由后悔自己不该得意忘形,忙再欠身请责道:“是儿子不孝,爹重责。”
杜百年端了茶在手,暖暖地,倒是妥帖,实在是不想再生儿子的气,只轻叹了口气道:“你长大了,翅膀硬了,老子倒是管不了你了。”
云轩觉得爹爹今日果真是分外地多愁善感。他屈下一膝,跪在爹爹身侧,轻声道:“爹到底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就告诉儿子一声,让儿子为您分忧吧。”
杜百年看看云轩,才道:“今日你可看到斐家的人了?你对西宜斐家,了解多少?”
云轩心中不由一动,难道事关爹和斐家的旧怨吗?
“爹一向不许儿子打听斐家的事儿。”云轩斟酌着措辞。
杜百年抬手,给了云轩后脑勺一巴掌,倒是不重。
云轩忙改口道:“但是西宜斐家毕竟权势不弱,儿子身在朝堂……”
“啪”,杜百年又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这一下虽然也不甚痛,可是比第一下已是重多了。
云轩这下老实了,忙坦白交待道:“是,儿子暗中调查过斐家,对西宜的百姓、经济及兵力都有掌握。”
杜百年冷冷地道:“斐家的家事呢?”
“是,也有了解。”云轩立刻禀告道:“斐王爷发妻早亡,未曾再娶,其子斐绍并非其亲生,实为斐王爷之弟斐轩之子。”
“他果真是斐轩之子。”杜百年腾地站了起来。
“是。斐轩本是狐男,也是灵狐之体,却未曾婚娶,产下斐绍后,即告身亡,斐王爷为遮掩家丑,对外宣称斐轩病故,将斐绍认作膝下。”云轩详细禀告道。
杜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