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霓这边,杜百年也同样面临抉择,保大人还是保孩子?杜百年也不用想:“保王妃!”

杜百年不顾稳婆的规劝,执意闯进去了,握着斐霓的手道:“本王其实一点儿也不喜欢丫头片子,叽叽喳喳的,有什么好,生不下来就不要了,也是她与你我无缘,你且放宽心,养好了自己的身体,日后想生还可以再生他十个八个的。”

斐霓的泪水和汗水混在一起,本是有筋疲力尽想放弃的意思了,如今听了杜百年的话,却是不知哪里又来的力气,一口咬在杜百年的手上道:“谁说这个孩子与你我无缘,我怀了她这么久,这就是缘分,我一定要生下她。”

杜百年也不顾手上被斐霓咬的牙印,只把手握的更紧,帮她用力道:“好霓儿,那你就坚持住,只要你能平安地生下这个孩子来,以后你说什么,本王都由着你。”

斐霓喘着气道:“只要王爷疼惜霓儿母女,别再因为疼惜儿子们再委屈霓儿就成!”

杜百年不由怒道:“是哪个小畜生敢给老子的女人气受,老子这就去打烂他们的皮!”

杜百年说了这话,立时便要起身,斐霓的手本是抓着杜百年的衣襟,他忽然起身,险些将斐霓带倒,她吓得哎呦一声,用手用力一只床沿,忽觉身体一松,有什么东西就滑出来了。

“生了!王妃生出来了!”稳婆们立时惊喜地喊起来。

杜百年都不知道自己是被谁给推到房外去的,只是房门关上了不一会儿的功夫,里面就传来婴儿嘹亮的哭声。

“恭喜王爷,王妃生了个千金!”稳婆喜滋滋地出来向杜王爷道喜:“王妃和小千金母子均安!”

“千金!千金!果真是个千金啊!我杜百年,终于是闺女了!”杜百年欣喜若狂,对房内喊道:“好霓儿,本王答应你的话,决不食言!”

官儿从房内出来福礼道:“王妃谢王爷恩典呢。”

“不用谢,不用谢,快进去仔细照顾你家王妃。”杜百年两只手掌握在一起,笑逐颜开。

“王爷!”风下匆匆过来禀告道:“大少爷那边的情形,似乎不太乐观。”

杜百年刚放下的心立刻又揪起来了:“怎么会?云轩那小畜生刚才不是还命人来禀告,说是一切早有万全准备,让老子不用担心的吗?”

“是。”风下小心翼翼地回道:“若是只保千公子的性命,那倒是无需担心。”

“什么意思?”杜百年腾地就站起来:“孩子保不住吗?”杜百年说着就要往外走。

“王爷,王爷!”风下连忙拦到杜百年身前:“王爷莫急……千公子生产,您是不能过去的……会折了孩子的寿命的……大少爷会想办法的。”

杜百年无奈止步,按有宋的风俗,媳妇或是贤妇生产,公爹是一定要避“秽”的,否则会折了子孙的福分。

“他若是不想个好办法保住老夫的孙子,老子打烂他的皮!”杜百年喝道:“你去命那小畜生现在就来见我。”

云轩现在实在无暇去他爹跟前告罪了。他准备亲自为千锦“接生”。

送助产夹进来的是凌墨,他微垂了头将助产夹递给云轩,并没有看他一眼。

凌墨走到床前,将手里的一碗清香四溢的液体端到千锦唇边:“这是天山石钟乳,可助你提气。”

千锦一口气喝了玉碗内的灵石钟乳。

“天山有一套心法,可助肌体开合。”凌墨犹豫了一下:“这是天山不传之秘,事急从权,凌墨先传与千公子,千公子生产之后,一定要全部忘去。”

千锦对凌墨点头:“是,凌大哥。”

擅自将本门心法传与外人,是门派大忌,更被视为叛门之举,轻者要逐出师门,重者处死。秋清羽就曾身受酷刑,却宁死也不肯将蜀山心法告诉杜云轩。

凌墨的所谓传授本门心法,自然不会是逐句背诵给千锦听,再让千锦习练,那也来不及了。凌墨将手按于千锦百会穴,直接传功。

这就是更凶险之举了,此时凌墨等于与千锦和千锦腹中骨肉结为一体,若是千锦不测,凌墨不死也会重伤。

云轩狠狠瞪了凌墨一眼,暗恼他的胆大妄为,只是如今情形凶险,必要放手一搏了。

云轩冷冷地哼了一声,以示自己对凌墨此举的不满,便扔了手中助产夹,以内力在掌心燃起一团火焰,算是手掌消毒,准备用手入进千锦甬.道,好将那个不听话的小东西,直接拽出来便了。

千锦有了凌墨的内息相助,疲惫不堪的身体重新注满了能量,他并按凌墨所言,尽量调整呼吸,放松身体,慢慢引导凌墨注入的那股热流,向下移动,忍了剧痛,用力张合。

云轩的手指一根、两根、三根、四根,终于整个手掌都入了进去,并随着千锦一声惨叫,一团小小的肉球随着云轩手掌的吸引,一起脱离出体外,云轩反手接住。

那是一个蜷着的婴儿,浑身血污,还在吸.允自己的小小手指。

云轩的两只手托举着这个神奇的生命,惊喜地看向凌墨道:“你瞧瞧,他竟然会吸自己的手指。”

“还有。”千锦忽然喘息着道。

“还有?”云轩慌忙将手里的小东西放到床褥上的襁褓内,未及包裹,千锦已是一阵痉.挛,随着一股温热的鲜血,一个更小的蜷卷着的婴儿,已是落到了云轩及时伸过去的双手上。

“哇!”小东西仿佛受了委屈般,立刻哭了起来。

“这是个丫头!”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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