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柬之答应给红河谷之中的陈郡和陈邝传信之后,很快便带着凤栖止当场写的信离开了。
一时间,帐中又只剩下凤栖止和容安两人了。
“对了,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们一路长驱直入,来到这里,苏洛辰却没有发现你们,也没有采取任何的行动。难道苏洛辰如此缺心眼,连重要的关卡也没有派他的人盯梢吗?”凤栖止忽然想到容安他们可以这样子深入楚国很不对劲,于是开口问。
容安微微一笑:“我们挂了明王府的旗,各个关卡的人都对我们十分尊敬。”
凤栖止了然,那些人肯定以为容安的军队是苏洛辰招来的助力。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便有人送了饭菜进来。凤栖止吃过饭之后,坐了一会儿便觉得困了,于是靠着容安闭眼小憩,不想很快便睡着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一旁的榻上,一旁点着油灯,容安已经不再帐中。
凤栖止理了理衣服和头发,走出军帐,发现天色已经昏暗,即将入夜。
在军帐外站了片刻,等不到容安,凤栖止便提步往小轩三人养伤的军帐走去。
她来到那军帐外,便可以看到军帐中身影攒动,感觉军帐之中气氛有些紧张,每个人都行色匆匆的。
看到一个药童端着一盆水出来,凤栖止微微皱眉,朝着他问道:“这是怎么啦?可是谁的伤势恶化了?”
“公主……这……”那药童或许有些怕凤栖止,嗫嚅了半响才道,“那个……是端木姑娘,她醒来之后,无意之中听到大人们说她可能以后再也站不起来了,一时想不开,竟然割腕自杀了。”
凤栖止心中一惊,忙道:“割腕自杀?她怎么样了?”
“所幸发现得早,大人们已经替她止血包扎了,并不会伤及性命,可是端木姑娘一声不吭,了无生气。百里姑娘劝了许久,也都没有得到回应。只怕她还怀着寻死之心。”药童小声道。
“你去吧。”凤栖止挥手示意他离开,便提步走近了军帐。
军长之中,苏姬月和小轩尚未醒过来,几个军医在忙碌,一个小药童在用麻布擦拭地上的血。容安、崔辛澈和沈律言都面容凝重地站在一旁,百里云萝则跪坐在榻旁,握住端木浅的手,口中说着宽慰的话。
半靠着枕头坐着的端木浅面容苍白、目光涣散,对于百里云萝的话没有丝毫的回应,宛如一个苍白无力的布娃娃。
她的手了无生气地垂在榻上,手腕被白色布条紧紧地缠着。
凤栖止微微愣住了,虽然她看不到端木浅手腕上的伤口,但也可以想象定是触目惊心的模样。
容安第一个发现凤栖止进来,走了过去,牵着凤栖止的手,微微拍了拍她的柔荑,以示安慰。
凤栖止抬头笑了笑,没有说话。其他人看到凤栖止走进来,纷纷朝着她行礼。凤栖止都只是微微点头,什么都没有说。
几个军医行过礼之后,都十分主动地朝凤栖止汇报了三个伤员的情况。凤栖止听了军医的汇报,点了点头,示意她已经知道了。
几个军医最终看了一会端木浅,都叹气告辞了。
“公主,你来了,你帮我劝一劝浅浅吧,我说了那么多,她仿佛一句都没有听到一般,你的话或许她会听也不一定。”百里云萝看向凤栖止,有些无奈地道。
凤栖止点点头:“你们都出去吧,我单独和浅浅谈谈。”
崔辛澈和沈律言听了率先离开,百里云萝紧随其后,容安也朝着凤栖止淡淡一笑,随后离开了。很快,军帐之中便只剩下端木浅和凤栖止,以及依然没有醒过来的苏姬月和小轩了。
凤栖止在距离端木浅的床榻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坐下,静静地看了她很久,才缓缓道:“说实话,你会寻死,我真的很失望。”
端木浅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听到凤栖止的话一样。然而她的眼珠子却明显地有一下子的颤动,不知道是本能反应,还是听到凤栖止的话后的反应。
“在我眼里,你应该是一个积极乐观的人,不是一个会被灾难打倒的人。我怎么都没有想到你竟然会自杀。”凤栖止继续道。
端木浅眼睛终于有了焦距,她看向凤栖止,干涸的嘴唇动了动,哑声道:“我已经是一个废人了,站不起来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不过是拖累你们而已。”
“你觉得你活着是在拖累我们?那你问过我们是不是觉得你是拖累了么?你有没有想过你死了之后,其他人会怎么样?东方会怎么样?而我要怎么跟东方交待?”凤栖止一字一句地道。
“东方?”端木浅眼神有些迷离,仿佛是疑惑,又仿佛是沉浸在回忆里。
“他喜欢你。”凤栖止斩钉截铁地道,“即便他不知道你就是当初救他的人,他还是喜欢上了你。当初在高岗,我告诉他沈律言男扮女装,他宁愿恶心自己也要去追求沈律言,和沈律言肉麻相处,不是因为其他,只是因为他不想让沈律言靠近你。他其实跟你一样蠢,你若是死了,你让我怎么跟他交待?嗯?”
端木浅看着凤栖止,脸上带着复杂的表情。
“大夫也说了,你的腿只是可能没法站起来而已,又不是百分百没有办法了,上官不是还没有帮你看过吗?东方、云萝,我们所有人,都不会放弃你的。你也不要先放弃自己。”凤栖止继续道。
端木浅垂下了头,不说话。
“退一万步来说,你这腿是拜宁重、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