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止想问一问容安此时在哪里,但是又怕那天见到的容安只是她的幻觉,所以最终还是将要问的话咽了回去。也罢,如果不是幻觉,那么他很快就会出现来见她的吧?如果是幻觉,那……也无妨。
端木浅却以为凤栖止想要问年银录,于是十分兴奋地道:“公主,你是不是想要问年银录最后怎么样了?年银录可惨了!你不知道,因为百里丞相和东方将军据理力争,昨天年银录已经因为偷袭皇族而被关进天牢了,他如今只怕是生不如死的模样了。哦,对了,我忘记说了。那天,年银录打了你之后,容世子给你报仇了。绿妍告诉我们,容世子两掌便将年银录打得口吐鲜血,就要丧命了。果然不愧是容世子,不愧是我敬仰的人。”
凤栖止一愣,端木浅叽叽喳喳说了那么多,可是她听到容世子三个字之后,便再也听不进去其他话了。可她又有些不确定。
“你说谁?”凤栖止伸手抓住端木浅的话,问道。
“呃……”端木浅也怔住了,一时间没有明白凤栖止问的是什么。顿了许久,才意识道凤栖止可能是在问容安,所以道,“我说容世子呀,他帮你报仇了。”
“他在哪?”凤栖止声音有些急促。
“嗯……容世子他……”
端木浅正要说什么,忽然听到卧房的门被推开了,两人齐齐往房门口看去。容安修长的身影赫然便站在门口,他一身白色锦衣,手中正端着一碗药。
凤栖止看到那心心念念、宛如谪仙的身影,心中一阵柔软微涩。他还是原来的模样,还是她记忆之中俊美绝尘的样子,凤栖止觉得鼻子一酸,眼眸升起一丝氤氲的水汽,她用力抿着嘴,就这样怔怔地看着容安。
容安也看着凤栖止,平静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的欣喜。三天了,她终于醒了。
端木浅见状,十分识趣地轻声离开了。这几天,多半时间是容安在守着凤栖止。而她,只偶尔来替换。几天下来,她已经学会了一个技能,那就是容安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她就自动消失。
端木浅离开之后,容安才提步走近凤栖止,步履从容。
凤栖止看着容安一步一步靠近自己,看着容安将一碗药放在桌上,看着他坐在床沿,听到他微凉却清润悦耳的声音传来:“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伤口疼不疼?”
凤栖止听着容安的声音,也顾不得伤口还是内伤了,直至扑进容安怀抱,用力地抱着他,闭着眼睛感受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
“容安,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凤栖止声音有些颤抖。
容安嘴角微微弯起,脸上带上了一丝宠溺的笑意,伸手紧紧圈着怀中的女子:“嗯,是我。”跟着君无缺离开后,他尝到了什么叫相思入骨的感觉。他也很想回到她的身边,然而,君无缺当时正在四处收集药物,他不得不陪他一起去收集。
如今,炼制解药的药物已经收集完成了,而君无缺也闭关炼药了,需要一个多月才可以出关,所以他才赶来了洛阳。所幸思念从来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再见之时,凤栖止昏过去之前,说她很想他。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听到这句话的心情,开心?欣喜?好像都不够。
容安下巴轻轻蹭了蹭凤栖止的头顶,他只觉,有她在怀中,就仿佛拥有了整个天下。
凤栖止柔荑紧紧拽住容安背上的衣服,将没有忍住的泪水蹭在容安胸前的衣服上。随后静静地待在容安怀中,窝了很久,在离开了他的怀抱。
“唐满说,年前你来过洛阳的。为什么不来见我?”凤栖止眼睛瞪着容安,下意识地噘嘴道。
容安听着凤栖止有些埋怨的话语,不知道为何,竟然心情莫名大好。他很少看到她如今的模样,然而,他很喜欢她这个样子。
“我来了,也见到你了,就在公主府门口。”容安淡淡地回答道。
凤栖止皱了皱眉头,心中莫名觉得有些恼怒,她那样念着他,他竟然来到她府门前也不出现,太过分了。
“容安,你胆子肥了是不是?到门口了也不来见我。还敢悄悄离开!你好,很好!”凤栖止有些不悦地道。
容安怔了怔,伸手去搂凤栖止。凤栖止则有些别扭地用手推开了容安。
“我会离开,是因为……那天在公主府门前,我看到你给一个人打伞,还与他并肩进了公主府……你知道,以前的事情我都忘记了。我拿不准你们的关系,所以才离开了。”容安手被凤栖止推开了,也不在意,索性便握着凤栖止的手,缓缓道。
凤栖止有些摸不着头脑:“一个人?谁?我给谁打伞了?”
容安没有急着说些什么,而是倒了一杯水,递给凤栖止:“你先喝水。”
凤栖止深深看了一眼容安,倒也没有说什么,拿起了水,喝了起来。她也确实渴了。
“还有这药,也喝了吧。”容安看着凤栖止将一杯水喝完,将杯子从她手中抽走,将药碗放到了她手中。
“……”凤栖止皱起眉头,这药黑乎乎的,一看便知道是苦得不行的。
“可以不喝吗?”凤栖止苦着小脸看向容安。
容安见状,嘴角弯出一抹笑意:“原来,你害怕苦?难怪你的侍女给你准备了蜜饯。”容安说着,从一旁的柜子里找出来了一盒蜜饯,递到凤栖止面前,“现在可以喝了。”
凤栖止看了看容安手中的蜜饯,又看了看容安,想起上次和容安一起去高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