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正沉思,凤栖止再次举起了碗。老头子回过神来,也再次端起了碗,和凤栖止再次干了一碗。
一连喝了三碗,凤栖止还想继续喝的时候,听到容安的清冷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凤栖止,你再敢多喝一滴试试看。若是醉了,看我不将你丢到河里去。”
凤栖止闻言,动作一僵,虽然不情愿,还是放下了碗,朝着老头子笑道:“不好意思,老爷子。我再喝下去,有人要生气了。我就不不陪你喝了。”
老头子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那容安,笑道:“不打紧,小姑娘家,确实不应该多喝酒。”
“那老人家您吃好喝好。”凤栖止笑了笑,站起来,返回来原来的桌子旁。
老头子看了一眼凤栖止,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
凤栖止回到原本的桌子旁,却没有坐回自己的矮椅之上,而是蹭了容安半张椅子,在他耳旁小声地道:“小气鬼!”
容安只是淡淡地看了凤栖止一眼,没有回话。
凤栖止见容安没理她,头靠向他的肩膀,装模作样地用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道:“我已经醉了,你将我丢进河里去吧。”
容安还是不理凤栖止,只是淡定地吃东西。
坐在容安对面的顾泽远眼眸微凝,方才容安的一句话,便阻止了凤栖止继续喝酒,这让他脸色凝重了几分,如今看到两人亲密的动作,他心中更不是滋味。
怎么说呢,一开始他动了接近凤栖止的心思,如今却被容安捷足先登了,总让他有些不甘心。
顾泽远无奈地笑了笑,看着凤栖止,柔声道:“栖止可是喝了酒难受了?”
“嗯,可难受了。”凤栖止点点头,随后继续朝着容安道,“我真醉了,你把我丢进河里吧!”
容安不语,夹起了一片牛肉,递到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凤栖止嘴边。这丫头胡说八道的时候,也只有吃东西才能堵上。
凤栖止果然十分没有节操地将容安递来的牛肉咬进了嘴里,吃了起来。
“还要吃哪个?”容安声音之中带着凉意,眼中却尽是柔和。
“宫爆鸡丁。”
“红烧肉。”
“回锅肉。”
……
凤栖止一个一个地报菜名,容安则不紧不慢地地夹着菜,有时候是自己吃,有时候是递到凤栖止嘴边。
凤栖止就这样靠着容安的肩膀吃得不亦乐乎,就连方才觉得不好吃的菜也变得格外好吃起来。
顾泽远看着这样的两人,眼中带着一抹复杂的神情。
东方启则十分嫌弃地看着两人:“我说两位,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这样子做,真的好么?”
容安转头看着东方启,声音十分淡然地道:“你有意见?”
就这么轻盈淡然的一句话,听在东方启耳中,却带着满满的威胁感。想起眼前淡然的男子,那天一招将他打败了,东方启缩了缩脖子,十分没骨气地道:“没有,我怎么会有意见呢?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容安这才转过头,继续夹起东西,递给凤栖止。
凤栖止吃饱了,才笑眯眯地道:“容安,我都醉了这么久了,你怎么还不将我丢进河里去。”
“凤栖止,你以为我很想将你丢进河里么?你衣裳弄湿了没事,但是你别忘了,我下去救你,也是需要弄湿衣衫的。所以,没到你醉得不省人事的时候,我是不会将你丢进去的,免得下去救你还要弄湿了衣裳。”容安声音清冷,压低声音道。
容安的话,让凤栖止想起以前容安说过,她落水,他一定会下去救她的。
“这还差不多。”凤栖止对于容安的回答表示十分满意。
东方启看着两人如此秀恩爱,只觉得有点无语,将筷子丢下,开口道:“本公子吃饱了,再见。”
说完,闪身上搂了。
顾泽远敛下眼中的复杂情绪,也缓缓地放下了筷子,淡淡地道:“我也吃饱了。栖止,你喝了酒,需不需要让小二给你熬碗醒酒汤?”
凤栖止一笑:“哪有那么夸张?就喝了三碗,我就是喝十碗也不会醉。”
顾泽远始终带着招牌式的温和笑容:“没事便好。”
“栖止,你好像不喜欢婉茜姑娘,不知道为什么呢?”顾泽远想起凤栖止方才故意恶心宁婉茜的事情,觉得有些好笑。
“很多原因呀!”凤栖止侧头想了想,笑道,“她是宁重的女儿,她拿了不属于她的红玉玉佩等等。足够我不喜欢她一辈子了。”
顾泽远淡笑不语。他觉得,凤栖止讨厌宁婉茜是情有可原的,也觉得凤栖止故意捉弄宁婉茜是人之常情。而凤栖止并没有趁宁婉茜甩手离开之后,说宁婉茜的坏话,只是以一句“她呀,就是那臭脾气。老爷子您不用理她”揭过了,更让他觉得凤栖止坦荡荡,可敬可爱。
虽然不再说话,但顾泽远却没有像东方启一般离开,而是始终陪着凤栖止和容安坐着,直到众人都吃好了,才一起上楼去。
……
次日早上,凤栖止以为昨天那个老头儿已经走了,没想到用过早膳,准本出发的时候,还是在客栈门口遇到了他。
只不过今天的那老头已经跟昨天完全不一样了,身上洗得干干净净的,换了一件新衣服,纤尘不染。比较短的白头发整齐地盘在头顶上,用一根骨簪固定住了。
如果说昨天的老头儿是一个老乞丐,那么今天的老头儿就是一个富家老大人。
“啧啧,都说人靠衣装,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