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上官沧羽果然骑上了高头大马,代替凤倾歌前往宁府接宁紫颜。小轩喜欢热闹,也想着跟去凑热闹。凤栖止本担心他,不想他去,后来东方启来了,还是带着他去了。
没过多久,东方启便带着小轩回来了。
凤栖止挑眉:“这么快回来了?路上没什么事吧?”
“没事,花轿已经到东宫外了。等太子殿下出去接新娘下轿便可以拜天地了。”东方启回答道。
“东方哥哥骗人,路上分明有事,东方哥哥却说没有事。”小轩听了东方启的话,毫不客气地反驳道。
“你这小屁孩,说什么呢?哪里有什么事情?”东方启伸手揉了揉小轩的刘海道。
“有一位夫人奔了出来,死活拖住了神医哥哥,这不算是事情么?”小轩理直气壮地道。
“呃……好像也算。”东方启点点头,随后脸上带着一抹怪异的笑意,朝着凤栖止道,“宁大夫人奔出来,死活拽着上官公子,问太子殿下是否可以行房事,是否可以生儿育女。上官公子一再保证太子殿下与常人无异,可以生儿育女,宁大夫人才离开。”
凤栖止表情僵了僵,她可以理解宁大夫人的担忧。但是,女儿都上花轿了,才问这些问题,难道不觉得太晚了么?
“姐姐,什么叫行房事?”小轩见凤栖止不说话,眨巴着大眼睛朝她问道。
东方启见状,伸手扯着小轩的耳朵,开口道:“小屁孩,问那么多干什么?”
小轩抓住东方启的手,却不妥协:“公孙先生说了,敏而好学,不懂便问,才是才是做学问的态度。”
“现在是东方先生告诉你,大人的事情,小屁孩少问,知道么?”东方启始终都没有放开小轩的耳朵,开口道。
“公孙先生才是姐姐给我找的先生,我只听公孙先生的。”小轩十分倔强地道。
“你个小屁孩,怎么说不通呢?你有本事问公孙先生去,看他不揍你。”东方启道。
凤栖止笑了笑,没有理会较劲的两人,伸手拉着站在一旁沉默的容安,道:“走吧,我们去看看我哥哥和宁紫颜拜天地。”
容安点点头,跟着凤栖止离开了。
“我也要去看哥哥和嫂子拜天地,放开我。”小轩对着东方启道。
“我带着你去就好了。”东方启松开小轩的耳朵,又拎起他背上的衣服道。
小轩闻言,不再挣扎,视死如归地撇撇嘴道:“那你快些,姐姐和世子哥哥要走远了。”
东方启朗声一笑,拎着小轩施展轻功,朝着凤栖止和容安追去了。
……
拜过天地之后,新人便被送入了洞房。开宴之后,凤倾歌没有出现,也没有招呼宾客,更加没有给宾客敬酒。这一切,都由上官沧羽代替凤倾歌做了。所以一时之间,大家都知道太子认了上官神医之子上官沧羽为大哥,并且对其十分倚重。
凤栖止见喜宴在上官沧羽和奶娘的指挥下,没有什么乱子,想起这个世界成亲有闹洞房一说,便俏皮地笑起来,拉着容安道:“容安,我们去闹哥哥的洞房吧。”
说完,也不等容安回答,便拉着他往新房方向走去了。一边走,一边自语道:“这闹洞房应该怎么玩呢?”
容安嘴角带着到淡淡的笑意,看着拉着自己一路前进的凤栖止,目光如水。
凤栖止拉着容安棱,还没有推开门,便听到里边传来低低的、柔柔的声音:“殿下,上官公子怎么成为你大哥了?”
“我认他做大哥,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终有一天,我会先你和阿止离开的,那时候,至少还有上官照顾你们。”凤倾歌略显低沉的声音传来。
“殿下,你不要说这样子的话。若是有一天,你若是不再了,我定会随你而去的。所以,请保重身体,为了我,更为了公主,好么?”
“我会的。可是紫颜,你知道的,世事无常。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希望你能替我好好活下去,帮我照顾好阿止。将来我们如果会有孩子,你还要照顾孩子。人生是那么的美好,你应该替我活得更加精彩,不是吗?”
“你别说了。求你,别说了。”宁紫颜的话语之中带着一丝的哽咽。
“好,不说这个了。今天是你嫁给我的日子,是值得高兴的日子。我很开心,你呢?”
“嗯,这也是我这一辈子最开心的日子。”
……
听着两人细微低沉的对话,凤栖止怔住了。原来凤倾歌认上官沧羽为大哥,背后竟然还有这样的考虑。
凤倾歌每天都活在死亡的阴影之中,可偏偏她没法帮凤倾歌摆脱这死亡的阴影。
凤栖止觉得胸口有些闷,转过头,朝着容安道:“容安,我们回去吧。我不想闹洞房了,让哥哥和宁紫颜好好相处吧。”
容安闻言,点点头:“嗯。”
离开了新房,凤栖止便直接出了东宫,等到小轩出来和她会合之后,她便动身返回了公主府。容安依然送凤栖止到公主府门口,才离开了。
凤栖止没有将今天带去的东宫的侍卫带回公主府,甚至将宋誉留在了东宫,保护凤倾歌。
回到公主府,洗过澡后,天色已经晚了,凤栖止在院子之中坐了一会,觉得有点凉。想想现在已经是农历八月二十五了,都算深秋。缩了缩脖子,站起来进了楼阁。
穿越来这里已经很久了,凤栖止还是不习惯早睡早起,所以拿了刻刀,挑了一块玉石,雕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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