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吧,无论结果多么不好,我都可以承受。”凤栖止看着上官沧羽道。
上官沧羽这才缓缓开口:“陛下除了病,还中毒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毒应该是来自熏香。”
“很严重么?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凤栖止声音有些沙哑。
上官沧羽摇摇头:“如果单单是病,或许还好医治。但是这毒,已经深入骨髓了,已经将陛下的身体全部掏空了。甚至于,陛下如今还活着,便是依靠和这毒作斗争的信念。如果解除了陛下体内的毒,陛下也支撑不下去了。”
凤栖止整个人都怔住了,没想到凤昭的身体已经到达这一种地步了。
“栖止,你没事吧?”上官沧羽看着凤栖止问道。以前他并不了解大周的形势,不知道凤栖止所承受的到底是什么。如今来到洛阳,知道了解了大周的形势,知道了凤栖止所承受的竟然是如此重的担子,也很心疼她。
凤栖止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事,随后缓缓问道:“我母皇,还有多少时间?”
“撑到今年冬天,已经是极限了。”上官沧羽沉声道。
上官沧羽的意思是,说白了就是,凤昭已经活不过今年了。凤栖止只觉自己的力气仿佛全部被抽空了似的。
“栖止,你还好吧?”上官沧羽问道。
“我没事,今天有劳你了。你没吃饭吧,我已经让千红备下了,你去吃饭吧?”凤栖止强迫自己露出笑意,朝着上官沧羽道。
上官沧羽点点头,站起来缓缓往门外走去。
“沧羽,”忽然,凤栖止开口叫住了上官沧羽,“你可不可住进东宫,帮我照顾我哥哥?我不想哥哥也中毒。”
“可以。”上官沧羽想了想,点头道。他之所以答应,不为别的,只为了想帮凤栖止。不想看到她孤立无援的样子。
“谢谢。”凤栖止由衷地道。
“不用。”上官沧羽一笑,不再说话,替凤栖止关上门,提步离开了。
虽然她只见过凤昭一面,但是她早已经将凤昭当做亲人了。宁重竟然敢对凤昭下毒,她不会放过他的。
想起上官沧羽说凤昭撑到今年冬天已经是极限了,凤栖止便觉得自己心口难受,很压抑。只能抱着膝盖蜷伏在矮椅之中,才觉得好受一些。
:“宁重,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血债血偿的!”凤栖止闭上眼睛,握紧拳头,恨恨想。
容安悄然进入书房的时候,看到凤栖止正蜷伏在矮椅子上,原本便有些消瘦的身形显得更加纤细,让人心疼不已。
容安走过去,将凤栖止抱起,拥入怀中,才低声问道:“怎么啦?”
凤栖止知道将自己抱起的是容安,伸手紧紧搂着他,将头埋在他怀里,一声不吭,泪水却渐渐染湿了容安的衣裳。
容安感受到凤栖止在无声地流泪,心疼地抱紧她,什么都不再问,只是静静地陪着她,抚着她的背。
过了许久,凤栖止才抬头看着容安,低声解释道:“方才沧羽从宫里回来,说我母皇撑到今年冬天,便是极限了。我不想我母皇死,但是我没有任何的办法,我觉得我好没用。”
容安闻言,皱了皱眉头,他也没有想到凤昭的病竟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上官沧羽医术了得,是不会诊错的。既然他给出了这样的结论,想来已经是回天乏力了。
看着凤栖止自责的模样,容安低声道:“你不要这样子想自己。你知道吗?你母皇十七岁便继承皇位,用了将近二十年,将大周变得富足强大、百姓安居乐业。而如今,能够将大周延续下去,保住你母皇的心血的,只有你了。阿止,你可以做到的,对不对?”
凤栖止抬头,在容安眼中看到了信任,登时觉得心中没了颓废。是呀,与其在这里悲伤,不如想办法保住凤昭最在意的东西。
“你会帮我吗?”凤栖止看着容安,小声问道。
“自然。”容安揉揉凤栖止的头发,宠溺地笑道。
凤栖止得到容安肯定的回答,只觉得心头一暖。随后忽然想起容安并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于是问道:“对了,你怎么来了?
容安依然将凤栖止抱在怀里,淡然道:“想你了,不许来?”
“不许!我又不想你!”凤栖止眨了眨眼睛,巧笑嫣然地道。
“没良心。”容安说着,垂头吻上了凤栖止的唇,并且不断深入。直到凤栖止有点意乱情迷,容安才离开了凤栖止,在她耳边低声而蛊惑地道:“阿止,说你想我。”
凤栖止靠在容安怀微微喘息,听到容安的话,顺从地道:“我想你。”
容安这才满意一笑,随后想起了什么,轻声道:“方才我在过来的路上,看到有一个内侍拿着圣旨正匆匆往这边赶来,不知道宁重要给你什么样的圣旨。
凤栖止满不在意地撇撇嘴:“总之,不会有什么好事就对了。”
两人正说着,听到了敲门声传来。
凤栖止闻声,抬头吻了吻容安的嘴角,随后离开了容安的怀抱,坐到另外一个矮椅上,才道:“进来吧。”
走进来的是颜姝,她看到容安正坐在凤栖止身边,有些惊讶,却依然不动声色地道:“公主,宫里来了一个内侍,我本想带他过来,但是他非要让你出去。说是有圣旨,让你出去接。”
“让他进来见我,若是不进来,就让他滚回宫里去。不来更好,我还懒得管他呢。”凤栖止靠着椅背,淡淡地道。
颜姝闻言,答应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