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知道他们在等着我,知道有一个人不能等太久,我一定更早来这里。”下山的路上,凤栖止走在容安身后,感叹道。
容安闻言,顿住了脚步,转过头,看着凤栖止缓缓道:“这跟你没有关系。他的期盼那是他的理想,并不是给你的压力。你不应该活在别人的期盼之中,若是人家期盼你如何,你便如何,那你会活得很累。”
凤栖止点点头:“可我还是觉得很惋惜,世事无常。容安,你说吴恒星在死亡的时候,会不会怨恨季芊芊?”
吴恒星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又有着自己的理想,正如欧阳絮所说,定然是很不甘心的。
凤栖止问完,才猛然发现自己失言了,正要拿话岔开话题,却听到容安清冷地开口道:“会的。那是一种很无力很绝望的怨恨。”
心中有理想,却面临了死亡,那种感觉他亲身经历过。上一世,在他临死之前,他恨凤栖止,恨她为什么中断了他的一切。那种恨意有多浓烈,又有多绝望,只有他自己知道。
凤栖止抿抿嘴,伸手拉着容安的手,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让你想起那些事情的。”经历过容安的那个梦境,凤栖止多少能理解容安上一世面临死亡的时候的疼痛和绝望。
容安将凤栖止拽如怀中,用力抱着她,头埋在她肩膀上,用低哑的声音开口道:“阿止,求你不要让我再一次经历那一种无力又绝望的恨了。”
听到容安的压抑的声音,凤栖止心中一疼,鼻子也有些泛酸:“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我发誓。”
算了,既然容安将她当做原主,那她就在他身边当原主吧。吴恒星的事情让她觉得世事无常,何苦要在意那么多?让自己在意的人开心,多陪着在意的人,才是关键的。
想着,凤栖止伸手轻抚着容安的背,希望可以帮减轻他内心的难受。
容安身子僵了僵,将凤栖止搂得更紧了。
“容安,我想回京城了。”忽然,凤栖止开口道。凤倾歌和凤昭都是她穿越过来之后认可的亲人,她应该快些回京,虽然没法多陪凤昭,但是至少可以多陪陪凤倾歌。
“嗯,我和你一起。”容安放开凤栖止,牵着她的手下山。
“你不回北边的景王府么?”凤栖止有些奇怪地问道,上次他不辞而别,她便以为他要回去了。
“宁重希望我和顾泽远留在京城之中当人质,即便我和顾泽远回去了,他也会想办法将我们召进京的。我进京之前,便和爷爷商量过,还不如自己留在京城之中,让他安心,免得他算计景王府。”容安淡淡地解释道。
凤栖止闻言,心中了然,难怪凤昭的万寿节都过去这么久了,容安和顾泽远还是没有离开的打算。
……
虽然凤栖止说很想立即回京,但是她还是在朝阳寨之中留了两天。因为她还是想看一看这朝阳骑,到底能耐几何。
在这两天里,凤栖止看了练兵,还认识朝阳寨之中的军师兼教书先生。不得不说,朝阳骑本来就是一支以作战为目的去建立起来的军队。元帅、军师、前锋将领……一个不缺。
按照教书先生的话,小的一辈里,郭破还有将帅之才,而季仟瑾有军师之才。凤栖止对此也表示认可。
第二天傍晚,凤栖止找到郭达,提了几点自己的意见,郭达也接受了。凤栖止觉得自己没必要继续待下去了,便提出在第三天离开。
再说郭破还,回到朝阳寨之后,便去了校场,不吃不喝,一连两天,都没有离开过校场。直到第二天傍晚,才仿佛顿悟了一般,走上了校场的擂台之上,就那样静静地坐着,坐了整整一晚。
第三天早上,众人送凤栖止和容安离开,郭破还却没有在其中。当凤栖止以为郭破还不会出现的时候,却看到他走了过来,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的他,比之前在校场上狂练武的时候要清新许多。
“容世子,若是下次再见,我可不可以再和你打一次?”郭破还全程目光只看着容安,言语坚定。
容安表情淡然,声音清冷:“自然可以。但是,如果下一次你败了之后,还需要数天去想通,那我劝你不要在练武了,也不要再领兵了。因为,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成为将军。”
容安的话有些冷,有些不留情面。在众人以为郭破还会沉下脸的时候,却看到郭破还坚定地笑了。
“以后再也不会了。下次见面,我一定让你看到更好的我!”郭破还道。
容安垂眸,没有回答。
凤栖止摸摸鼻子,有些郁闷:“郭破还,你胆子还真肥!你这一句话,不应该对本公主说么?好歹本公主才是你老板……哦不……主上吧?下次你只让容世子看到更好的你,不让本公主看到,本公主照样把你踹飞!”
“……”郭破还无语地看着凤栖止。
众人就见状,都笑了起来。
容安也勾起嘴角笑了笑,随后翻身上马,朝着凤栖止道:“走吧。”
凤栖止朝着郭破还哼了哼,也上了马,和容安一起策马离开。
宋誉和两个之前被抓进朝阳寨的两个乌衣卫也骑着马,不远不近地跟着凤栖止和容安。
郭破还摸着鼻子想了想,侧头问季仟瑾:“仟瑾,我是不是惹了不能惹的人了?”
“这不是很明显的么?公主才是咱们的主上。”季仟瑾含笑道。
……
策马前行的凤栖止看了一眼容安,佯装生气地道:“你说你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