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素锦捂着被凤栖止打得刺痛的脸颊,本来想破口大骂,听到凤栖止的话之后,反倒怔住了,她不笨,也听明白了凤栖止的话了:“你说,那天,东方启听到了我们的对话?”
凤栖止一笑:“你还不笨嘛,好自为之吧。颜姝,我们走。”凤栖止说着,站起来转身往外走。
年素锦心如死灰,原来东方启听到了她和凤栖止的对话,难怪会这么决绝。
这都是凤栖止的错,都是凤栖止害的,年素锦紧紧看着盯着凤栖止的背影,眼中恨意渐浓,忽然捧起了一旁的花瓶,冲向了凤栖止。
凤栖止背对着年素锦,并不知道她的动作。但是颜姝内力深厚,一开始便发觉了年素锦想要对凤栖止出手。于是在年素锦靠近凤栖止的时候,一个旋身,一脚将年素锦踢飞。
“扑通——”年素锦撞在墙壁上,吐出了一口血来,花瓶也摔在地板上,不过竟然奇迹地没有碎。
年素锦抬眼看着凤栖止,眼神之中有恨意、有不甘、还有后悔和绝望,随后头一垂,便晕厥过去了。
颜姝走近她,伸手去试探了一下她脖子处的脉搏。
“死了?”凤栖止回头,满不在意地问道。
“没有,只是晕过去而已。过半个时辰或者一个时辰,就会醒来了。”颜姝开口道。
“没死就好,省的死在这里晦气。待会年家的人看不到她出去,就会找上来了,我们走吧,不用管她。”凤栖止继续转身,离开了。颜姝没有多说,跟着凤栖止离开,顺手将雅间的门关上了。
……
凤栖止回到自己的雅间等了片刻,顾泽远便到了。
“路上有些事情,让公主久等了。”顾泽远朝着凤栖止行过礼之后,有些抱歉地道。
凤栖止却满不在意地笑了笑:“我也没等多久,不过是看了一场好戏罢了。”
“一场好戏?”顾泽远在凤栖止对面坐下,有些疑惑地问道。
凤栖止一笑:“顾世子对这件事肯定没有什么兴趣,所以不提也罢。”
顾泽远闻言,笑了笑,也不再追问,而是从袖口之中拿出了一包茶叶,朝着颜姝道:“我带了一些新得的茶叶过来,劳烦姑娘送去给掌柜,让他帮泡一壶茶送过来。”
颜姝闻言,没有回话,也没有去接那茶叶,只是看着凤栖止。在看到凤栖止点了点头之后,才接过了顾泽远手中的茶,转身离开了。
“公主打算何时前往灵犀山?”顾泽远想起凤栖止说要去灵犀山替容安求得解除绝情蛊的解药,于是开口问道。
“明天。”凤栖止想了想,觉得告诉顾泽远也没有什么,于是回答道。
顾泽远闻言,倒了一杯酒,举起了酒杯,朝着凤栖止道:“那么我在这里预祝公主马到功成,早日凯旋。”
凤栖止笑了笑,怎么跟她要上战场打仗一样呀?然而,凤栖止没有扫顾泽远的兴致,举起了杯子,淡淡地道:“多谢顾世子。”
顾泽远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将手中的酒喝完,缓缓道:“据我所知,上官神医和他的夫人毒娘子有一个儿子,他们的儿子行事低调,在大周之中并没有什么名声,我也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不过又听说与他性子古怪的双亲不同,他行事十分洒脱仗义。而上官神医和毒娘子都十分溺爱这一个儿子,对他是有求必应。若是公主在毒娘子那里碰了壁,还可以从他们的儿子下手,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凤栖止点点头,不置可否。随后,顾泽远还说了很多关于灵犀山和高岗的事情,凤栖止也听得十分认真,将顾泽远所说要注意的事情都一一记在了心上。
……
一顿饭很快便吃完了,两人又一边喝茶,一边聊了很多话。直到太阳正中天,凤栖止站起来才告辞了。
出了不翻酒楼,凤栖止想了想,往景王府的方向走去了。
她不知道容安如今怎么样了,但是她很想见一见他。明天她就要前往高岗了,至少要跟他道个别吧。
来到景王府门前,看到景王府的大门是紧闭的,凤栖止犹豫了片刻,走了过去,扣动了门环。
片刻之后,门童将门打开,看到凤栖止,连忙行礼,随后道:“公主是来找世子的?”
凤栖止点点头:“是的,你家世子如何了?”
那门童见问,连忙道:“世子已经没事了,但是,世子已经离开了京城了。”
凤栖止闻言,怔住了。容安他走了?离开京城了?是回大周北边去真真正正的景王府去了?
“你们世子可是回北边去了?”凤栖止开口问道。
门童点点头:“应该是,世子前来京城也有一段时间了。景王也来信催了好几次了。”
“什么时候离开的?”凤栖止觉得心中有些失落,他竟然悄无声息地走了,如果不是她来景王府,根本不会知道他走了吧?
门童不敢隐瞒,如实道:“世子是今天早上走了。”
凤栖止闻言,不再说话,转身缓缓离开。
凤栖止走得很慢,一步一顿,沉重的步伐显示她心情很不好。
一路上,凤栖止都像是一个孤魂野鬼一样,游荡着。街上很热闹,有来来往往的人,有叫卖吆喝的小贩,但是这一切仿佛都和凤栖止没有什么关系。
一直跟在凤栖止身后的颜姝有点不明白,为什么容世子离开了,他们公主好像受了很大的打击一样。
但是颜姝也没有开口问,只是静静地跟着凤栖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