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早就知道实情如此,可听到夙重荣证实,夙重华还是没忍住心口的伤痛,双膝噗通一声跪地,双手按地!
被指甲戳破的掌心接触到地上的尘土,泛着蛰疼。
夙重荣看着,突然叹了一口气,脑海里浮现出一道温柔的身影,看向他的时候,目光柔和,脸上从来都是泛着宠溺的笑意,“荣哥儿,来,试试大伯母给你做的新衣裳喜欢不喜欢……”
“大伯母做了我们荣哥儿最爱吃的烤乳鸽……”
听说大伯母葬身火海时,他哭的眼睛都肿了,叫着嚷着要去,却被母亲关在屋子里,动弹不得。
他得知真相时,差点跟父亲打起来,却被父亲一巴掌扇在脸上,“你给老子清醒点!别人给你一点施舍,你就当她是娘了?有大房在一天,你就只会是忠勤候府二房的二少爷,不可能是忠勤候的二少爷!”
他当时觉得父亲为了功名利禄疯了,可这么多年的忠勤候二少爷当下来,他却觉得人活一世,不争名不逐利,那不如死了算了!
所以,在偷听到父亲和大哥说夙重华还活着时,他摇身一变,也踏上了追杀夙重华队伍的一员,且为人处事越发圆滑干练,让父亲不得不正眼瞧他,让一身光芒的大哥不得不正视他!
忠勤候府,父亲能从大伯手里抢来,他,也能从大哥手里抢过来!
眨了眨眼,深吸一口气,夙重荣退后两步,背过身去,抬起手,“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重华,别怪二哥,要怪就怪咱们生在功勋家,不在尘世间!”
夙重耀的人对视一眼,面面相觑,不明白二少爷怎么这会儿多愁善感起来!
夙重荣却突然落了手,“杀!”
众人脸色一凝,身形奇快的朝夙重华扑了过去。
“收起你的假慈悲!你们一家先害我父母,后害我和我娘,这笔账我势必要找你们算个清楚明白!”夙重华猛的抬头,一双眸子满是冷杀之气,伸手从腰间抽出软剑,迎上众人的围攻!
一时间,刀光剑影,人影交错,不时有人的惨叫和低吼声响起。
夙重荣后退到一旁,静静看着。
却不想,夙重华的功夫远远超乎他的意料。
他带去的人车轮战一样攻击夙重华,却被他一个一个毫不手软的杀了!虽也伤了夙重华,却不过是皮外伤,没奈何夙重华半分!
夙重荣不由露出忧虑之色。
待到十几个人去了一半时,夙重荣的脸色终于变了。
有人退到夙重荣身边,提醒道,“二少爷,这人功夫深不可测,您呆在这里不安全,还是快些离开吧。”
夙重荣大怒,“一群废物!”
“二少爷快走,他们撑不了多长时间……”那人话还没说完,被夙重荣一脚踹入打斗圈,“他今日若出了这个地方,你们谁也别想活!”
那人不偏不倚正撞上夙重华的软剑,一剑毙命!
剩下的几人敢怒不敢言,看了夙重荣一眼。
夙重荣喝骂,“看什么看?上!给本少爷杀了他!”
夙重华淡淡一笑,身子一动,朝夙重荣扑去。
几人虽不满夙重荣颐指气使,却同时出手拦住了夙重华的去路,几人又缠斗在一起。
夙重荣心里涌起不安,目光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场中的打斗。
在又死了两个人后,剩余五人后退到夙重荣身边,“二少爷,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兄弟不是此人的对手,为了您的安全着想,咱们先撤出去,再多派一些人来!”
夙重荣再多不甘,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赌,冷着声应了,由着几人护着往来时路退去。
夙重华持剑追了上去。
却不如几人看过图纸,记得路怎么走最快,几绕之下,竟跟丢了夙重荣等人。
夙重华索性不再去追,反身往深处继续找书信!
有了书信在手,就算夙扶雨巧舌如簧也休想脱身!
夙重荣狼狈逃出十里琅环洞,在洞口将领头带他的人一脚踹翻在地,“说好的精英呢?说好的几人就能要了夙重华的命呢?我大哥就养了你们这么一群废物,还个个当宝!娘的!”
“二少爷,您没事吧?”管家远远跑过来,一脸担忧。
夙重荣深吸几口气,吩咐管家,“去,写了书信回京,让我爹再派人来!我就不信夙重华他不吃不喝还有体力杀人!车轮战也要给爷弄死他!”
他的脸上满是杀气。
管家一怔,忙应声,转身跑去写信。
夙重荣踢了一脚还在地上的人,“你们几个,给爷先守在这洞口,他要是敢出来,堵也得给爷堵回去,听到没有?”
那人应声,“是。”
双手却紧握成拳。
夙重荣这才深吸一口气,恢复了素日的温和外貌。
……
第二波人来到时,正值半夜。
夙重荣从床上一跃而起,披了衣裳就往外走。
夙扶雨大方,这次派了一百号人来给夙重荣使。
夙重荣面露微笑,带人进了十里琅环洞。
这一次,他花了更短的时间就找到了夙重华,再没有什么多愁善感的前戏,直接下令,“杀!”
双拳难敌四手,夙重华功力再深厚,被这么多人车轮战也有些吃不消,很快,衣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