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落英咯咯笑个不停,忙坐到朱载圳下座,道:“如此便不多担搁了,沈大人。”
沈坤听他突然发话,忙点头道:“好,各位大人都入座吧!”
张玉景等人闻声齐齐入座,只有那千户太监站在殿外,尖声道:“入殿。”南雍卫兵敲击皮鼓三声,殿外的监生也开始进殿。
林寻望着沈坤下方的座上空空,却是不见袁玄老师。
林寻心中有事,也没有听清上面众人讲着什么,旁边的仇仕图道:“咳咳,林弟,你可是有心事?”林寻回过神来,忙摇头道:“没有。”顺手摸了摸右手上的戒指,一想到一会就要与他反目成仇,心中更是忐忑不安。
仇仕图还是老样子,咳个不停,后面的监生问道:“仇师兄今日怎么严重了些?”
仇仕图罢手道:“不碍事…咳咳。”
那监生点头道:“那就好。”一旁的监生拉着他,道:“别说话了,司业瞧着呢!”
果然,坐在上座最末端的司业正盯着他们。几人忙低下头,躲过司业的目光,这才安静下来。
上座的沈坤先是客套几句,然后忽然大声道:“去年南雍在百生盛宴上的表现,老夫到现在都不曾忘却,那圣王剑法至今仍是历历在目啊!”座下的南雍监生听到这话,不禁脸色一改,又都恢复了原本的骄气来,只有朱载圳一脸沉色。果然,沈坤别过脸,话锋一转,又道:“不过,不知道今年景王陛下有什么准备?”
朱载圳似是早料到沈坤此举,当下也是不慌,面朝右手旁的南雍众人,道:“祭酒大人都发了话,你们还不快快起身献丑?”
一排白衣书生起身齐声道:“是,陛下。”他们五人动作,说话却是惊人的一致,谁也不曾快上一分,慢上一拍。五人飞身跃过茶几,向四周各敬上一礼,仍然齐声道:“南雍五子献上自创的儒生剑法。”
五人分散开来,各自站在一角,动作却是一致。中间一人手持双剑,一长一短,忽而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时而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方。而其他四位书生渐渐向中靠拢,只听手持双剑的男子大吼一声“孔丘问道!”
只见他剑锋一抖,舞出四朵剑花来,分别在其余四剑上轻轻一弹。银光乍现,那短剑一时间骤如闪电,也不知在何时从那四人身上割下一节白绸来,缠在剑身,道一声:“有凤来仪!”
那五节白绸随剑气摆动,正犹如一只白凤归来,而其余四人的宝剑纷纷迎上那把短剑。
中间那男子右手滞空,手腕转动,那长剑飞旋,白绸顺势绞作一团。三四圈过后,裂作薄片,宛如雪花飞扬。
五人齐齐转身,一时间白衣飘飘,无风自动。
随即,众人桌上都飘来几片白绸,都细细一看,才发现是一只只镂空的丝绸凤凰!而且这凤凰雕得栩栩如生,每一片都一模一样。
这丝绸不比彩纸,用它来雕龙附凤,却是要不少功底。这五位书生的剑法之快之准的确罕见。
五人剑法相通,招招相连,拆招架招也是威力不凡,并非一味的华而不实。
秦落英接过一片丝绸,朝朱载圳笑道:“陛下,你看,这剑法确实不错。”
张玉景也不禁感叹道:“不错,这剑法…”
张玉景还未说完,忽听旁边“啪”的一声,只见严世蕃一掌拍在手边茶几上,满脸怒色,站了起来,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