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外婆和夏天骂了好久的夏雨,就那么沉默着。
一个是老人,一个是小了自己十岁的孝,理智上告诉夏雨,自己不能跟她们计较。
可是那一句又一句的话,她听着真的很难受,很难受。
她曾经盼望的家,渴望的亲情,像是离自己越来越远。
还好,一个多小时后,邢星星终于回来了eads;夺目星途。
这样的邢星星,又一次把夏雨给吓了一跳。
瘦得像是一张纸片,穿着也灰淡无光;脸上有了很多的黄斑之类的东西,一点精神气也没有。
邢星星进了家门,连手也不洗,看到桌子上像往常一样摆好了饭,便拿着碗筷就开始吃饭。
今天的饭菜居然变得好吃了,邢星星像是饿了很久一样,嘴根本停不下来,一边往嘴里夹菜,一边对着今天难得没有动筷子的妈和夏天说道:“妈,宝贝,你们怎么不吃呀?今天的饭菜烧得比平时好吃了很多呢。”
“妈,你是不是特意去学做菜了?这道鱼,比以前做得更有水平,今天的鱼肉特别的鲜嫩。”还不忘给自己女儿夹:“宝贝,来,尝尝,你不是最爱吃鱼了吗?”
在邢星星的动员下,外婆和夏天也开吃了。
而把饭菜做好的夏雨,这么大一个人站在离饭桌不到一米远的夏雨,就这么被邢星星给无视了。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夏雨难受得眼睛有些痛,却不敢出声。
她不相信,妈妈一直没有看到自己。
不相信!
等到邢星星满足的放下碗:“妈,天天。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问完,又顺着她们的眼神看过去。
眼角虽有些惊讶,不过很快便被某种希望与喜替过,站起身来,有些发乎不正常的热情:“小雨,小雨,你回来了呀?怎么不告诉妈妈呢。妈妈好去接你不是。是不是还没吃饭呀?赶紧坐下。好好吃饭。”
“妈,我回家的时间不是你给我定下的吗?”从洋城回少山再回阳山,车次就那么几个。邢星星说的时间段,也只有那么一两班车次。
夏雨不懂妈妈,怎么这么快就不记得了。
可是妈妈对自己的热情,瞬间就把她刚才的委屈扫光。她就知道,妈妈是想自己的。并不是自己在电话里听到不耐,那些全都是错觉。
邢星星对夏雨的热情,把夏天和胡花纹,给闹愣怔了。
今天的女儿(妈妈)这是要唱的哪出?
“唉呀呀。你瞧妈妈这记性,忙得给忘了。小雨呀,这一年多还好吧?听你表姐说。你那工作可是赚大钱的,你给家里寄的钱。妈妈都收到了。你现在有没有存一点私房钱之类的?”
邢星星眼角的笑并不达底,可是对谈到夏雨有没有‘私房钱’这东西,倒是有些闪。
“妈妈,对不起,是我寄得少了,明天我就取些钱给妈妈。”对于妈妈问自己的钱,夏雨真没往别处想,只是觉得这一年多,她确实寄得少了些。
主要是木头说,让她自己多留着钱傍身,以应不时之需。
又加上木头说,夏志新和邢星星对夏雨太过分,把一个十六岁的女孩独自扔到洋城,那种大城市,是相当的不道德的行为。
“等什么明天呀,把你钱包拿出来,我看看有多少。”邢星星完全没有了曾经的大气女人的风雅,现在的她更像是市景里出来的妇女。
抢在夏雨前面,拉开夏雨放一旁的行李箱,翻来翻去,找到三千多的现金,邢星星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小雨,这点钱,妈妈晚上先拿去翻翻本eads;星光无往事。少是少了些,不过没关系,等妈妈赢了,再还给你。”
胡花纹看着那红花花的钱,有些心疼,还好,那不是自己的钱。
夏天看到妈妈兴冲冲的又跑出了家门,便知道,今晚的妈妈,又不会回来了。
而那几千块,更是成了肉包子打狗。
夏雨被妈妈这一系列的动作给惊着了,妈妈刚才对钱的笑,可比对自己的笑更真实。
“看什么看,还真以为妈妈会想着你?她不过是为了你的那点钱而已。”夏天对着发愣的夏雨嘲笑道。
胡花纹对着女儿再次消失在家里的身影叹气,这个家,早不就不像家了。
对着夏雨又是没好声怒道:“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把桌子给收拾了?把昨天的衣服全都给我洗了,不许用洗衣机,现在电费很贵的。”
骂完,牵着她的宝贝外孙女天天,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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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星星,怎么又来了呀?今天的钱不是输光了吗?”
说话的正是地下赌坊的老板,八哥,长得又高又肥,顶着个光头不说,脸上还顶着一道长长的疤。
他的名字也是因此而得,八(疤)哥。
邢星星在去年跟夏志新离婚后,八哥就收了一笔钱,找了个线人把邢星星引上了这赌博的不归路。
这不,邢星星还真成了跟所有赌徒一样,赢了想再赢。
输了想翻本,一输再输,依旧觉得自己下一把就能翻盘。
“八哥,今晚我一定会有好运气的。之前欠你的五十万,我会也快就会有钱还了。我女儿回来了,看这只是她给我的零花钱。”邢星星兴奋的把那几千块,在八哥面前显摆了一下。
夏雨回来,不是邢星星没有发觉,而是她比妈妈还看得更仔细。
她一进家门,就看到了行李箱,又顺着行李箱看到了那站一旁用期望看着自己的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