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唱毕,青衣款款退下,只是台下的世家公子们仿佛还未过足眼瘾,不顾小厮的阻拦,闯进了休息室中。
“青衣,晚上的曲就别唱了,不如今晚单独唱给我听可好?”
“青衣,这只玉钗质地极好,我好不容易淘来的,一直找机会赠于你,希望你今晚能否带着它为我唱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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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一一婉拒道:“谢公子好意,青衣早前就立过规矩,不外出唱曲,请各位公子海涵,若是觉得听的不过瘾,今晚准时来捧场,青衣感激不尽。”青衣如同女子般娇滴滴的说着话,做了个揖礼。只是那个公子哥执拗的将玉钗擦在了青衣头上,青衣也只好接纳了。
公子哥们倒也不为难他,只是迟迟不愿离去,他们总想见一见青衣本尊到底长的是何等样貌。因为馆主为了保持一定的神秘感,对于青衣性别长相到底如何,在外一直都是守口如瓶。外界传言青衣是男儿身,却生的比女人还美。世家公子自然要探个究竟,至此青衣的名声也是日益增大。不过,就算青衣是男子,能够一亲香泽,倒也无憾了。
文灵均好不容易挤进了后台,便瞧见了青衣被几个公子哥围住的场面,朝他朝了朝手道:“青衣,不是说教我们唱曲的吗?怎么还不来?”
青衣对着几位公子莞尔一笑,说了些辞别的话语,便跟着文灵均走了。
戏馆后院倒也宽敞,据青衣说,那晚他便是在这儿遭遇袭击的。文灵均观察着后院,人来人往的,下手之人倒是大胆的很,就不怕被别人发现。
青衣进屋换装卸装,文灵均则在后院里上蹿下跳,寻找着线索。待她寻了一圈回来,这群女人竟然已经和青衣学上了,只是“咿咿呀呀”的唱的不知所谓。
念无心似乎对这些也不感兴趣,跳上了屋顶和文灵均并排坐着。
文灵均立刻捧起她的双手,放在手心中搓揉着,嘴里还喃喃道:“无心姐姐的手怎么这般冰凉?”
念无心眯着眼睛感受着手中传来的温度,甜甜的笑了,“一直如此,都习惯了。”
“那冬天我为无心姐姐取暖,夏日无心姐姐用手帮我祛暑,可好?”
“你倒是会想。”念无心轻笑道,挪了挪身子在灵均怀里选了个舒服的位置靠了上去。
佘曼舞无意间抬头瞧见了这一幕,心中的羡慕之情油然而生。林媚儿只当做她羡慕才子佳人呢。因为在外人眼中,文灵均一直以男装视人,而自己今儿,不过是图个方便罢了。
夜幕很快降临,戏馆又迎来了络绎不绝的宾客,自从午后青衣归来的消息传开后,晚上慕名而来的人竟是多了两倍。
“人多眼杂,今晚可得盯紧了。”念无心盯着看台中央嘱咐着。绮梦和清幽去后头盯着了,那儿空间狭小,不利于掳人,倒不必担心,只是这儿,鱼龙混杂,也不知里头是否藏有居心叵测之人。
文灵均和佘曼舞、林媚儿相继点头。
如同午后一样,音乐起,戏子们缓缓登台。只是在灯笼和烛光的照射下,为看台增添了些朦胧感。看客们摇头晃脑似在欣赏着,正当大家兴致勃勃之时,“啪啪啪”随着这几声响声,看台上方挂着的灯笼陆续熄灭,大厅上空悬挂的灯笼也如此。
“不好!”文灵均大惊,看来一直隐藏在黑暗中的人终于下手了,想冲到台上,奈何底下已经混乱成一片,黑漆漆的环境下让宾客们都心生恐惧,四处逃窜着。撞到桌脚亦或是不小心摔倒而被人踩踏,一时间哭声、喊声、咒骂声铺天盖地。
文灵均突破重围好不容易登上了看台,黑漆漆的再加上大家装扮都大同小异,根本无法辨认出谁是谁,“青衣!青衣!”
文灵均像是预感到什么一般,猛的一抬起头,果然,一支发亮的钗子在黑夜里格外显眼。
那人好像发现被人注意到了,扛着青衣一个纵身跃下了看台,趁着混乱踩着人头往外冲去。
文灵均紧随其后,可是却忽然“嘭”的一声撞到了门上。不知哪个不知好歹的趁机将大门给关了。待文灵均再次追出去时,已经没了那人的踪迹。“可恶!”文灵均垂手愤愤的说道。
“别急,我们还有其他线索。”不知何时,无心姐姐也来到了她的身边。
文灵均点了点头,今天那送钗的公子哥可是这次掳人的关键所在。黑漆漆的环境下,看台上戏子众多,若是想准确无误的抓到目标,难度不小,可是有了那支发光的玉钗,可谓事半功倍。只是掳人者为何第一时间不逃走?而是趴在房梁上待自己看见了再跑?这又是何缘故?
回了戏馆,此刻室内已经恢复了光亮。馆主在安抚着宾客们的情绪,却没有发现青衣已经不见了。
文灵均一行人又聚集在一起。眼尖的文灵均瞧见了混在人群中贼头贼脑的那个送钗人。
他左顾右盼了番,掸了掸衣袖,径直朝着大门走去。文灵均等人不动神色的跟了上去。这人在此事中充当着什么角色?真是耐人寻味。
像是察觉到有人跟着,送钗人小跑了起来,文灵均一个纵身翻了个跟头落在了他的前方。抬头朝着他嘿嘿一笑,将他拉入了黑巷子中。
送钗人起初吓的瑟瑟发抖,待看清来人的长相,竟然吞了吞口水。
“小相公将我拉入这无人之巷,可是想做什么坏事不成?”
文灵均听他这么一说,浑身一颤,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抓着他衣领的手也讪讪的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