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只是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左鸣扬是个急性子,他一见白沐什么都不说,却唯独红了眼眶的样子,便索性开口道:“我知道你一定怪我那天没有帮你,我知道。”
白沐咬紧了唇,关于那天事情,他一点也不想记起来。左鸣扬见白沐都快把自己的下唇咬出血了,一脸煞白的僵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突然蹲下了身,趴在了椅子的扶手上,道:“别咬了,不疼么?”白沐像是被左鸣扬的这一举动吓坏了,一瞬间眼眶更红了。
以前左鸣扬也爱说这句话,咬唇是他的一个怪习惯,每当他有心事,或者是着急上火的时候就会那样。那时候,左鸣扬也是这样,用一种心疼的,撒着娇一样地对他说:“别咬了,你不疼,我就要疼死了。”可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在他被别人凌-辱的时候却什么都没说。
左鸣扬见白沐的脸色又白了一层,一时间也没了主意:“白沐……我……哎,我不知道怎么说,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一醒来就发现我睡在了一个大街上,还围了一群人。我走了好几天,就当我觉得我会饿死的时候,青玄出现了,他请我吃了饭,说我跟他以前是朋友。我当时只有跟着他,因为我觉得自己寸步难行。然后来我一进那山洞,就看见你们……我还以为你们是一对,后来青玄又说他跟你的是不是我能插手的。我的确插不了手,我甚至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所以我就离开了。只是我觉得心里莫名的难受,所以走了一会儿我就回来了。还有就是……我是第一次看见两个男人……我觉得这样不好,你想啊,两个男人……”
“如果我说,我们曾经好过呢?”
“我们……啊?”
左鸣扬吓得一下子蹦了起来,他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瞪出来:“你是说,我以前也是同性恋?”
白沐露出了一丝苦笑:“左鸣扬,真是难为你还记得这三个字。”
左鸣扬愣了半响,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可……可外面的人只是说咱们关系好,说我是你的左膀右臂啊。”
“别人?”
左鸣扬噎了噎,是啊,别人……别人说的,哪有当事人说的清楚。
左鸣扬突然明白,白沐当时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着他了。当时白沐想拉住他跟他解释,他却甩开了他,还冷冷的看着自己的爱人被别人……
妈-的!
左鸣扬此时也没工夫去想自己是一个同性恋的历史了,他只觉得心疼,他心疼白沐。
他默默地再一次蹲下了身子:“对不起……白沐……对不起……可我,可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我记不得我自己是谁了。你要是怪我,你就打我吧。我绝对不还手。”
白沐摇了摇头:“这不怪你,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其实事到如今,白沐都不知道该怪谁了,左鸣扬什么都不记得了,他无法责怪他。可是那个沉稳左鸣扬没了,那个脾气倔的左家大少爷也没了,都是他害的,他又有什么资格去怪他呢?
每天看着他,心里很难受,可是不看他,却是生不如死。就这么看着,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对他来说已经是陌生人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可是静静站在他面前的左鸣扬见白沐事到如今还这么说,便觉得自己太不是个男人了。
左鸣扬看着白沐温润的侧脸,突然脑子一热,问道:“那……谁是下面的那个?”
白沐身子一僵,猛地一拂袖:“你。”
这下子,左鸣扬愣住了。而后,他下意识地感觉了一下他的□□,抖着声音道:“不能吧……我觉得你也抱不动我啊。”
白沐看着左鸣扬倍受打击打击的样子,也不打算解释什么。
左鸣扬突然想起了慕容寻,他一看就知道那个男人是个情场高手,白沐这样的哪里是他的对手。
左鸣扬也管不了其他,开口就问道:“白沐啊,我听说慕容寻喜欢过你,有这事儿吗?”
白沐蹙了蹙眉:“他是个随性的男人,只是对我有些兴趣,我们是朋友。这次是他救得我们。”
左鸣扬有些愤愤不平:“反正,你以后离他远点。”
白沐微微抬起了眸子:“为何?”
左鸣扬说的义正言辞:“你不是说咱们是相好的吗?总不能因为我什么都记得了,你就跟那个狐狸眼整天眉来眼去的,在这里膈应我吧?”
房门突然被推开。
“左鸣扬,你方才说什么,我似乎没有听清。”
慕容寻就这么施施然的走了进来,而左鸣扬打眼就瞧见了从慕容寻紫色长袖里探出了一个脑袋,然后朝着他的指尖攀了上去紧紧地缠绕着。
那是一条张开了血喷大口的青蛇。
左鸣扬:“……”这个男人真是小心眼儿啊操!
白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