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是我家小姐亲手绣的帕子……”
身穿绿裙罗的小丫头将粉色的帕子捧了过来,神情慌张,像是眼前的这个男子不收,他家小姐便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施施然坐在对面的男人早就听闻张家的小姐心高气盛,能够为他绣帕子已是底线,而从这小丫头的神色上来看,只怕是……
“既如此,我便收下了……”
小丫头一听男人答应了下来,不由得喜上眉梢,像是完成了一件伟大的壮举一般连连点头:“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男人有一双极好看的丹凤眼,眼尾稍稍的上挑着,就算他只是用平淡的目光静静地看着你,仿佛也会惊艳了这一处,另周围的景色黯淡无光。
小姑娘方才一直不敢抬头,十几岁的小丫头被自家小姐训斥着,口口声声说慕容寻若是不收下帕子,她也就不要再留在府里做事了。
只不过一个小丫头,哪里跟其他男人说过什么话呢。
小丫头沿着酒肆茶坊寻了一圈,好不容易才在这出小酒馆的二楼看到了凭栏而立与旁人有说有笑的男子。男人的扇面一展,一把扇子徐徐的摇着,生生透出几分fēng_liú。
这样的一个男子,只要看了一眼都不会忘记的,特别是那双眼睛,黑如墨染,迷人的弧度透露出难以言喻的神秘感。她似乎知道了她家盛气凌人的小姐为何一提到这个人,就会小女儿情态毕露了。
揣揣不安的在酒馆下面来回踱步,楼子里吃酒喝茶的人络绎不绝。早就有几个小丫头手里拿着许多稀奇的玩意儿在那里等着,可又不敢上前搭话儿。可是别人家的主子,不比她的。一想到要流落街头,小丫头便硬着头皮挤了上去,怯怯的站在了男子的面前,粉色的指尖都因为太过用力而泛了白。
早先,她分明在心里琢磨了千万种说法,哪知只是用余光与那双眼睛碰到了一起,便就说的如此……如此……
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如此冒失,莫要说手下帕子,怕是都要惹恼了这位公子了。可以想到帕子送不出去,小丫头眼睛就开始犯了酸。只是他不曾想到,这个男子竟然真的收下了,他的语气很平和,声音很特别。不似那些江湖上只会打打杀杀的粗人,也不似只会稳坐书房之乎者也的书生。
他的声音自带三分邪魅,惹得小丫头的脸上似火烧一般。
男子伸出了手接过了帕子,长袖微抬,一股清淡的香气便随风扑了过来。小丫头说不清这是何种花香,许是连张家的百花园里都没有的,暗香连连,沁人心脾。
长发及腰的男子将扇面一收,垂下的眉眼,嘴角自带三分笑意。男子微微张开了两片薄唇刚想说些什么,邻桌的几个粗人就嚷了起来。
“你听说了吗,隔壁那街上突然从天上掉下个人,摔的不轻。躺在街上一动不动的,围了一群人呢。”
“是啊,我也听说了。那男人奇怪的人,长得好看,可却断了发,穿着怪异,倒也不像是西域人士。”
“哦?那他现在何处?”
“男人喝了一口烈酒:还在那躺着呢!我看上的不轻,奄奄一息的。”
“小二!”
男人从紫色的衣袖里取出了银子轻轻地放在了桌上,“叮”地一声响。
“哎,客官您吃好了?”
男人的目光流转着,继而落在了小丫头的身上:“这锭银子,给这丫头雇顶轿子送回张府,剩下的你就收着吧……”
“是是是!”
小二一定这话连忙开始点头哈腰,小丫头愣愣的看着男子,她哪里坐过什么娇子,吓得连忙摆了摆手:“不用……不劳烦公子了,芸歌……”
“芸歌……好名字。代我向你家小姐问好,就说帕子,在下很喜欢。”
男人说着便起了身,引得酒楼里的人纷纷侧目。
在这个江湖上,慕容寻三个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慕容寻不仅的轻功了得,最擅使毒还有暗器。此番云剑山庄庄主广发英雄贴,设擂台比武。是以,各路好手齐聚。加之这麟州又是是必经之地,故而最近打尖住店总俱都是各类武林高手,门派翘楚。
早在慕容寻踏进这里之时,无数双眼睛就开始盯上了这个身穿紫衣,风姿翩翩的男子了。那些小师妹自是看的脸,只不过慕容寻并非花瓶,毫无用处之人。落座许久,竟连一个敢上前搭话儿的人都没有。
自从左鸣扬惨死,白沐失踪之后,这世上的最有实力夺得头筹的,自然也就数的过来了。五毒教的前任教主慕容寻当然算在这之内。只不过看慕容寻凭栏吃酒的慵懒模样,倒不像是有心参战的主儿,他们也只得静观其变。谁成想楼下的小丫头越来越多,这下倒好,还杀出了一个眼巴巴送帕子的。
只是,他们不得不承认,慕容寻确实……漂亮。
早就听闻慕容寻一双巧手,折便世间百花,到处留情。头年儿还有人说亲眼看见慕容寻跟一个小倌眉来眼去,一时间,慕容寻的断袖行径成了江湖之人茶余饭后的话柄。
只是眼前魅而不娇,武功上乘,为人八面玲珑,行侠仗义,那双丹凤眼更是自带三分笑意的慕容寻,是任谁都说不出他什么不好来的。在他们眼里的慕容寻就像是一条毒蛇,你明知他有毒,却又忍不住去瞧上一眼,瞧了吧……却又不敢上前靠近,心里痒痒的。
只是,自家师妹一提到“慕容公子”那含情脉脉的样子,还是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