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导……”姜凌凌瞥了眼蠢呼呼的纪珺心,一脸苦巴巴地把潘导刚还回来的台本往前递了递。
潘导没接。
姜凌凌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皱巴巴,被圈得脏兮兮的台本在风中孤零零地摇摆。
“你们去吧,今天的戏我另外有安排。”潘导无奈地摆了摆手。
潘导刚说完,姜凌凌立马直起了腰板,丢下一句“谢谢潘导!”,一手拉着米红豆就撤。管他有什么安排,迅速走人别等他反悔才是真道理。迈了一步,瞥见旁边似乎还有话要说的纪珺心,姜凌凌心里一紧,伸出了另一只手,先拽走再说。
拽了一下,纪珺心没挪,还不明所以地看了姜凌凌一眼。说好的人与人之间的默契呢!姜凌凌心中一噎,顿时气起,手在纪珺心腰上一揽,提起,一不做二不休,另一只手提了米红豆,迅速撤退。
一手一个人,姜凌凌觉得有些心累。不过,如果人能有第三只手,她一定会用它来捂住纪珺心的嘴。
要说姜凌凌,那十多岁之前,可都是在山野里长大的。砍树摸鱼,上山下水,哪儿哪儿可都有她。日子过得苦,力气练出了一大把。后来被董元年接出来,娇生惯养着,可早前练出的一把力气,恐怕能再跟她两辈子。这会儿姜凌凌正怕纪珺心又乱说话,一会儿惹潘导反悔,哪儿还记得董元年和她说的把力气藏藏那事儿。
不用装虚弱就是爽,沉重的宫装算什么,单身狗算什么,单身狗一下子举起你们俩,哼哼哼!姜凌凌憋着一股奇怪的劲儿,提着两人一路走向后台。米红豆和纪珺心第一次体验被人提着走,一时惊呆,竟然连个招呼都没和潘导打,就被姜凌凌给弄走了。
两人隔着姜凌凌,遥遥看了对方一眼,又看了一眼提着两人脸不红气不喘的姜凌凌,不约而同的想起了一首歌“胭脂和香粉她的脸上擦,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身上还背着一个胖娃娃呀……”
什么鬼……我要下来啊喂!不过如果这时候开口说话,会被打爆头么,嘤嘤嘤……米红豆怕吓到纪珺心,努力保持着面不改色,只是内心戏却十分丰富。
幸好等姜凌凌的劲儿慢慢过了,理智还是可以回来的。到了离后台不远处,见正是四下无人时,姜凌凌慢吞吞地把两人放下,配上了一个略囧的笑容。
纪珺心似乎还有些没缓过劲儿来,有些木呆呆的,米红豆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回笑了一个。
三人就这么站着,一下子出现了迷之沉默。
姜凌凌只是想迅速远离潘导,一时……就把两人当猪仔提走了。走的时候,还有一种单身狗左手右手一个拆cp的兴奋感呢,可这会儿人放下来了,都不说话了,就觉得尴尬了。呜呜呜,都是娇滴滴美哒哒的姑娘家,就自己,就自己是怪力女……姜凌凌多骄傲个人啊,这会儿漏了短,又羞又气的,整个人都要不好了!说好的小公主呢,呜呜呜,不想去捉奸了,想去找干爹哭哭哭!
“呵呵……那个,我们先去卸妆吧?”到底还是更为了解姜凌凌身世的米红豆能消化得更快一些。不过这种奇怪的力气就是上辈子都没有听说啊喂!还是不要再提起了,多尴尬啊,可能会被灭口的,米红豆默默看了一眼脸色微微泛红的姜凌凌,看起来羞愤度已经快破表了。
呜呜呜,你们都不问问我,你们听我解释啊,这种力气我也不想的啊,你们什么都不问,我怎么开口说让你们保密啊!怎么开口啊!姜凌凌心中已泪流成河。早知道自己就高冷到底,和米红豆交什么朋友啊,一时松懈成千古恨啊。
米红豆说了卸妆,便要往后台走,只是走了两步,发现另外两个,动都没动。
嘿,走呀,这样呆着姜凌凌多尴尬,一会儿她打你哦,米红豆对纪珺心眨眨眼。
纪珺心装作没收到米红豆的脑电波。
米红豆只能转战另一只,“那个,姜凌凌,走啊,卸妆了……”
红着脸的迷之沉默。
呜呜呜,简直不能友好地玩耍了,难道我的记忆断片儿了么,难道刚才夹着两个人狂奔的是我么!为什么你们都不理我!为什么!米红豆看看沉思状的纪珺心,又看看红脸的姜凌凌,整个人也不好了。
就在此时,纪珺心开始了小幅度地挪动,米红豆眼睁睁地看着纪珺心慢吞吞地从姜凌凌的侧边,挪到了正面,然后无比认真地开口说:“姜凌凌,我们的柜子里有一个黄桃罐头,我们一直打不开它,你能帮我们打开吗?”
与像被陨石砸到脑袋的米红豆相比,这句话让姜凌凌直接感受到了一万头羊驼踏过的力量。
微红的脸,变成了涨红,姜凌凌听到自己的声音说:“可……以……啊……”每个字,都像是被一万头羊驼踏扁,再从嘴唇里自己个儿飘出来的。
米红豆快步向前,努力像是不经意地走过去,隔开了两人。“卸妆啊……”这是第几次说了!理我一下好吗?还做不做朋友了!
“太好了,以后我们开不了的罐头都可以找你吗?”纪珺心两只眼睛都明亮了起来,笑意盈盈地看着姜凌凌,说得十分认真,似乎完全看不到面前的人羞愤度已经爆表。
“可以啊。”这回,字是姜凌凌踏扁的,顺便她还踏扁了那一万头羊驼。话已至此,她反倒不羞了,倒是更气了。所以娇滴滴的小姑娘你是在耻笑我么!是么是么!
纪珺心笑眯了眼:“姜凌凌你真是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