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一色秋,左手掌正捂着小腹之上那个细小的伤口,若说平时的话,这种小伤几个呼吸之间便能将之止住流血,再过个一时半刻便会慢慢愈合,可今天却也奇怪,鲜血早已沾满了他的手掌,伤口却还是在不断地溢出鲜血,根本就没有丝毫愈合的迹象。
处处透露着不合常理,心中早已猜到绝对是那只老青眼搞的鬼,手上却是丢失了用来对付他的唯一手段,面对两尊不下于自己的高手围攻,且伤口久久不能愈合,一色秋这退意一起,脚下便是立即生风,嗖地一下便是钻入虚空之中,根本就不管其他成员会不会因此被他们留在这里,对于他这种天性薄凉的人来说,只有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葬刀会的成员要多少就会有多少,死一个自然就会有另一个来填。
啪,一身狼狈地从虚空之中钻了出来,双眼往四周一撇,发现居然还是身在原地,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半步,像是刚刚毫不犹疑地转身逃走只是恍如一梦,现在却正是梦醒时分。
“怎么可能?”在他一色秋这百年来遇到过的怪事之中,今天算是遇到最怪的了,现在没有人能比他还更加郁闷,若是还有,那可能就是接下来的那个他。
就在他钻出虚空的下一秒,一杆燃烧着熊熊赤色烈焰的长戟正捣向他而来,所过之处,虚空都像是被融化了开来,扭扭曲曲,哧哧炸响。不作多想,作为一名老练的刽子手,嗅到危险的瞬间,便是条件反射式地选择了避开,而他的避开,却是没有为他赢得任何的生机,反而是将他自己差一点推下了地狱。
在一色秋的印象之中,他明明就已经条件发射式地避开了那欲要夺命的一戟,可现实是他还是中招了,鬼方赤命的那杆赤色长戟正插在他的胸口之上,而他的两只手掌却是紧紧地握着长戟的边刃,要不是他条件放射似地将那杆将要完全透胸而过的长戟瞬间抓住,那么他一定相信,今天他绝对会被留在这里,从此葬刀会就要重新再推选一个会长咯!
虽然那杆赤红色的长戟被他停在了他的胸口之前,刃尖也只不过是刚刚入肉三寸,或许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早已是致命的伤害了,可对于他这种功体浑厚的半圣来说,这也只是一道还不至于影响他接下来反击的轻伤。他不是傻子,相反能坐上葬刀会的会长,一色秋绝对是一个聪明到极点的人精,对于自己眼前的一切不合理,他早已猜到了绝对是那头老青眼在搞的鬼,没了压制他的昆仑镜,若是还不想出一些对策,自己的性命怕是真要堪忧了,所以就在他中招的下一秒,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出了办法还是条件放射,在双手紧握着戟刃之际,对着近在眼前的鬼方赤命张嘴便是吐出一挂银河,这一挂银河来得于太过于突然,也太过于不合乎常理,就连对面那个脸上仿佛胜券在握的鬼方赤命也是变了颜色,像是在说怎么可能,只听说过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却没想到人嘴里吐出了一挂银河。
两人相距实在是太过于接近,只有一戟之隔,对于他们这种无上的高手来说,这和近在眼前根本就没有区别,那挂银河毫无意外地透着鬼方赤命的眉心而过,而在一色秋的认为之中,就算是那头老青眼的幻术再高明,在伤到自己的那一刻,绝对是真实的,而为了伤到他的鬼方赤命也绝对会露出真形,而他的杀机,就是要在这个时刻暴起,这就是杀人无数的一色秋,这就是半圣之中最会杀人的老刽子手,他的杀人手法简直层出不穷,嘴中藏刃那也只是杀手界中算是比较一般的手法罢了,只是由他这个半圣使出,才有这般绚丽的效果。
可是结果却又出乎了他的预料,自己受伤是真,双手之上那杆紧握的长戟也是真,那么对面那个面露惊慌的鬼方赤命也应该是真的,可是对方被自己口中那挂银河刺透眉心之后,却还是好好的,就像是刚刚的一切都是不真实,而只是自己遐想的一般,现在正回过神来。
一色秋现在感觉自己就算是连时间都开始混淆了,连记忆也开始模糊了,甚至连知觉都开始慢慢地消失了,他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但他身为杀手的嗅觉却是告诉他,如果接下来他再没有任何动作,那么下一刻也许就是他殒命的时刻!根本就没有丝毫犹豫,比起自己的性命,正躺在他左手之上的那枚传说中的神器就没有显得没那么重要了,即便是视神兵如命的他。
性命危机来临的那一刻,他的左手掌毫不犹豫地松开了戟刃,立即捏碎了正握在他手中的那枚‘虚空丸’,而他的身形,亦是跟着那枚碎裂开来却是正在不断逆时针扭转虚空的那枚‘虚空丸’渐渐地消失了开来。
一色秋隐隐地记得,就在他意识混乱的那一刻,他隐隐听到了对面传来一声遗憾的‘可恶’,接着胸口好像又被刺了一戟,随后便是立时晕了过去,不知被那枚‘虚空丸’送到了什么地方。
对于鬼方赤命来说,与自己的老友青眼魔尊道不明已经不是第一次配合了,没了那面昆仑镜的压制,道不明负责混淆视线,他鬼方赤命却是负责给予敌人致命一击。刚刚一色秋的退意,早已被道不明看在了眼里,他怎么会容许那个老刽子手就这么轻易地离开呢,人们总要为他们不负责的行为付出代价,而道不明要一色秋付出的代价就是死亡。
刚刚将一色秋留在原地想走却走不得的那一招叫做‘鬼打墙’,是‘欺世经’中排在前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