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喜事被冲撞,谁也不会高兴。
她侃侃而谈,巾帼不让须眉,徐涵爱极了她的聪慧,笑道:“是我小瞧你。”
她从怀中抬起头,看着他:“你可有什么想法?”
“能有什么,此举一来能打击火兵营,二来能离间两位王爷,一石二鸟。”徐涵一针见血。
裴玉英微微发怔,她虽觉奇怪,可没想到还有这么大的影响!
月黑风高,兵马司衙门里只点了一盏油灯,被门缝里灌进来的风吹得徐徐晃动,裴统担心儿子,走在屋檐下来回踱步。裴臻与司徒修坐在案台两侧,沉默无言。
这未来岳父,女婿,上朝会时时遇见,然而私底下除了那次裴臻找上王府,二人还不曾说过话,如今为了裴应鸿的事情,不约而同来到此处,只兵马司各官员尚有事情处理,一时竟要他们稍候。
司徒修手指轻轻弹了下桌面,恭声询问:“不知裴大人对此事有何看法?”
裴臻淡淡道:“火兵营最近操练颇有成效?”
“是,工部建造的这批鸟铳极为精准,三百丈飞鸟皆能击落,若用于战事,等同于如虎添翼。”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大抵是有人看不过眼,不然岂会调之来巡逻?兵马司的人还不够多吗?”裴臻有些火气,但亦忍耐住,拿起桌上凉掉的茶喝了一口,“火兵营是你统帅的,今日却在怀王大喜之日闹事,你可想好如何交代?”
“是本王疏忽。”司徒修道,“只就此卸下此任,本王却也不愿,不知岳父有何建议?”
突然叫他岳父,裴臻嘴角牵了牵,将茶盅顿在桌上,溅出些许茶水:“王爷的烂摊子,属下恐怕无能为力。”
司徒修一笑:“岳父还在生本王的气?”
裴臻不答,只他知道,若不是两家结亲,裴应鸿定不会被牵扯进来,如今便是裴家识趣,只怕旁人也不会放过他们。
这一切,身边的人便是始作俑者。
见岳父脸色阴沉,司徒修道:“请岳父放心,鸣志定然无事,”鸣志是裴应鸿的字,“只火兵营就此转于旁人之手,两浙便要受难。本王亲手创下的兵营,作为敌手,必定不会让它立功,只怕会想尽办法摧毁,本王决不能坐视不理!”
裴臻眉头挑了挑,沉吟片刻道:“你既知是谁,不妨以退为进。”
“拱手相让?”
“是。”
毫不犹豫的一句是,叫屋内再次陷入沉寂,过得会儿,司徒修亲手给裴臻倒了一盏茶:“岳父,请。”
裴臻瞧他面上恭敬之色,嘴角微微浮起笑意,将茶盅拿起来。
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周绎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