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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他行一礼,转身走了。

那身姿竟是如此欢快,好像山野间的小鹿,她解开了身上的束缚,自由了,司徒璟心想,可为何他竟过得那样自怨自艾?

明明都不是他的错,作为王爷,他自问不曾对不起兄弟,至少没有使过下作的手段,作为儿子,生母去世,他知道她是罪有应得,也不曾怨恨父亲,作为丈夫,他对妻子尽心尽力,百般体贴,他何错之有呢?

或者,也是时候该让自己过得轻松些了,毕竟人生是那么短暂。

他嘴角翘了翘,大踏步走了。

见到裴臻来家,裴玉娇高兴极了,一头扑到他怀里,甜甜的道:“爹爹您来了啊,我都不曾想到。”

“我请岳父来的。”司徒修表功,“这样吃饭更热闹些。”

她冲司徒修笑一笑,拉着裴臻的手:“既然爹爹来了一次,往后可要经常来,祖父祖母他们好吗?”

裴臻点点头:“身体都很安康,就是你祖母想念你的紧,我说等你生完这个,请来家里坐坐。”

“好,好,生完这个一定回家一趟。”裴玉娇带裴臻四处看看,“如今换了这里住,比原先王府大多了,有个庭院我都种了菜,御膳房都使人来这里采呢,说新长出来的新鲜,父皇也吃过!”

女儿叽叽喳喳的,还跟以前年少时一样。

裴臻笑着听。

等到傍晚,留下来吃了一顿荷叶鸡,司徒修与他喝光一坛酒,瞧见父亲鲜少的醉态,裴玉娇笑着使人送到宫门口,连声叮嘱了好几声才回头。

司徒修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手掌轻抚在他脸颊上只觉微微发烫,当端了醒酒茶给他喝,

一勺一勺的亲自送到他嘴边,他才好像小孩子似的张口吃进去,熙儿在旁看着,嘴巴也张开来,要吃。

裴玉娇道:“这东西难喝死了,我都不要吃。”

熙儿愣了愣才闭上嘴,小脸上满是疑惑,既然难吃,怎么爹爹还要吃呢?

瞧见灯光下,她面色柔和,极有耐心的喂自己,司徒修想起白天的事情,笑道:“今儿在白河遇到一个京都第一大美人。”

她手一顿,嘴立时嘟了起来。

“遇到本太子,那帷帽就掉了,你说是不是故意的?”

她哼了声,将醒酒茶顿在桌上,只关心她长得好不好看:“那太子殿下定是看直眼睛了?既然是第一大美人,想必生得极是漂亮。”

“没你好看。”他却道,声音低沉,又很温柔,“岳父还怕我被勾引了,警告我呢,可我说,她没你好看。”

女人实际是虚荣的动物,听他说着这样的情话,她的心立时被蜜糖灌满了,笑嘻嘻道:“你知道就好!”

真是个容易哄的小傻瓜,不像她父亲裴臻得追根问底,司徒修笑起来,将醒酒茶喝了,揽着她去内室。

五月一过,到得六月,按照太医看得时日,裴玉娇很快便要临盆的,故而司徒修最近与司徒恒成请求,手头事务也少了些,但没料到,没到两日,司徒恒成竟然生病了,这一病来得突然,好似如山倒,一点精神也没有,太医说是劳累过度,确实前不久朝中折子繁多,他一看总是看到半夜。

几位王爷听闻,纷纷赶往乾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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