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听了心坎都是热乎的,只带了书本衣物别的没动,他住的久了,薛府人待他好,平日里薛王氏给薛蟠薛蝌置办的衣物摆件都有他的份,宝钗宝琴得了好玩的也给他带过来,刚开始空空荡荡的客房慢慢的真成了他的地界,临到走的时候,贾环才发现,这里他的东西物件要比赵姨娘那个小院子的还要多。
石墨看着行李箱子,看着贾环,眼里都是心疼,道:“哥儿,单单这两箱怕是不够,别过去不够用委屈了,要不,您带着我,我好伺候您。”
“瞎说什么话!”贾环心里感动,面上装着不在乎,道:“我那是回家,哪里能委屈,你就留这儿帮我照看着院子里的几株花,这是姐姐送的别养死了。”贾府下人乱,他又是个没底子的庶子,何必让石墨过去跟他受苦受委屈。
石墨应是,又是一通不放心的嘱咐。晚上到薛王氏那儿辞别,薛王氏宝钗宝琴拉着贾环,一边抹泪一边不舍。薛蟠瞧着乐道:“环哥儿又不是不回来了,再者,人贾府也是想环哥儿了,妈妈妹妹这是作何?!”贾府中要是有人想贾环便只有赵姨娘了,他这么说不过是宽他妈妈和妹妹的心。
顺着珍福院出来,贾环走在薛蟠后头,突然想起刚到薛府时整日缠着薛蟠,撒泼不走,当天夜里还给尿床了。
薛蟠住了脚,回身,见贾环一脸笑意,好奇道:“想什么呢?在后头偷笑。”
贾环一说,薛蟠也乐了,不过转眼已经快三年了。摸着贾环的毛茸茸的兔毛帽子,薛蟠调笑道:“也不知你现在还尿床吗?!”见贾环急红了脸,薛蟠失笑。
“师傅,我尿不尿床试了就知。”贾环气闷道,说完就后悔了,也不知自己后悔什么,一想到要跟薛蟠同床共枕就心里痒痒,被压制的苗头念想又稍稍苏醒,一时间跟猫爪子挠心似得,做什么都难受。
薛蟠倒不在意,顺口道:“那今晚我倒要瞧瞧环哥儿还尿床不尿床!”说完先乐的大笑。
贾环又是羞又是恼,最后跺跺脚跟了上去。言子得知贾环今晚要跟薛蟠住在一起,便提前去了静心小筑取了贾环的贴身衣物,石墨也一同跟了过来伺候,两个小厮伺候完各家主子洗漱,便被撵到花厅守夜。
房间了火烛光晕暗,贾环束手束脚的不自在,索性除了外衣身着xiè_yī亵裤滚上了床铺,被窝里放着两个汤婆子倒是不冷,贾环缩在一角也不知道想什么,薛蟠进来便瞧见床上贾环缩成一团,淡淡的暖意照应在贾环玲珑的脸上,五官都精致许多,灯下看美人果然是正道。
“喝了牛乳再睡。”薛蟠将牛奶递给贾环,贾环正在长个子,以前薛蟠长个头的时候就喝,后来薛王氏见了便吩咐了下去,每日给贾环供着新鲜牛奶,算是难得。“别喝了一杯下肚,晚上尿床。”说到这话音里的坏意思止都止不住。
贾环咕嘟咕嘟喝完了,唇边沾了一圈白沫子,气道:“师傅只管放心,要是真放水也保证冲不走师傅。”虽是气话,但他自己不知,自己顶着这副样子,看着倒像是撒娇,可爱的紧。
“罢了不逗你了。”薛蟠忍着笑取了帕子给贾环擦干净,“开春就考试了,这副样子要是被外人知晓指不定要笑成何样!”
贾环羞红了一张脸,却反驳不出什么。